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直到宜都王快回来了。奴才想王爷金枝玉叶尊贵身体的,可挨不得冷,再加上奴才以为王妃应该也适应了宫内的温度,就一点点添加了炭火。
可是可是,奴才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好心竟然还办了坏事。奴才嘴贱,怕是后面添加的炭火,扰了王妃的玉体。”
嬷嬷的话音停住了,她的话讲得字正腔圆,一字一句,宫内的角角落落都听得清清楚楚。众人愣怔了半晌,终于有人笑了出声,一会儿功夫,整个宫室都传遍了宫妃们的笑声,有大肆的讥笑声,有人笑得眼泪也出了来,有人笑得歪倒在宫女的怀中,甚至连宫女们也捂着嘴偷笑个不停。
宜都王和王妃,王妃即使病着,可是两人的脸色由青转白,又由白转红,恼色、羞色、愧色、恨色,表情变化瞬息,却强忍着发作不得。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代妃倒竖着柳眉,怒骂,“大胆奴才,谁借了你胆子教你说这些混账话的?”
“代妃妹妹,你也真是,跟奴才计较什么?没得低了自己的身份。”惠妃边笑边擦着眼泪,
“要本宫说啊,这位嬷嬷也真的是好心照顾妹妹你那儿媳妇。按理说,妹妹应该也是深有同感的,妹妹不就是出身兰陵萧氏的旁支,倒与你那儿媳自小境遇相似,只不过妹妹条件比你那儿媳妇还要好上一点。其实嬷嬷说得没错,自小的条件艰苦了点,也磨砺得一身糙皮厚肉的,王妃估计真是因为后头添的那把炭火,才病倒了。”
“你——”代妃气极,用手指着惠妃,泪花浸在了眼中打转,半晌说不出话来。
“好了,”郦贵妃眼角藏着笑意,开口道,“嬷嬷无心引得宜都王妃得了寒邪之症,有过失之罪,需罚俸一个月。但鉴于又是真心替王妃考虑,有维护主子之功劳,应有奖励。功过相抵,嬷嬷就退下吧。”
“谢贵妃娘娘恩典——”嬷嬷喜得连连磕头。
“娘娘——”代妃急得还欲争辩,郦贵妃已用手遮掩住临到嘴边的一个呵欠,“大家都散了吧,折腾了一上午,本宫也乏极了。宜都王夫妇今日出宫,路上也要费一番时间。”
惠妃留了下来。不一会儿,刚才和傅明溪对质的嬷嬷又悄悄回了过来,她挂着一脸谄笑,讨好地看着主子。
“唔,做得好。”郦贵妃伸手看着她那双涂满丹蔻的纤纤玉指,“白梅,拿银子出来赏这位嬷嬷。”
看到满满一盘的银子,嬷嬷眼睛笑眯成了一条缝,连连磕头谢恩,嘴边道:“娘娘您不知道,昨日奴婢看到宜都王妃一忽儿冷一忽儿热,头疼脑热的模样,还有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叫嚷却没人回应的可怜劲,心里别提替娘娘有多解气了。”
惠妃“噗嗤”一声笑道:“好了嬷嬷,好好当你的差,今后有的是赏赐。”
此时内监宣道:“太子到!”。
惠妃娘娘向郦贵妃告退,带着仆从们退了下去。
太子进了宫殿。他中等身材,面目生得更像他的父皇。
“母妃今日可是心情大好?”他随意地歪在座位上,啃着鲜果。郦贵妃满脸喜色像是要跳脱出来。
“今天真是扬眉吐气,皇儿你没看到宜都王夫妇和代妃,脸都快搁不下了。”她喜滋滋地道。
“哎,母妃,就我说管他做甚,宜都王只是小小的一只蝼蚁,害怕他兴风作浪不成。”
“皇儿,大业尚未成,马虎不得。我们母子并不是太了解刘义隆,毕竟他也是才调回京城的。但越是这样,越要一切小心。”
“好,母妃说怎样就怎样吧。”太子还是有些漫不经心,手中的鲜果明显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你啊,你和太子妃最近处的怎样?”
太子突然不耐烦起来,连嘴中的鲜果还没啃完就站了起来:“母妃,你能不能别每次进宫都提这事。我还有事,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