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背后的是岳家俩兄弟,史羽峰没有瞅见,他们俩的脸上神色怪异,眼里露着惊讶……
刚才段飞见到王氏老太神色有异地对天喃喃自语,他便留上了心,将她对天祷告的话都听到了耳里,老太太说的是古日语,段飞听不清也听不懂,但是善于观察的他还是发现了一些线索,在史老总大怒将注意力都放在王氏身上的时候,他在王氏曾经瘫倒的那片芦苇从里搜索了一下,结果给他发现了一个扁平的木头匣子,这应该就是王氏对天祷告的东西了?
段飞毫不犹豫地将那匣子端到了怀里,这个扁平的小匣子不甚起眼,加之现在大家怀里都是鼓囊囊的,倒也不怕别人发现他捡到了宝,只有岳氏兄弟俩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一行人带着丰厚的收获离开了地道,大伙儿心照不宣地将几个女人交给在地面上留守的弟兄,然后便凑在一起准备分赃。
段飞早已将那小匣子交给岳家兄弟帮藏着,刚才大家都见到岳氏兄弟对那些东西毫不动心,加上大家兜里都私藏了一些,也没人会不识趣地去搜他们的身。
所有搜到的银票被点清之后那数目大得叫大伙儿咂舌不已,大大小小的银票总共有十一万余两之多,那些堆成小山似的珠宝还没有时间去估价呢。
钱太多了,史羽峰倒是有些犹豫了,不是不舍得分下去,而是怕自己这几个人吃不下这么多银两,他咳了两声,说道:“大伙儿都看到了,这些钱数不少,你们觉得该怎么分呢?”
大家面面相觑,王副总捕说道:“大人,咱们都听你的,你说该怎么分就怎么分吧。”
段飞也点点头,他暗杠下来的那几张银票全是万两一张的,眼前这些小钱根本不必去争。
史羽峰说道:“这一次众兄弟们都出了大力,都是从刀山上滚过来的,大伙儿的该拿的那一份一分都不会少,还有那些受伤的兄弟,死难的兄弟,咱们也不能坑了他们的那一份,除此之外,钱还余下不少,案子破了,大伙功劳都不小,现在又有了军功,还怕今后能拿的钱会少么?我们要把目光放远一些,咱们可是抄了倭寇的老巢啊,简直就像在龙宫里逛了一圈,任谁都要眼鼓鼓地盯着咱们,假若咱们只把地面上那点东西交上去,你们说那些盯着咱们的人会怎么想?”
“大人的意思是……”段飞大致明白了史羽峰的担心,于是机灵地帮了一句,史羽峰欣然继续道:“海公公那一份不能少,他可是东厂的人,一根小指头也能将咱们灭了,卫所来援的千总那一份也不能少,咱们扬州上面的那些老爷也不能少,分来分去,剩下的就不多了,好在咱们还有这批珠宝……”
虽然大家都肉疼大额银子长翅膀飞了,却也明白史总捕的话确实有理,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吃泥巴,谁让他们官卑职微不过是只小虾米呢?只有左右逢源再让上面的大人们也开心了他们才会有好日子过。
纵然被分走了八成,每个捕快都至少还有八百两银子的收入,这已相当于他们年奉的八十倍,他们得干八十年捕快才能赚到这么多,因此大伙儿还是挺满意的,知足常乐啊!
段飞破案有功,也只多分了两百两,不过史羽峰给他使了个眼神儿,估计事后给他分的才是大头。
分好了银子,史羽峰突然问道:“刚才抓的那批娘们,有谁动了心的?弟兄们好说话,二百两一个随便带走!”段飞等年轻人一愣,有些资历的老捕快都嘿嘿淫笑起来,竟然真的有人掏出银两,一个两个地把人给买下了。
宝应县王副总捕也掏了二百两银子买了个中意的倭女,郭威不禁惊讶地问道:“王班头,今天怎么这么大方了?”
王副诡笑道:“你们懂什么,像王氏那种刁妇是很少见的,日本女人在大明纵然做个婢女也比在日本当个大名的宠妾要好得多,至少不必担心一觉醒来身边人已经变成无头鬼了,再说被我们这样买回去,她们没有任何身份凭证,逃出去吃的苦头更多,所以啊,她们都是很听话的,这样的机会难得啊,两百两银子算少的了。”
大家这才恍然,有些人甚至还动心了,这种买卖人口的事段飞没有掺和,他向史总捕说了一声,便拉着有些心动的石斌、郭威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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