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人。
李海山此时已被吓得面容扭曲,脸色发青,只见他回头看了屋内的行尸后,又惊叫了一声,转身飞快地跑了。
“李伯伯,等一下。”他低声急呼。
可是李海山恍若未闻,头也不回地跑了。
想到自己因为这个人惹上了那么大的嫌疑,此时又怎么会让他跑了?当下不管这是不是在做梦,拔腿追了过去。屋内的行尸向跑着的他扑了过来,被他一闪,扑了个空,去势未消,扑倒在了地上,又像先前一样在地上痉挛抽搐。
他跑到街上,看到了原先的那具蜘蛛尸闻声已经从屋里爬了出来。毛毛细雨中,正向他追了过来。
刚追几步,突然身后发出一声怪叫,他回头一看,不由得吓了一大跳——只见小街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戴着阴阳鱼面具的怪人,这个怪人身躯瘦小,围着屠夫围裙,他的一只手拿着一支锈钝的锥刀,只见他一手抓住那蜘蛛尸的脚,将它倒提了上来,被倒提的蜘蛛尸像一条被钓出水面的鱼般身躯乱扭,却依然徒劳无功。
他见此吃了一惊——怎么又跑出了一个怪物来了?
这时,那怪人朝他看了过来,他看得真切,阴阳鱼面具上下排列的两只椭圆形的鱼眼洞中各有一只血红的眼睛瞪着他。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眼睛?他吓了一大跳,除非这个人一只眼长在额头,一只眼长在下巴处。
更让他吃惊的是那阴阳鱼面具上黑色阴鱼头竟然向旁边慢慢地长出了一只大概30厘米长圆锥形木角。
这是什么怪物啊!他好像有种在看异形电影的感觉,不过,此时很明显并不是‘欣赏’的时候,他看清李海山逃开的方向慌不择路地追了下去,现在是逃命还是追赶李海山他已经说不清了。
李海山逃入了通往他家的小胡同。
他一边跑进小胡同,一边紧张地回头看那带着阴阳鱼面具的怪物,却没有看到他追上来,当下内心一松,还好,他抚胸忖道。
这条小胡同左边有一个间房透出了一道微弱的灯火,投在潮湿的地上。这是这条黑暗的小胡同唯一的一点光源。他知道那个透出灯火的房间,那是白天是那个自言自语的老婆婆的房间。
他在幽暗中看到不远处右边的一间民房有一扇木门在微微内外晃动,李海山大概就跑进了那间房了。
“李伯伯。”他低声了一下,向那房间走过去。之所以会出声低唤,也是想要让李海山不再惊惶,告诉他自己也是人。
“别过来。”他听到李海山惊慌的声音从那房间中传出来。
他向那个房间走了过去。
刚走了几步,突然,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黑衣男子突然从胡同的黑暗走出来,大步踏入李海山藏匿的那个房间。
这男子是谁?他诧异莫名,看样子不似是这个诡异的地方上的生物,他赶紧走过去,担心这个男子不怀好意。
他刚走到门口,便听到房里面传出声音,当下站在一旁聆听。
“那个东西,你现在交出来还未迟。”那个年轻男子轻声说。
“你……你……说的是什么东西?我听不明白。”李海山惊惶地问。
“到现在还在执迷不悟!”他可以感觉到这男子在摇头,“你忘了陈波了吗?他的血还一滴一滴地滴在了你的身上。”
“住……住……口。”李海山的口气有点像恐惧得快要崩溃的感觉。
“把它交出来,让我们结束了它。”男子又轻声说。
“不在我身上,再说了,那是神的物器,有也不可能会交给你的。”这时的李海山语气有点清晰起来,大概是他口中的神给了他勇气。
“愚蠢的人!到现在还不清楚吗!这个村子从来就没有什么神的存在,要是有,你们又何至于落到如此境地?再说,以陈波的身份都遭此大难,何况是你?”
“那东西真的不在我手上啊!”
“你这家伙!眼看目前的情况已经是越来越难以控制了,难道你就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吗?所有的人都会和陈波一样的遭遇,而且灾难会在你们身上永远循环下去。”
他没听到李海山的回答,感觉到了他在颤抖。
这个人是谁?竟然如此威胁李海山,他想,不知道会不会动手,想到这里,他按耐不住,冲进了房。
房内比较阴暗,他依稀看到黑影一闪,前方响起了‘吱呀’的木门打开声。
给他从后门跑了,他心想道。
“李伯伯,你没事吧。”他问道,黑暗中,他看到墙角处卷缩着一个身影,那是李海山。
“我是为神献身的,嘻……嘻……。”李海山对他的问话充耳不闻,像神经病人般嬉嘻地笑起来。要不是因为他是李海山,在这种环境下,听到这种古怪的笑声,他不吓死才怪。
他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把李海山扶了起来,从李海山死死抓住他的双手,可以感觉到他不停颤抖的身躯,那人是谁?竟然把李海山吓成这样?
“李伯伯,不用怕了,那个人是谁啊?”他扶起了恐惧得有点失神的李海山。
突然,李海山低声急促地说:“你……你们……你们……”
“怎么了?”他见状问道,同时眼睛戒备地环顾四周,心想又有什么怪物出现了吗?大概看到了在这间房屋中的诡异生物了,现在这么暗,他也不知道这诡异的东西躲在那里。
这时,李海山突然用力地猛推了他一下,飞快地跑出了房门,向右边胡同的深处跑去。
“嘻……嘻……我是为神献身的,呜……呜……”寂静的胡同回响着李海山疯子般又笑又哭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