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把一派精华传于门下。修为不足飞升的羽化之辈,即便有所心得,又有几何用处?飞升的,原本登临仙界前可有短时返回凡间教诲弟子之机,只是天门不开,一去难回……”
难怪空空师尊说,现时道法远不如古时精深,竟是这个缘故!无涯不由恍然大悟。
“当年我爱惜你师尊三绝之才,不忍看他终究走上与我一般的绝路,但劫云虽至,天门不开之事若流传于世,只怕世间大乱,故而传了他不朽金身化仙诀,实是指望他迟些飞升而已。天门不开,哪怕他日后修为可比灵仙,也进不了仙界,不过,凭此修为,或可逃过无尽劫雷之难……”
此事不可对我师尊言,怎就可对我说?无涯更为不解,又想到那无尽劫雷可怕之处,脱口而出道:“如此说来,这世间再也无大修为之人了。”
“娃娃,这倒未必!一来劫雷之威已不复当年;二来飞升者,并非个个如老道昔年一般的修为,老道我沉迷杂学,故而道法不精,唯求仙籍,不思其他,但却有极少修道人度劫前强行压制修为,意图飞升后在仙界作为,以他们之能,或许可全身而返。只要他们把修为再次压制住,便不会触发雷劫,当可安然存于世间。”逍遥子说罢,看看无涯:“世人修道,不外乎悟、夺二字,娃娃,你可明白何为悟、夺?”
“立地成道为大悟,破除瓶颈为顿悟,前辈,不知我说得对否?”无涯想了想答道。
逍遥子含笑点头。
“至于何为夺,我就不知了。”不知为不知,无涯又老老实实道。
“娃娃,吸纳天地灵气、日月精华可谓夺,豪取他人元神也谓夺……”
这夺人元神可是妖邪所为,怎的在逍遥子前辈口中说来,竟如此轻描淡写?无涯修为虽低,却也知道夺取元神实是正道中人大忌,情急之下插话道:“前辈,夺人元神为己所用也可算是修道正途?这也太过狠毒了。”
“天地何辜、日月何辜?怎么取之就理所当然?”逍遥子正色道:“娃娃,修道切不可拘泥世俗,信那些道貌岸然者的歪理邪说反倒失了本心。试问若是为非作歹者被你撞见,你是放过他们元神,待他们修成鬼仙后再来寻仇纠缠,还是当断则断,叫其形神俱灭?”
“自然是干干脆脆,不留后患!”无涯思及自身遭遇,恨声答道。
“既然灭其元神,不取来一用,实是糟蹋灵源。娃娃,不分好歹,刻意取人元神增加修为方是邪魔外道,若得来坦坦荡荡,则无需担心因果!”逍遥子直视无涯,目光清冽,彷如一下看到无涯心里。
逍遥子前辈说的是啊,既是作恶之人,我取其元神,便是用其灵源赎其罪,有何不可!无涯暗想自个若能如此快意恩仇,也不枉修道一场,心中既有所想,这脸上也难免露出了些豪迈激昂之色。
逍遥子是已历万载之人,怎会猜不出无涯心思?当下哈哈大笑道:“娃娃,三绝小友将你托付与我,我怎敢有负所托?老道曾对三绝小友说过,自碎元婴不算奇,便是绝脉也可修道,此话绝非老道妄言。”
自服下绝道丹后,无涯就断了修道的念头,但胸中一口不平之气,始终难消,加之挂念黄姑儿,极渴望此生能与她再见上一面,故而表面看似微澜不惊,实质心中时时翻腾不息,苦不堪言。前些日,空空师尊虽也提及道脉可复,不过,此番话从逍遥子前辈口中说出,更令无涯难耐意动。
无涯一双眼热切切望向逍遥子,长揖道:“请前辈明示,有何妙法可修复小子道脉?”
“只需重塑肉胎,道脉自然完好如初。”
重塑肉胎,若无大乘期的修为,便只有重入轮回一途,无涯站起恭恭敬敬向逍遥子叩首道:“小子但求前辈成全!”
“哎,娃娃,老道我只不过是几缕残魄,又非大罗金仙,怎会逆转阴阳,白骨生肌。”逍遥子摆手不受。
一会说绝脉修道非妄言,一会又说自个无重塑肉胎之能,这逍遥子前辈葫芦里买的什么药?无涯心里越发糊涂,真不知该如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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