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斋位于后.宫东侧,离那中宫皇后娘娘所居之处不远,昔年姬夷与皇后刚成亲之时,如胶似漆,恨不得一日都不分开。是以文宗姬夷便未用其父留下的御书房,而是在这中宫不远处另建了一个院子,平日里一下早朝,便去勤政斋批阅奏折,而那中宫娘娘,也必在书房之中相陪。
可惜自古帝王皆多情,便是姬夷这种不好女色的天子,也在近十年慢慢疏远了皇后,改为宠爱那宜贵妃,为此这皇后娘娘不知每日里偷偷抹了多少泪水。恨只恨一入宫门深似海,便是母仪天下,得不到自家男人的呵护,又有何欢乐可言。
这御书房当年建造之时,正是文宗夫妻二人恩爱情深之时,是以院中奇花异草,古树森森,除了占地面积小一些,却是比那御花园也不逞多让。勤政斋便在花园中央的位置,乃是一座两层小木楼。
到了勤政斋门前,蒋公公先进去通报了一声,片刻后便有小太监出来道:“皇上有旨,宣两位高将军觐见。”
高子舒忙领着邓飞叶进了楼内,随着小太监进了一间宽约十丈,长约十五丈的宽大房间。这房内三面皆摆着高大的书架,地上铺着百汗诸国的特产,七彩羊绒织就的宽大地毯。
房内正中位置摆着一张宽大的黄犁木案台,周文宗姬夷正坐在案后,提着一支极品紫毫笔,翻阅着案上奏折,不时在上面批注几字。身后两名宫女正殷勤地扇着扇子,书案前还有一名年约五十余岁的老太监,正在那磨着蟠龙纹墨。
案前左侧还摆着一尊高大的青花香炉,铸成仙鹤模样,此时正从那鹤嘴之中,缓缓吐出自新印诸国传入的极品沉水香。案前尚还有另外几人,除却案前站着两名勤政斋中值日的小太监,和那蒋公公外,尚还摆着一张红花梨木的凳子,上面坐着一名宫装少女。
一进书房,高子舒便急走几步,到那书案前一丈外停下,撩起军袍作势要跪下行礼,姬夷此时却抬起头来:“罢了,罢了,此间没有外人,子舒你就无需多礼了。”说罢又似笑非笑地瞅着邓飞叶,高子舒一见他这神情,便心中暗叫不妙。
自己这师弟乃是道宗弟子,出世修行。自然不象世间之人,对君臣之礼法执之甚严,更何况这邓飞叶来这宫中,可是欲行那不轨之事的,又怎会如自己一样,见着文宗,便下跪行礼。那日在晴芳榭外,邓飞叶立而不跪,自己还能说他刚刚入宫,尚不知宫中规矩,但今日看这架式,姬夷分明是对上次之事一直耿耿于怀,今日若是邓飞叶再立而不跪,只怕要得罪这文宗不可。
一国天子,自有其威严气势,自己这等老臣他可以谅惜,但邓飞叶……
高子舒不由紧张看了过去,这一看之下,却险些晕了过去。
自己这小师弟不跪也就罢了,此时却连正眼都未去瞧那文宗,而是死死盯着那案前坐着的宫装少女。所幸不等他晕过去,那宫装少女却也惊呼一声,从那凳上站了起来,许是想到此举颇为失礼,忙又伸出雪白柔荑,紧紧捂住樱桃小嘴。
这书房内坐着的宫装少女不是旁人,正是那日与邓飞叶在西市集中匆匆一遇,又渺渺无踪的美丽少女。此时这少女也如邓飞叶一般,一脸惊奇之色。
姬夷脸色一变,缓缓开口道:“碧菡,看你这般讶异,莫非认识这位高将军?”
那少女扫了姬夷一眼,忙开口道:“父皇,这位高将军曾经救过孩儿一次。”
“哦。”这下姬夷也一脸讶异:“何时之事?”
少女笑了笑,又快速地朝邓飞叶使了个眼色:“孩儿有一次与翠儿偷偷出宫游玩,途中碰到一匹惊马,幸亏高将军出手阻拦,否则孩儿定要被那惊马撞伤。”
姬夷大惊,放下手中紫毫笔,出口埋怨道:“都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不要偷偷出宫游玩,若是实在想去,也需带上些护卫。朕看翠儿那丫头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这回若不好好治治她,下回她非给朕惹出乱子来不可。”
宫装少女忙绕到书案之后,抓住姬夷的手臂摇着:“不要啊,父皇,若是你这次罚了翠儿,我就,我就三天,不,是十天不理你了。”
姬夷苦笑了一声:“好了,好了,父皇怕了你了。不过下次你再偷偷出宫,却需最少带上五十名侍卫。子舒,正好今日你也在此,你可要听清了,若是今后婧琪公主偷偷出宫游玩,你需最少派上五十名侍卫随身保护。”
高子舒忙应道:“臣遵旨。”
姬夷又看向邓飞叶,笑了笑:“高飞,念在你救过婧琪公主的份上,朕今日就免了你御前失礼之罪。”
邓飞叶这才装作恍然大悟状,忙拱手道:“皇上恕罪,适才末将突然见到公主,一时太过讶异,这才君前失礼……”
姬夷挥了挥手:“罢了,罢了,一次两次见了朕都是立而不跪,也不知道你是讨厌朕呢,还是另有其因。今日看在你救过碧菡的份上,朕就赐你今后可以御前不跪。”
邓飞叶不由大喜,他在这宫中还要呆上两个多月,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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