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从大学生到流氓【一修】

;  拦截了两三个小时没找到人后，杨副局长火了，看着儿子已经脱离危险期后，亲自带人去了交通局，调阅录像。

    蓝海市并不是多么正规的省会城市，除了机关单位、火车站，以及主要交通十字路口有录像外，其他的还没架设。

    从录像上，一众警察倒是发现郑爽是坐出租车走的，可惜因为角度关系，竟然看不到郑爽的脸，还有那出租的车牌号，而且蓝海大学附近两公里都没一个监控录像，也就是说，他们失去了这辆车的行踪，因为这样的出租车全市能找出几千辆相似的，完全没特征。

    “会不会是去火车站了？”

    杨局长虽然不怎么亲自办案，但也有些经验的，他看那出租的方向，似乎去火车站的，于是又带着一干警察下属们直奔火车站，调了十点钟到十二点钟的候车大厅的录像，但饶是十几个人将两个小时的录像，反复看了三遍，甚至眼睛都看酸了，也没找出跟这照片上相象的人，其实郑爽一直都混在一堆头戴太阳帽的游客当中，只不过他腿微微曲着，将高大的身材完美的掩饰在海量的拥挤人群内。

    “杨局，会不会是我们的推断有误？那个叫郑爽的嫌疑人，如果要从火车站潜逃，肯定会在两小时内尽快离开。但假如这个推断不成立，嫌疑人现在先潜伏在民居里十天半个月，等风声过去再跑，甚至半夜里骑自行车去别的城市，那可就让人头疼了……”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刑侦道。

    杨局长何尝不知道，若不是因为伤了他儿子，恐怕他都不会费这么大劲调查，嫌疑人社会关系几乎是绝缘的，前面让人联系了他的母校班主任得知，这个郑爽是孤儿，养父早死，如今没任何亲人，从初中到大学，沉默寡言，几乎不与人接触，没有任何亲密的朋友，就算来到蓝海大学，刚刚电话问那几个室友，也对他的过去一点也不知道，平日里都不怎么说话的。

    “妈的，要是这个姓郑的小子有个家人亲友，也好顺藤摸瓜，现在这家伙是躲在蓝海市内？去了农村？坐火车走了？根本没一点头绪。”一个老资格的警察抱怨道。

    一众警察从早上折腾到现在，都夜里十一点半了，饭都没吃上一口，杨局长也不得不让他们回去休息，毕竟这不是像马加爵那样连杀几人的特大案件，说白了，最多算个刑事重伤害，就算抓住了对方，也就是关几年的事，杨局关照一下，也就十年而已。

    然而，这次兴师动众十几个小时的布控排查，已经是各部门给了杨副局长面子了，事实上，已经有很多市民、公司对查一个普通嫌疑犯弄的满城风雨不满了，投诉电话不知道接了多少个了。

    于是，这件事在蓝海表面上看来，最终是不了了之，连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的资格都没有，只有那四个纨绔子弟和那个杨局长还在天天惦记着，四处托人帮忙留意郑爽的行踪，就连那校长和四个女生都因为时间的关系，都渐渐淡忘了这件事。

    三天后，郑爽来到了昆明，找到了他的朋友李龙。

    “爽哥，现在有什么打算？不如跟跟我一起，混社会吧。”李龙向郑爽建议。

    郑爽笑笑：“我先找份工。”

    因为有案底了，郑爽不敢去什么大公司，而且没有学历证书，可以想象，在如今大学生多如狗的年代，有证的都找不到，何况他这被退学的。

    他去找了份饭店服务员的工作，这饭店也就是小店面罢了，他托李龙办的假身份证人家连看都不看，直接让上班。

    郑爽开始还庆幸自己找了份工作，但很快便受不了了，因为他要从早上六点就开始忙，一直到凌晨两三点才能睡觉，这先不说，那老板还待人十分苛刻，动辄污言秽语，大骂一通，工资还低的要命，郑爽实在是受不了那鸟气，干了半个月后忍无可忍，一气之下工资也没要就走了，当然就算他想要，那抠门老板也不会给他的。

    无奈之下，郑爽算是看清了，他一没钱，银行卡早就扔了，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用那张卡取钱就等于是泄露自己的行踪，而且里面也没几千块了，二没学历，三还有案底，四自己又不愿意做苦力，那就只有一条路走了——跟李龙一起混黑道。

    有李龙这位好兄弟的介绍，郑爽成为了海天娱乐城的一名保安，呃……其实就是打手。

    一天没多少事，李龙经常拉着他跟人喝酒，没半个月，道上的兄弟也认识了不少，算是彻底融入了这个圈子。

    这一天，郑爽请李龙几个兄弟喝酒，几杯冰镇啤酒下肚，打了个舒爽惬意的酒嗝后，以前沉默寡言的他，自从跟好兄弟李龙混了社会化后，他的话也渐渐多了，只是绝口不谈以前犯了什么事，只说自己是个退学的大学生。

    此刻，郑爽喝着扎啤，骂骂咧咧道：“妈的！十几天前，老子还以为混社会后，就得像电影上的古惑仔那样，天天拎着把刀去收保护费，看谁不顺眼就上去砍人，偶尔没事还跟其他黑帮火并一下，没想到是这样的……”

    李龙笑道：“爽哥，别说你了，我和长脸那会刚进海天混时，也跟你想的一样。”

    “是啊是啊，当初龙哥还拿了两把片刀，对老大说‘大哥，你看那路边的四眼顺眼不，让我去砍了丫的给大哥你披红！’”长脸将李龙的糗事学得绘声绘色，让郑爽大笑不止，被爆料的李龙也笑骂了两句。

    长脸这小子脸跟驴有一比，这外号也对的起他长的那张脸了，为人倒是很够义气的，所以李龙干啥都经常带着他。

    三人这边好吃好喝，突然桌子上摆在一旁的对讲机响了：“龙哥，有人砸场子！快点过来地下室。”

    郑爽三人一听有人敢砸场子，“霍”地一下就站起来冲了下去。

    刚下到地下室的电子娱乐厅，郑爽就看到二十几个混子正在围殴七八个保安，几个小兄弟头上都见红了。

    “我操你大爷！”郑爽根本不顾对方有多少人，抽出公司配发的橡胶棍冲了上去，一过去就放倒了三个打得最恨的混子，同时跟上的李龙长脸也一人收拾了一个。

    那些混子被郑爽三人一冲，立刻人仰马翻了几个，顿时阵脚大乱，再加上中间那几个保安被打急了，也开始拼命，一个个有些慌了……

    “妈的！我让你们砸场子！”郑爽一边狠狠地大骂，一边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棍棒，那不小心靠近他的混子，不是头上长包，就是胳膊被打折，远远望去跟疯魔棍法似的，一般人刚看到一片棍影，就中招倒地了。

    整个混战中，就郑爽身边几乎空无一人，因为能站着的全被他砸翻在地了。

    这一幕恰恰被紧急带人过来的天哥给看到了，当场竖起拇指夸道：“我手下的要都像这小子那么能打，还愁什么？”

    事情很快结束，那些砸场子的混混全被砸断手脚，顺便敲了一笔不菲的赔偿费。而郑爽、李龙、长脸则获得了奖励，尤其是郑爽，得到了海天两位老大之一，掌管南郊大部分产业的天哥的赏识，被一举提拔为掌管这座海天娱乐城的小把子。

    郑爽为人豪爽，又有李龙、长脸帮衬，将这娱乐城整治的妥妥帖帖，什么小偷小摸的，喝酒闹事的，全都被他震住不敢乱来。

    几个月下来，客人比以前多得多了，生意是蒸蒸日上。

    这一天，郑爽和李龙他们刚刚将几个快输完的赌徒，好言好语地“请”出娱乐城，迎面便遇到了经常来这里玩的长乐区分局的张局长，而他的身后正跟着一脸笑容的天哥。

    “张局长好！天哥好！”郑爽几个忙打招呼。

    得知郑爽请那些赌徒出去的原因后，张局长竖起大拇指对天哥夸道：“如果都能像小爽这样，那就少了许多输疯了胡来的，我们这些当警察的可就省不少心了。对了，我听人说小爽可是本科大学生出身，这可是个难得的人才，要好好培养啊！”

    听的天哥也是笑容满面，出来混的，就是混个钱和面子，手下小弟争气，自己这面子上也有觉光，于是天哥对郑爽更是青睐有加。

    天哥高兴之余，当下拍板对郑爽说：“小爽，从今起这条街面全归你管，4个酒楼，6个酒吧，5个KTV迪吧，恩，还有一个午夜场（H表演的），3个茶楼，4个咖啡座，还有什么网吧的，李龙你也跟我好几年了吧，这地面上就安排你们两位大哥，小爽是你带进来的，今后你多辅佐点他。这几天，好好带小爽在其他场子里转转，也让那些小弟，店长们认认新大哥。”

    张局长也在一旁笑道：“小爽，你可要好好干那！”

    郑爽和李龙同时点点头，天哥拍了拍他们的肩膀，便陪着张局长到地下二层玩去了。

    自那天后，郑爽跟着李龙长脸没事就带着一帮小弟转悠，本就是学管理的大学生的他，用心之下，将这条街面的产业打理的是井井有条，生意兴隆自不必说。

    短短一年时间，连分红带奖励的，李龙这个专为郑爽光做的二号老大，都弄了快五百万身家了，而郑爽更是分了一千万，毕竟他的能力有目共睹，产业盈利比去年几乎翻了一番，海天公司的两位老大哥，海哥、天哥自然都很看重他。

    如此赚钱，这让郑爽都不得不感叹，做个黑社会大哥，还真他妈的好赚，难怪那么多人都来混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