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空之记忆（4）

sp;   我已经……已经得到了‘辉之环’的力量，为什么还是会输给这帮感情用事的人？为什么？为什么？！……”

    又是几把刀剑刺入了他的体内，怀斯曼口吐鲜血，这下连杖也拿不住了一交跪倒在地，满身的殷红，满脸的呆滞，还在不断地喃喃

    自语：“为什么……为什么……”

    “……真正的力量，并不是只存在于一个人的体内，而是存在于我们所有人的心中。”卡西乌斯望着他缓缓说道，“你的力量确实

    强大，本来如果单凭我们这里任何一个人，甚至任何几个人联手，甚至就算有我出手，可能也确实并不是你的对手，只可惜……”

    “只可惜你不信任他人，不知道真正的‘最强’是什么。”乔丝特道，“真正的最强，并不是力量，而是大家的心——孤掌难鸣，

    众志成城；只要大家的心联系在一起，即使面对再强大的敌人，我们也有着必胜的把握！”

    “你说我妈妈放弃了做蛇之使徒，为了救我，又失去了性命很愚蠢；你说朵洛希她因为奈尔先生而死，为了我们而死很愚蠢——但

    我看，最愚蠢的其实就是你自己！”艾丝蒂尔喝道，“没有感情的人，不懂得为自己最珍爱的人付出的人，才是真正最愚蠢的人！

    这样愚蠢的人，永远不可能会成功，就像你搞的这么多阴谋诡计，最后还是无法得逞一样！”

    “……每个人都有着悲惨的过去……”我望向怀斯曼缓缓说着，“我不知道你过去是个怎样的人，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无情

    ’的想法……但是，你输了——正因为此刻你的‘无情’，使得最后无人帮你，使得你最后还是败在了我们这些你眼中的‘废物’

    之下……此刻，你能明白吗？‘末卒’……‘最后的死亡’的含义？……一个没有感情的人，最后等待他的就是死亡——是的，这

    就是我——‘末卒’一向的行事准则……”

    “哼哼哼……所以……你杀的人……就都是那些‘无情’的人吗？……所以……你才能‘战无不胜’吗？……可悲啊可悲啊……”

    怀斯曼凄厉地大笑着，“没想到我‘白面’怀斯曼一世英名，最后却落得个死得如此窝囊的下场……‘末卒’……你告诉我……在

    另外那个世界的我……是不是……是不是也是……死得这样凄惨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还没等我回答，怀斯曼却已大笑着倒了下去，倒在了血泊之中——蛇之使徒“白面”怀斯曼，就此再也没有起来过了……

    “终于……结束了……”

    我正暗自说道，突然却觉脚下剧烈震动起来，众人皆是一惊，望向身后的“辉之环”，却是像在被什么摇晃着似的，剧烈地震动起

    来，强大的力量带动着塔也跟着震动起来，碎石瓦砾，开始一块块从头上掉下来。

    “不好，‘辉之环’因为缺失力量终于变得不安定起来了！”卡西乌斯叫道，“本来在异空间里可能还没什么，但是现在浮游都是

    出现在了这个现实世界里，因为缺失了部分能量到现在已经无法再继续维持稳定的形态了！”

    “那，这是？！”

    “必须快点从这里逃出去，不然就要被倒塌的塔——不，是整个倒塌的浮游都市活埋了！”

    众人皆是一惊：“要从这都市逃出去？！可是，往哪逃啊？！”

    正在大家都惊慌失措时，却见莱维和玲却慢慢向塔内深处走去。

    “喂你们两个不逃命往里走干什么啊？！”乔丝特惊叫。

    两人同时转过头来，脸上却不约而同带着一丝微笑……

    “……没有守护好应该守护之人的我们，已经没资格再去逃什么命了……”

    “莱维……”“玲……”约修亚和科洛丝不禁道。

    “……约修亚，你长大了呢，果然没让我失望……今后的事，就交给你了……”

    “科洛丝姐姐……替我……向克拉姆说声……‘对不起’吧……”

    两人说完，就在轰轰隆隆的落石中慢慢走进了塔中深处的黑影里，乔丝特等人想上前，去路却已被一块巨大的落石封上，无法前进

    。

    卡西乌斯正紧张着，转头却发现我还站在“辉之环”前，仰望着这个庞然大物。

    “喂，小伙子！”卡西乌斯在开始了的轰轰隆隆声中叫道，“还杵在哪里干嘛？！这里快塌了，快逃啊！”

    “……逃？在这座浮游都市的中心，你们认为可以逃到哪里去？……”不知为什么，那一刻在这个最混乱的情景中，我的心却似前

    所未有的平静……

    “这……”

    “还有一个办法……可以阻止这场浩劫……”这时琼走了过来，站在我身边，面向卡西乌斯众人缓缓说道。

    “你的意思是？……”

    “……我和约翰·卫斯理，是‘辉之环’的碎片……也就是我们本身就是‘辉之环’缺失的力量……只要我们回到‘辉之环’上，

    就可以使这里重趋稳定……”

    “什么？！”众人皆是一惊——虽然是已知道我和琼的真实身份，但此时听到我们居然要以这种方式稳定“辉之环”的活动，不禁

    都是一惊。

    “不行！不能那样做！”科洛丝上前叫道，“约翰！你回来！和我们一起逃！我们这里这么多人，总能找到逃出去的办法的！……

    ”

    “是啊，约翰……你过来吧！快点！快点过来！晚了就来不及了！……”

    这时伴随着“轰隆轰隆”几声，已经有几块大石头落下来挡在了我们之间。

    “……你的伙伴在叫你呢，过去吗？”琼转头问我。

    我没有回头看科洛丝他们，只是转头望了望琼，淡淡笑道：“你认为缺失了两部分力量的‘辉之环’，只有一部分力量回去了就能

    安定下来吗？……”

    听了我的回答，琼微微点了点头，就转身先向剧烈摆动着的“辉之环”走去——一靠近“辉之环”，我就望见她全身立刻发出如环

    上那样金黄色的光芒，兵随着慢慢靠近“辉之环”，她的身体也如浆状般，慢慢融入到环里和环何为一体，环上那其中一个“洞”

    ，也慢慢被一片金黄色填满。

    “……不要奇怪——我，本来，就只是个‘人偶’而已……”琼转头对我笑笑——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见她的笑容……

    “我等你……”

    说完，琼就已经完全消失在环里，我发呆似的仰望着，环的摇动，好像真的因此缓和了些，而当我正决定要像琼一样，迈步向前走

    去时，突然一个人影从后面扑上来抱住了我的腰，并大叫：“不要走！！”

    我一愣，转过头来一看，此人正是科洛丝，而后面，还有跟着越过那几块挡路石头的跑过来的艾丝蒂尔和约修亚。

    “不要走！约翰！不要离开我！……”科洛丝哭叫着，“不要回去‘辉之环’！我……我不想失去你！……”

    我慢慢解开科洛丝的双手，转过身扶着她的肩膀微笑着望着她说道：“……每个人，都有他应该归属的地方……我是从这里来的，

    最后……也总是要回到这里的……”

    “不要，我不要那样！……”科洛丝猛摇着满是泪水的脸抓着我的手叫道，“约翰！为什么……为什么经历了这么多事，为什么在

    所有事都结束了以为总算可以大家开开心心在一起的时候……你却要离开？！约翰……我舍不得你……你不要走……不要走啊……

    ”

    我依然微笑着抹了抹科洛丝的眼泪道：“科洛丝……你和我不一样……你还有着你的朋友和伙伴，你还有着你的人生……当‘辉之

    环’恢复原状之时，乱序的世界也会因此恢复正常，这，就是我一直以来的目的啊……现在只差一步就可以实现了……科洛丝，难

    道你不希望那些逝去了的人，能重新回到你的艾丝蒂尔，还有大家的身边吗？……”

    “我不要……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约翰你不要走，你留下来！……”

    “公主殿下，任性妄为可不行哟……”我就像抚mo着一个小孩子一样轻抚着科洛丝的头笑道，“你不是答应过我……以后，都不再

    哭泣的吗？……”

    科洛丝愣了一愣，似有意识地抽咽了几下，却还是止不住不断滑落的泪水……

    “哭了，就不好看了哦……”我笑道，“我真正的心愿……是希望能看到一个笑口常开，坚强的科洛丝公主，而不是现在的这个爱

    哭鬼哦……”

    “约翰……我……”

    “……科洛丝，一直以来，都要你担心，对不起……”

    “！”

    我说着，朝科洛丝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科洛丝立时停止了哭泣，只是呆呆地望着我……

    “……我喜欢你……科洛丝……所以，我希望你能得到幸福……你之后人生的路还很长很长……和艾丝蒂尔他们一起……你会找到

    自己的幸福的，去吧……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吧……”

    说着，我松开科洛丝的手，把她轻轻推到了艾丝蒂尔和约修亚的身边。

    科洛丝回过神来，叫着“约翰！！……”向往前冲，却被旁边的艾丝蒂尔和约修亚拉住。

    “科洛丝，不行！那边危险！……”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约翰！……”

    “……科洛丝……”

    我站在高台上，俯视着那个曾多少次梦寐都会想起的清秀俏丽的脸庞，微笑着道：“即使我因此而逝……我也绝对不会忘记你的…

    …在这蔚蓝的天空下……我的思念……也会一直守护你的……一直、一直……直到永远……”

    “约翰！……”

    “……永别了，科洛丝……我……爱你……”

    我说完，一扭头就冲进充满金光的环中，隐约好像听到身后还有着喊叫的声音，但是说了什么，我已经不知道了……

    …………………………

    眼前，是一阵虚无的白色……我，现在在哪里？……

    我似飘浮在一个空间里，看不见、听不到任何东西，就连感觉，也似乎静止了……

    我就好像这么飘浮着，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地在飘浮着……我感觉不到我自己，感觉不到我的身体、感觉不到我的手、我的脚……

    感觉到的，只有那一阵阵淡淡的哀伤……

    “……好想……再见她一面……”

    我平静的心中，却突然涌现出这么一个小小的悸动，接着，我似乎隐约看见，在我仰望着的上方，慢慢浮现出一个少女的影子——

    飘逸的齐肩短发，玲珑姣美的身影，最吸引我注意的，是她那双宛如鲜血般殷红的眼睛……

    “……这个心愿……就由我代你完成吧……”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少女的声音，少女的身影慢慢降下来，伸出她那双纤细半透明的手托住了我的脸颊，把她的头慢慢的、慢慢的

    靠了下来……

    那一刻，我的心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平静与安详……

    …………………………

    蓝蓝的天，白白的云，天下波光粼粼的海面，绿油油的青草地——这一切，此时尽收在我的眼底。

    我微微侧了一下身子，茂密的树林、巍峨的高山已飞快向身后退去。

    我像是一个能在无垠空中任意来去的点，从这里到那里，随心所欲，好像这一片天地都是我的……那是，多么洒脱的一种感觉啊。

    我来到一处，向下望去——只见下面有着两个小点，我知道——那是两个人，他们牵着手，长长的围巾和辫子正随风飘动，似在诉

    说着此刻他们那欢欣无比的心情……

    那两个人转身，后来跑过来另一个少女，蓝紫色的短发、白、蓝、红相间的衣服和短裙，给我一种亲近的感觉。

    那少女轻轻扬起一只手，嘴巴张合，说出两个熟悉的音节——我听到了，那是呼唤我的声音——我立即过去，停在了她的胳膊上，

    活动只见，几条轻柔的白色舞动着飘向蓝天，我知道那是从我身上下来的东西。

    抬眼一望，只见在前面那两个人前面，还站着三个人——两大一小，正扬着手向这边打着招呼……那戴着一副小小眼镜脸上一点一

    点雀斑的面孔、那叼着根烟满下巴胡渣的脸孔，还有那红帽金发的小小的孩童的面孔，都正映着灿烂的阳光，笑着望向这边……为

    什么，为什么看到他们，我会有一种无比舒心的感觉？我认识他们吗？我不知道……

    前面那两个人说了句什么，少女就带着我，和他们一起走着，笑着……突然，我觉得好像听到了那个少女的声音——她说了句话，

    像是对我说的，我转头望向身边的少女的侧面，却只是带着笑容望着前方……难道，是我的错觉？可是，为什么会那么真实？……

    少女的那句话……会是对我说的吗？她，为什么对我说那话呢？为什么，我听到这话，心里会感到一丝难言的悸动呢？……一向只

    会想着下一顿怎样的我，今天为什么如此多的思考呢？……

    我，不知道……

    …………

    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即使世界改变了，有些东西却是永恒不变的；他不知道，即使他消失了，还会有人永远记得他，记得他的笑容，记得他

    的坚强与执著，记得他说过的那番“在这蔚蓝的天空下，我的思念也会一直守护你的……”的话……

    他的离去，令我很痛苦，但是，已经不要紧了……因为有着这些伙伴们闷、朋友们的我，知道我会有着勇气与信念一直等下去——

    一直、等下去……

    我，现在在等。

    等终有一天，当我们能够再见面时，我会对他说出那时没来得及对他说出来，埋藏在我心里已久的那番话……我坚信，有那么一天

    ，他一定会回来，到那时，我一定会说出来——对，我，一定会对他说；一定，要对他说……

    “谢谢你——我也，一直爱着你，约翰……”

    …………

    微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日月星辰，也在不断运转……命运的齿轮，在这一刻已重新转动。我知道，那属于少女和少年的冒险童

    话——

    现在，才是开始。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