是为了试探,段飞一时不查脱口而出,心中早已后悔不迭。
段飞强自镇定地说道:“小姐贵姓大名?我们此前不过是萍水相逢,你今日专程前来找我究竟有何贵干?”
管箫寒的目光飞快地落在苏蓉脸上,精芒毕露,苏蓉似乎抵不过她的目光,垂脸避开,更挪了挪脚步,躲到了段飞身后。
“这位想必就是峨眉高第芙蓉仙子苏蓉了,果然是出水芙蓉,清丽绝俗啊……”管箫寒轻笑一声,说道:“今后我们要多亲近亲近……”
段飞感觉到管箫寒对苏蓉的敌意,他眉头微皱,有些不愉快地说道:“姑娘你究竟为何而来?再不说清楚,我可要送客了!”
管箫寒的目光回到段飞脸上,她嫣然一笑,虽然戴着面纱,但是段飞却有股百花在眼前盛开的感觉,心神不由一乱,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醒悟到眼前这女子竟然对自己用上了媚术!
没等段飞怒,管箫寒已收回媚功,欣然说道:“段大人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卑职管箫寒,携丫鬟小环奉命前来辅佐段大人,今后大家就是同路人了,为了今后更好的合作,我需要了解大家的实力,这才出手试探,请段大人万勿生气。”
段飞沉声道:“管姑娘你奉了谁的命令?请你说清楚一点。”
管箫寒将头上斗笠摘下,又取下了面纱,她看了石斌和苏蓉一眼,说道:“大人,能否屏退左右?”
段飞怫然道:“管小姐,他们都是我身边至亲之人,我什么都不瞒着他们的,你想说便说,不想说的话便请回吧。”
小环神色一冷,她还从未见过对自家小姐这么不客气的人,管箫寒却不以为意,她轻轻摆手,小环顿时不敢有任何异动,管箫寒轻笑道:“好吧,既然如此,我便直说了,段大人,卑职是东厂的人,奉皇命来给大人做个随身丫鬟,大人不会不同意吧?这是我的腰牌,还有张锐张公公的手谕,请大人过目。”
小环还是忍不住哼了一声,段飞一愣,深深地看了管箫寒一眼,这才接过了她递来的腰牌和一纸令谕,只见那块黄玉腰牌上团云图案下刻着东厂二字,并有一个古篆模样的东厂大印,翻过背面,上边刻有役长二字,旁边还有缇骑办案,毋枉毋纵等字样。
段飞已经不是刚来时什么都不懂的小白了,东厂役长职位虽低,但是权力却相当大,东厂下面具体负责侦缉工作的就是役长,俗称档头,正是这些东厂档头,带着他们手下的番子,满天下地收集情报,更多的是为自己谋私利,罗织罪名,诬赖良民那是常有的事,之后就屈打成招,趁机敲诈勒索,上至藩王下至百姓,没有不闻之色变的。
段飞再扫了那手谕一眼,将东西还给管箫寒,淡然道:“原来是张公公派来帮忙的,张公公说这是皇上的意思,我怎么不知道呢?”
话音刚落,华明的声音传来,他在:“大人,京城那边有消息来了。”
段飞客客气气地向管箫寒告声罪,让苏蓉和石斌招呼着两位不请自来的客人,出了书房后从华明手里接过一个铜管,拆开封盖取出一张纸卷,展开一看,密信中说的正是关于东厂派人来帮忙的事。
原来,张锐觉察到段飞在皇上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便开始改弦易辙,打起了别的主意,既然不能棒杀,那就想办法盯着吧,在华明他们南下之后他就开始在正德耳边吹风,打着段飞身边人手不足,耳目不灵的幌子,打算安插一个人手到段飞身边,以东厂遍布天下的眼线,这倒是一个很好的借口,正德也正是因此被张锐说动。
不过这件事却让段飞嗅到了一丝危机,他和华明低语几句,华明会意,招来个手下,交代几句后就跟着段飞走入了书房。
管箫寒在书房里慢慢品着茶,苏蓉站在角落里,眉头紧蹙着,似乎下意识地避开了管萧寒的视线,段飞有些惊讶地向苏蓉望去,难道她也怕了东厂的爪牙?
管箫寒的目光却瞬间落在了华明身上,华明也毫不客气地与她对视,两人的目光变得更加锐利,就好像两把无形的剑在空中不断地交击。
东厂的成立就是为了削弱与制约锦衣卫的,虽然后来展成了统属关系,锦衣卫见了东厂的人就要矮上一截,但是双方争权夺利明争暗斗从未断过,钱宁倒台之后新任的锦衣卫指挥使并不买张锐的帐,下面的人自然也针锋相对,见面就跟仇人似的。
剑拔弩张之下,管箫寒微微一笑,轻轻挪开双目,起身说道:“这位就是锦衣卫千户华明华将军吧?果然英武过人,华将军,不论锦衣卫和东厂过去有什么恩怨,今后我们都是辅佐段大人的下属,今后还是以和为贵的好。”
华明自知逊了一筹,哼了一声后说道:“我奉命保护大人,你的职司是成为大人耳目,我们并无冲突之处,自己做好自己的事便可。”
管箫寒欣然颔,对段飞道:“大人……哦不,我该叫公子了,现在天色已晚,还是给我先安排个住所吧,苏姑娘,今后我们就是姐妹了,我与你一见投缘,若是方便的话,我倒是想和你抵足而眠,彻夜长谈……”
苏蓉板着脸哼声道:“抱歉,我独居惯了,也没什么好谈的,公子,我看后院没什么空房了,不如安排管姑娘和小环到偏院,住在石斌他们旁边吧。”
苏蓉也不是吃素的,她一开口便向管萧寒展开了反击:这里除了钦差大人就是我说了算,你不是奉命来做丫鬟的吗?那你就给我乖乖呆一边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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