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皇儿们一个个大了,该嫁的嫁,该娶的娶,眼下就没剩几个常伴膝下,可是一转眼,怕是这几个也留不住了。”皇帝感慨道,“北魏的皇帝替太子拓跋焘求亲许嫁公主,朕是应还是不应,应的话又该派谁北嫁呢?”
郦贵妃早已听说这件事,这个时候眼珠转了转,道:“和亲自然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用一桩婚事换取边境数年的安定,换取老百姓的休养生息,实在是刘宋国的福气。至于哪位公主遣嫁,臣妾记得瑁妃膝下的广德公主正好适龄,不知陛下觉得如何?”
皇上默默地想了一下,道:“年岁来讲,确实是广德最适龄了。但朕总有些于心不忍。瑁妃她中年才得这一女,视若珍宝,若从此背井离乡远嫁外邦,岂不是要了她的命。”
“臣妾倒不这么认为。陛下常年对瑁妃母女恩宠备至,现在国家有需要,哪怕是皇子公主们,也必须担负起家国之重责。所以,正是广德公主回报陛下之时。况且臣妾听说拓跋焘少年英俊,与广德公主倒是男才女貌。更何况拓跋焘乃一国之储君,公主嫁过去即为未来的国母,倒比嫁入寻常人家要尊贵许多。而且公主若为陛下您诞下外孙,将来登上北魏的皇位,您想,外孙怎么好意思和外公兵戎相见呢。”
宋武帝听到这里明显心动了起来。他站了起来,对黄公公道:“摆架凌霄宫。”
待恭送宋武帝离去后,郦贵妃冷冷一笑,“瑁妃这贱人和本宫争了这么多年,也该消停了。”
云英宫,裴婕妤正气定神闲地喝着茶。她虽然依旧消瘦,但精气神倒是恢复了□□成。
此时她听着侍从的密报,一口茶喷了出来:“郦贵妃真是这样提议的?”
“是。”
“这真是气数将尽了。”她轻蔑地笑道,
“郦贵妃虽有姿色,却无头脑,长此以往,不消本宫出手,她在这深宫内院也是众矢之的了。瑁妃深耕深宫数年,可以说是这个宫中资历最老的人。表面上看她的荣宠不如郦贵妃,但是郦贵妃能有眼下的风光也不得不说是借了她娘家的势。而瑁妃无太多倚靠,膝下又只有一女,陛下却对她宠了那么多年,就值得人深思了。现在,郦贵妃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动她如眼似珠的掌上明珠,这不是气数将尽,又是什么?”
宜都王匆匆走进燕飞宫,对代妃道:“母妃,听说郦贵妃提议父皇,让瑁妃的广德公主和亲嫁去北魏。”
“是有这么回事,听说瑁妃最近天天跑去上书房哭求,把额头都磕破了,还拒绝太医的诊治。”
“母妃,这是我们的大好机会,一定要紧紧抓住。既拉拢了瑁妃,又替郦贵妃树了强敌。”
“怎么说?”代妃疑惑地道。
“来,母妃,需要您……”宜都王把嘴附在代妃的耳边,代妃听着,频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