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水牢毗邻塞伊斯地下的污水域,所以整日都能闻到浓郁的恶臭,如果天气稍好,或者守卫有意流通空气或许整间水牢中的恶臭会变成淡淡的不均匀的气体,当然,依旧是恶臭,只是满布的臭幕被流动的空气分割开了而已,但即使这种程度也会使里面的犯人好过很多。只不过刑官布鲁赫显然不是那种良人,特别是面对眼前这个衣衫褴褛甚至无法蔽体的犯人而言。
此刻,一脸污秽的昆塔尔正蹲在没膝的水中,夺心魔的长触手变幻为凌厉的鞭索,一记记抽打在犯人身上,只不过这个犯人因为某种原因非难没有痛苦,反而是一脸欢乐地看着眼前的粉红色肉胎,两只黑漆漆的手不断拍打身边的污水,嘴里爆发出雀跃的喊叫。这种声音非常怪异,像极了哭泣的娃娃,又或是发情的母猫。回荡在走廊里顿时给人硬性填上一种深沉的畏惧。
艾肯重新穿上刑官的衣服,沿着台阶走下水廊。他知道,他想找的人必定在这里。
“很高兴你能走出阴影。”布鲁赫看也没看他,精神光波迭起,在艾肯思维中轻声说道。手里的鞭子丝毫没有停住的意思,那种割裂皮肤的细窄音域总是出现在每一次挥击之末。
艾肯有些嫌恶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昆塔尔,居然怪异地产生一点同情。很难想象,蹲着的人就是当初飞扬跋扈的大刑官。只不过那个永远手握裁决棒指判众生的职位已经易主,而他则必须面对自己该面对的结局。
“你这样会打死他的,那样一来就不好玩了。”艾肯用精神力轻轻撞了撞布鲁赫,希望它能停手。但是后者的力量更加重了几分,劈啪声变得刺耳冷酷。刑官的刑具都是特殊的东西,打在人身上不会出现伤口,但是来自灵魂的摧残却能恰到好处地给犯人的思维终端刻下牢固的印记,但是昆塔尔显然不属于这类。
可悲的犯人。
艾肯摇摇头,“我想和他说几句话。”他告诉布鲁赫。
“没见我忙着吗?这个人该死,但是死只是解脱,我要给他更好的东西。就是这个人一直使用手里的权利欺负虐待我们下位刑官,你不觉得他很可恨吗?”
“可以理解。我知道你和尼斯洛克都受尽了他带来的磨难。”
“说的好。”又一记疯狂的纵劈抽打在昆塔尔身上。这个前大刑官就像个孩童,却在鼓着掌,一幅满足的神情。只是看起来嘴角已经出现了淡淡的血沫。
“够了,布鲁赫。”艾肯上前一把拽住它的触手。
“你敢质疑大刑官的处罚吗?”布鲁赫明显生气了,这是艾肯第一次看见生气的夺心魔,它粉红色的身体突然涨大,几十个细密的小眼睛豁然洞开,全部注视着艾肯。艾肯顿觉心头一凉,脑子里居然产生阵阵恶心。
“我要和他对话。”
“不可能,他已经心智全失,只喜欢挨打。”布鲁赫断然否决。
“你把他打死了界官会严惩你,你清楚必要的规矩。”
“那是我自己的事,与你何干?”它再度举起鞭子,准备来一次重创,显然,对象也包括站在自己跟前的艾肯。
艾肯没有躲闪,拉住触手的手掌猛烈使劲。只是这个细小的动作却突然产生怪异的变化。艾肯发现自己膨胀的思维宛如决堤之水,源源不绝地沿着手里的触手滑向布鲁赫,后者所有眼睛突然圆睁,仿佛极度诧异地看着艾肯,但是艾肯还没从这种异变中反应过来,就感觉整个身体一清,沉沉叠叠的本体影像朝着夺心魔晃动过去,感知也紧紧跟随,不消片刻,那只抓住触手的手掌就没有了知觉,他发现自己的感觉来自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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