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既白,天色渐渐明亮。傅中书和檀氏父子都聚在了客厅里,几人的眼中都布满了血丝。
“好在分量并不重,而中毒的几位大人应该是分食的缘故,程度也尚轻。除了吴大人……”
檀道济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大家都很清楚,好好的一场喜酒却出了人命,不仅仅是大不吉利了,现在宫里那头才是最大的麻烦。
檀雨进来禀报:“贼人经严刑拷打,终于供出了幕后之人是豫州的河东裴氏家的三公子。”
众人都沉默下来。这当中的是非曲折,几人都是大概有数的。
玄则打破了沉默,对檀雨道:“让贼人画供,严加看管起来。”
又转向傅大人,“傅伯父将如何处置?”
“还用说,”傅亮语调有些激动,“裴氏因为不满宜都王妃最后落在了我家孩儿的身上,便浑水摸鱼摸进了喜宴,毒害了大臣,好嫁祸于我。”
玄则蹙眉:“现在只凭这个贼子一人的口供,只怕证据不足。而且事实真相到底如何,是否另有隐衷,连我们在座的人都觉得恐怕没那么简单,若傅伯父只将这一份口供简单地上达天听……”
“那怎么办?老夫豁出这条命,任陛下任意惩罚?”傅亮从昨夜到现在,硬是生生地憋着一股气,几乎要内伤了。眼见着天光越来越亮,一会儿要进宫了,如何面圣,这才是头等大事。
他看了看一直陪着他的檀氏父子俩,突然有些后悔,刚才的语气太重了些,
“贤侄,抱歉我有些上火,言辞唐突了。”
“不,傅伯父担惊受怕了一整夜,马上又要面圣,心情可想而知。只是小侄现在也深感抱歉,帮不了太多的忙。小侄能够做的,就是帮伯父一一详解,揣摩陛下的心意,或许这件事还能大事化小。”
“玄则,你快点说,不要叫你傅伯父再多想了。”檀道济也开口对儿子道。
“是。”玄则转向傅亮,
“小侄以为,此时上达天听还不是时候。现在只有死士的一道控诉,但这人到底是谁指派的,若裴三公子推个一干二净,便也奈何不得。况且宫内的惠妃娘娘维护娘家心切,又巧言善变,若在陛下面前哭诉,我们的处境更为不利。所以小侄认为当下证据还不足,需要再等待并集齐人证物证。”
“但如此就委屈伯父了,伯父去觐见陛下,必遭陛下的雷霆怒火。但伯父只需一口咬定此事的无辜,父亲再联合朝中的其他大臣相助,陛下自然也会有所怀疑。只需陛下起了疑心,那伯父就能暂时保全下来。利用这间隙,我们该查的查,该办的办,最后把证据一一查的水落石出。这样伯父也就真正的全身而退了。”
“所以关键是在大殿中如何说动皇帝。”檀道济锁紧了眉,眼睛又骤地一亮,他和傅亮不约而同地交会了一下眼光,便达成了默契。有一人,口才甚是了得。
金銮大殿,宋武帝盛怒至极。
他叱骂着底下跪着的傅亮,“傅亮你可知罪?枉费朕安排了一桩好婚姻,可是你竟是如何报答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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