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皇帝穿好鞋履走了圈,面露喜色:“唔,脚底轻松,浑身有力,再也不似以往这般身体疲倦了。”
代妃笑而不语。
“爱妃,来,坐过来些,离朕近些。”皇上呼唤代妃坐在他的身边,执起她的手感慨道,“最近朕去你的燕飞宫少了点,却不想你如此用心,手艺又是如此的精进,看来朕今后真是要好好补偿你,也要多往你的宫殿处走走了。”
“多谢陛下。”代妃欣喜地道,“臣妾谨记陛下的训诫,日日苦读诗书,就盼着陛下来臣妾的宫中考上臣妾一考。”
皇帝笑道:“朕那日说的玩笑话你还记得。”
代妃正色道:“陛下说的任何话臣妾都当是金口谕旨,哪里有玩笑话一说。”
“好。”皇帝脸上笑容更深了些,“数日不见,最近还忙些什么?”
“臣妾协理贵妃娘娘办理太后三年孝期期满之典礼,主要是贵妃娘娘在忙,臣妾并没有插手太多,不过……”她欲语还休的模样,引得皇帝好奇问道,
“怎么了?”
“臣妾发现贵妃办得一切都好,只不过祭礼之中的人独少了裴婕妤一人。毕竟裴婕妤暂时被禁于宫中,但她亦是太后的媳妇,怎能不尽晚辈之礼?”
皇帝恍然明白过来,“爱妃提醒的是,朕真是忘了这茬了,裴婕妤被禁也很久了吧,处罚也够了,明日……不今日就传圣旨把她放出来吧。”
天气渐渐炎热,屋外参天大树的荫蔽也没有减少蝉鸣的聒噪。屋内更是燥热,刘义隆摇着折扇,袒开了衣襟,也顾不得平素斯文尊贵的模样,不耐烦地在房中来回走动。
他等待的那人终于出现了,也许因为热的缘故,他的脸色并不好看:“玄则,你这步棋走得似乎不够精准。裴婕妤被放出来有一阵子了,但是并没有如我和母妃期待般起到该有的作用。”
“殿下是觉得裴婕妤的复出并没有立竿见影的成效是吗。”檀玄则早料到了他会这样说,脸上倒是一脸平静,不答反问,
“殿下希望裴婕妤这个人能在你的争储一事上起到什么样的作用?像瑁妃一样在平时的小事上帮着代妃对郦贵妃针锋相对?还是蛰伏良久,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即中?”
刘义隆没有想到玄则竟会这样说,竟迟疑起来:“你的意思是裴婕妤会是个很关键的人物?”
玄则点头:“其实裴婕妤的为人及城府,殿下应该比我有更深的感受。她是个心机深沉的人,虽然代妃把她救了出来,贵妃对她落井下石,但她永远是个利益主义者,若形势不明朗,她不会轻易倒向任何一方。所以现在她不偏不倚,对殿下你反倒是最有利的。”
刘义隆脸上云翳渐收,这个檀六公子分析得不是没有道理,只听他继续道:“所以这样的人就如冬眠的蛇,一旦惊醒,便是一触即发,只会让对手防不胜防。而有一个人,会唤醒她的深眠,现在,时机慢慢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