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卫尉大人正坐在厅内头痛,想着明日该如何向高、瞿两位老将交待,外面却又传来了喧哗之声,胡行文眉头一皱,正待叫人前去探查,却有一名羽林军侍卫跑了进来:“启禀大人,外面来了百余位虎贲军同仁,说是高飞高将军的下属,听闻高将军现在此处,所以前来探视。”
邓飞叶忙站了起来道:“我随你出去看看。”
胡、刘两人此时却也站了起来,随着邓飞叶一同走了出去。院内已经聚集了百余位虎贲军士卒,皆是邓飞叶手下虎贲军侍卫,领头的正是朱思孝及梁兴成等人。见到邓飞叶安然无恙的走了出来,众侍卫都齐声欢呼,满脸关切兴奋之情。邓飞叶见到这院内百余位袍泽,人人脸上均现出发自内心的关切,不由大是感动。
此时朱思孝已经大声道:“将军,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方才你在永和宫中追着那名黑衣人而去,我们却是在附近到处寻找,问遍了巡防的兄弟,除了守卫储秀宫等地方的兄弟实在走不开,剩下能走动的兄弟都一直到处寻找,但找遍了虎贲军辖区都看不到你的踪影,最后我们只得去大营之中找人相助,却听到他们说你现在羽林军大营,我们怕你有些闪失,这才急急赶了过来。”
邓飞叶已经迎了上前,在朱思孝、梁兴成等人胸前捶了一下,这乃是周国军中军士之间表示亲热的一种方式。他笑道:“你们将军我能有什么闪失,只是可惜还是让那名黑衣人跑掉了。”
那梁兴成却是傻笑了一声:“只要将军没事就好,我看那黑衣人身手奇高,真要追上了,将军你一个人若是不敌,可就坏事了。”他此言一出,不光朱思孝等人立时用眼瞪他,就连刘卫也重重咳嗽了一声。
好嘛,这自古以来便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就算明知不敌,真要碰上了闯宫之人,还不是一样要硬着头皮往上冲,否则皇帝老儿每月花着大把钱粮,养着你们这些侍卫干嘛?再说了,这话在自家营地说说也就罢了,在这羽林军驻地说出来,未免让羽林袍泽耻笑。
刘卫立时板着脸训道:“既然你们看到高将军无恙,便赶紧回去巡守,别聚在这里了,若是这时候再出点事,小心你们人头不保。”
朱思孝等人听了,忙恭声应是,整队赶紧回辖区去也。
刘卫却是对邓飞叶道:“贤弟,你却需留下来,咱们还要好好商议一番。”
邓飞叶自然知道自己走不得,是以笑了笑,又跟着两人走回了大厅。
连着王子锋在内,四人想了半夜,最终还是决定如实上报,虽然这供奉堂高手未出手阻拦,但谁知道那黑衣人在宫中闹了这么久,他们是否已经有所察觉。若是羽林、虎贲皆隐瞒不报,供奉堂却报了上去,只怕要引来周文宗对这两队侍卫的猜疑了。如实上报固然会引来天子怒火,但那供奉堂高手迟迟不出手阻拦,却也难逃一些干系,反正是要挨板子,当然是要抓上个垫背的了。
自炎黄有国以来,国人对此事向来是决不手软的,能抓一个是一个,能抓一双是一双。我倒霉,你也别想快活不是!
四人商议妥当,天色已然开始发白,刘卫这才带着邓飞叶告辞离去,至于那今夜所发生之事的问询记录,自然由两军中文书先生操刀润色,务必自拍五十大板,供奉堂却也要拍上五十。
反正两军口径已然统一,却也不怕那供奉堂又有另一套说辞。
洛都城西,一处普通民宅之中。
一名青年男子正坐在桌前,把玩着手中的一块古玉。他年约二十余岁,长得唇红齿白,貌美动人,虽然这个词用来形容一个男人有些诡异,但此人实实在在长得能羞煞世间大多数女子,简直可比拟那中古时期掷果盈车的美男子潘安。但若邓飞叶这时在此,必将惊呼出声,这屋中坐着的这位,可不就是那一天到晚骄傲的如同小公鸡一般,此时应该还在道宗玉堂门下学艺的赵临风那厮嘛。却不知道他怎么也跑到这洛都城中来了。
赵临风身前站着四人,当先一位身穿一件黑色紧身夜行衣,身材婀娜多姿,曲线玲珑,却是一名年轻女子,后面三人则是一位四十余岁的白袍持弓男子,以及两位身穿黑衣的侏儒兄弟。
不消说,这便是刚从周国皇宫之中逃回来的那四人了,原来这些人和这赵临风这厮却是一伙的。
此时那名年轻女子已经开口道:“王爷,属下办事不力,还连累赵高等人暴露了身份,请王爷责罚。”声音甜糯动人,带着一股宋明国苏杭一带特有的嗓音。这名女子现在已经去除了头套,若是邓飞叶在此,只怕又要惊呼出第二声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第一日进宫,在储秀宫中晴芳榭内,那名拼命磕头求饶的宫女紫衣。
只是不知这赵临风所图究竟是何等大事,居然派了一名分神境界的高手假扮宫女,去做那等下人之事。
余下三人此时也齐齐拱手:“属下办事不力,请王爷责罚!”
椅上坐着的赵临风却摆了摆手:“此事也怪不得你们,谁料到这周国皇宫之内,区区一名禁军侍卫便如此难缠。却不知这人是何来历,有这等修为却甘心去做一名普通侍卫?”他自己却不想想,那紫衣已然是分神境界,却一样被他派到宫中去做一个朝不保夕的使唤下人。
紫衣咬牙切齿道:“此人属下却是认识,他进宫不过十几日,听说是虎贲军中郎将高子舒的堂弟,名唤高飞。那日属下故意打碎了宜贵妃的茶盏,却是他替属下求的情,否则属下早已经从储秀宫中脱身而出了。便因为他,害得属下只能在那继续假扮宫女。”邓飞叶若是听到这话,只怕要大呼冤枉了,当时只是一时心软,不忍看着这么一位如花似玉的花季少女,被那宜贵妃为了一点小事便要杖毙。却不料好心办了坏事,连上今夜,却是连害了这紫衣两次,难怪紫衣姑娘现在提起他来,便要咬牙切齿了。
“哦。”赵临风沉吟片刻,便又问道:“听你们所言,此人不但身负符箓之术,而且又修习上乘武术?”
“正是,此人符箓之术相当厉害,属下估计他今夜所用之符,最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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