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夜托梦之章

/>     “我也有些站不起来......嗯......”大字型躺在地上的艾德海德同样处于重伤状态。努力了许久终于站了起来。他走到自己父亲身边将自己的父亲拉起架在身上。

    “真是狼狈啊，我。”卢卡尔靠在自己的儿子身上苦笑着。

    “果然是老了吗。看来是时候收手退居二线了。”

    “父亲......”艾德海德踌躇地看着自己父亲那快近50的脸庞。这一刻的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来安慰自己的父亲。

    “你以为我会就此呆在家里看书晒太阳养老？”卢卡尔笑着摇头。

    “我只是想将自己最热爱的格斗事业改变一下。改变成家族事业而已。你和佐佑理这几年一直相依为命。我这个做父亲的连一点责任也没付过。现在轮到我来补偿你们了。”

    “父亲......”看到父爱仍在的艾德海德眼角闪现着泪光。

    忽然他想起了那个指引他父亲的所在，将他带到这里来的恩人。刚才心一直在自己父亲身上的他顿时对那个被自己忽略许久的人产生了愧疚心理。这愧疚心加上这恩情，艾德海德甚至不知道自己这时候应该对对方说些什么感激的话才好。

    “那个......嗯？”

    原本站着人的地方什么也没有。那人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怎么了？”卢卡尔发现了艾德海德的异常。

    “摩根先生......不见了......”

    “看来是位大忙人呢。”卢卡尔也和自己的儿子一样凝视着那片什么也没有空地。

    “以后有缘的话应该会再见的。”

    ......

    “......”

    “怎么？有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吗？”

    “嗯...知道了一些以前不知道的事。”那美坐起身后还是有些迷糊。这种身体多次置换的情况对她来说非常奇特。这一点不像某人，某人可是变装变出性格改名改出未来来的。

    身体各项参数的不同让那美取回自己身体时产生了不适。这种不适很快就过去了。我们的那美还那只生龙活虎的木兰飞弹星人。

    听到这种亚空间吐槽的慢三拍再一次不爽地瞪了过来。

    知道知道，你只是没长开而已。长开以后谁也说不准会有多雄伟好了吧。

    “切，要你恭维。”

    “慢三拍在和谁说话？”

    “没......只是日常的串题而已。”宁楚烦恼地抓抓头一笔带过。

    “Luka？”那美抬起头。

    “怎么样，这份情报可以吗？”

    [情报不足。]Luka在沉默片刻后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最多当成科幻动作片来看。要不要一会儿全结束了我再用投影仪放一遍？]

    “好啊好啊。”正在无聊的慢三拍立刻兴致昂扬地举手赞同。

    “还是继续进行工作吧。”没有达成目的的那美又一次躺了下来。刚闭上的眼睛突然再次睁开看向了一边坐在地上看书的慢三拍。

    “说起来，外面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吗？”

    “没呢。”慢三拍并没有将眼线移开书本。

    [迪丝弟弟正在外面大杀特杀。已经快超神了。]Luka补充说明。

    [之前一直回避对方的我们根本没想过要把对方怎么样。如果他们只是来谴责或者索赔的话迪丝弟弟一定会补偿他们的。可惜他们的阵营注定了他们的杯具。]

    “看迪丝外表年轻独自一人就欺负他。”慢三拍和Luka一唱一合。

    “结果迪丝就暴走了。黑兽想要解决一只舰队可没什么压力。”

    [咱们四个不管是谁单上都没有压力才对。]Luka的吐槽将整个吉斯洋基人舰队给整成了可以随便刷的低级别小兵兵。

    “......算了，我还是继续吧。”苦笑一声，那美再次闭眼。但这一次睡眠状态显然没那么好进入。

    “睡不着......”那美苦恼地再次睁眼。

    “我有好办法。”慢三拍拿出一本书放在膝盖上转头问那美。

    “有点残酷，不过很容易进入睡眠状态。要不要试一试？”

    “......好。”

    “那我就开始了哈。从引言开始。”坏笑中的宁楚拿着《马克思主义哲学》读了起来。

    仅仅三十秒，被摧残到满头冷汗的那美就昏了过去。她身下的仪器一检测到她睡过去立刻开始自行启动将她带入梦境的世界中。

    “搞定收工！”胜了一局的慢三拍开心地收起书从地上站了起来。“说起来也该去布置会场了。Luka，来帮忙吧。”

    [Zzzzzzzzzzzzzzz......]

    “你睡什么！刚才又不是读给你听的！给我起来别偷懒！”马哲被慢三拍扔了出去，正中角落里的摄像头。

    外界正在鏖战状态，使用以太力将自己化身万千玩千人对千人大战的迪丝突然背后恶寒不止。幸好他混在复制体的人群之中，不然说不定真会被对面射过来的大质量陨石弹砸中。

    “这种一回去就会被拉去做苦力的感觉是怎么回事......”迪丝纠结了。“要不要拖延个三个钟头之类的来改动一下世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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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境世界·Mugen世界同位体

    顶层

    下一层的神之层如果说里面包含的是些信仰物和异物达到最强后产生的神灵的话，那么顶层包含的东西就是些更加难以预料的。

    从狂层上位开始其中的一部分就已经不再是生物。现象、集体恐惧，这一类的存在一旦脱离肉体就成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东西。比如以前有提到过的杀人姬就是这样的东西。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集体。一个始终在杀戮，从来没有知道她的本身是谁也不敢去考究她的本身是谁的快乐杀人现象结合。

    这样的东西在神一层更多。很多的神都不再使用原来成神以前的形态。他们化成了信仰，化成的自然的一部分。不管是爱也好，恨也好，惧也好。只要他们的心是纯洁的，那么他们就是有力量的。保持肉身的不是没有，只是非常少而已。比如那几个巫女。

    而达到顶层后，仍然保有人型的东西几乎是没有的。

    顶层的东西们都是这个名叫Mugen世界的机制的一部分。他们掌控着日常，掌控着世界。有些带着好意做好事，有些带着恶意做坏事。当然也有些是带着好意做坏事和带着恶意做好事的。而更多的是没有自我，连自己在做些什么也不知道的。

    就比如现在出现在那美面前的这位。

    用“位”这个量词其实并不正确。甚至对他用量词本身就是种谬误。他是存在的，他又是不存在的。说他存在是因为他的确有在干涉这个世界的运行。说他不存在是因为他是不可视的。没人看得到他的。

    他就是一片“无”。绝对的“无”。因世界的有而产生的相对的无。他出现的目的就是让这个世界上的一切消失。幸好这个世界有着大量和他相对的事物，他想要达到这个目的是非常困难的。他被束缚在了这里。

    如果有什么踏入这里。不管是人，还是神他都会将对方也变成无。

    再次进入摩根身体的那美睁眼变发现这里什么也没有。下不着地上不见天。远无际，近无涯。游离态的小世界Mugen世界的缺陷性在这一览无余。各种各样的缺陷在人为的放大下几近无限。

    几近毁掉这个初生的小世界。

    无，这里我们暂且称他无，盖因谁也不会蛋痛到为他起名字，而作为世界机制一部分的他看上去也没有名字。

    无向着那美所在的方向漫延了过来。用漫延这个词是因为他没手没脚，甚至连形态也是未知。他慢慢地漫延了过去，缓慢而坚定。就像这个世界里所有人都在坚持和一直在做的那样。“只要努力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那美看不到他，她不会用摩根的眼也没有能力去用。但天生灵敏的她感觉到了死亡的来临。可惜处于这样一种“无”状态的她即使想做些什么也没有可能。

    动力一眼人为既定。可这里连动力这种东西也不存在。没有反作用力，没有科学力。甚至连以太力魔幻力也没有。这里只是纯粹的无。

    死期将至，那美却无法动弹。

    这一刻身体不能动的她唯有动用自己的心。心思百转只一瞬，她想到了很多。有他，也有自己，还有他和自己之间经历过一切。

    她不知道在这里的死是不是会让外界的自己也一同死去。只要这种可能没有排除一切就都是绝望的。这里没有人能救她，救早已不是再人类的她。

    而这时的那美却没有想着要去要救。她在自己终结前的一刻想的却是些别的东西。

    你在那里......我找了你一百一十三天......没有找到......

    我还想找下去......直到找到为止......

    你在那里......

    想见你......

    面前无伸向自己，准备取消自己存在的触手停了下来。对面的无就这样静止在原地再也没动过。并不是他不想再动，而是有人阻止了他的行动。

    在找我吗？

    那美忽然发觉自己这具梦境中摩根的身体里进入了另一个意志。那个意志纯粹而柔和，他的进驻就像是在回家那样简单和自然。那美随随意意地就被他夺去了身体控制权。

    有必要这么执着吗？

    被夺去身体控制权的那美自然而然地转入了这具身体的内心深处，成为了一个旁观者。她看着那个意志体控制着这个身体抬起手，放出一片光。那名叫梦想光流的东西从他的手心中出现，化成一条无限的光带。冲入对面的无之中，将对面的无同化并且消融。

    大星界内部无尽小世界里无量大数的生物中，可以运用自己的能力随意施放梦想力的存在只有一个。那美不会认错，也不可能认错。

    是你吗......你听到了我的召唤而来的吗......

    你心中产生了绝望。那可不是好现象。

    光和无的火拼无声无息。渐渐地光消失了，无也消失了。这片无之地在主控者消失之后慢慢地变回了自己原本的样貌。高耸直达天际的山巅出现了，被那个意志踩在脚下。

    终于找到你了......

    其实我并不在这里的。

    摩根的身体静静地站在山巅。抬头仰视着无垠天空中的电闪雷鸣。那天空的咆哮预示着这个世界已经知晓自己的一部分机制的消失。但世界的意志并没有作出任何应对措施。就如同无的消失是世事所趋一般。

    终于找到你了......

    ......你在哭吗？

    ......没有。我没在哭。那，叫我的名字。

    叫你的名字？那美。有什么问题吗？

    全名。

    彼岸川那美。

    这一刻的那美感动至极。那人，那无数年不见都不见人影的人没有忘了自己。自己这近百天所作出的努力并非无用功。自己的梦想和自己的愿望也是有可能实现的。至少，已经实现了一部分。

    我会去找到你的。摩根大笨蛋。

    哎？

    “......已经走了吗......”永愿盘腿坐在地上，看着那如同记忆中的画面一模一样的一刻再现。

    封印绝对之无的顶层因为绝对之无的消失而不再有用。下一层的神之层渐渐的侵蚀了上来。顶层开始变成了神的乐团。原本数量就不少的神在得到了新的领地之后更加的繁盛了起来。

    天上的乌云消失了。周围的朦胧也消失了。现时远处的景色已经一览无余。那是一片如乐土一般的天地。那里有着无数娇美的少女在肆意游戏，在欢快歌唱。

    那是一处新的神之园。这个世界中一切的顶点。

    “找到我真的有那么重要吗？重要到用这种灵魂转移到平行次世界的方法。”永愿仰天长叹。那美的任性不是一天两天。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至少永愿不会因为这种少女的任性而感到头痛。他只是怕她被伤到。

    心被伤到。

    之前感觉到她心的绝望再次被希望所代替。永愿原本玄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的不告而别永愿也没在意。想来她会去做的事也就这么几件。这千百年的相处中他早已知道得清清楚楚。

    “但愿她不要再做傻事才好。”

    “玛丽亚大概等急了吧。”看到有生物飞向这个山峰，不想和这个记忆中的世界里按程序运行的生物交流的摩根闭上眼睛消失在这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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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色鬼魅号，B区餐厅

    “回来了？”将视线从书本上移开，慢三拍看到了正好进来的那美。

    她的状态和之前的完全不同。就像是找到了目标，就像是找到了希望。她现在红光满面，斗志昂扬。连走路也是连蹦带跳的。

    “因为找到他了。”

    [之前雷达有发现一股极为短暂的时空干涉波动。这波动已经被记录了下来。之后我们的行程就是向着那个射来时空干涉波的世界前进。]Luka向宁楚说明了简单的情况。

    “这样啊......喂！你怎么一个人先吃起来了啊！”看到那美扯下自己搞来的火鸡身上的腿，慢三拍满头的青筋。虽然这些东西不是她做的而是Luka通过料理机器做的，但自认有帮忙搬东西的慢三拍直接将自己当成了这次庆祝会的主持人。

    主持人还没宣布开始那美就先吃了起来。这是要闹那样啊！

    “嗯？你之前在做些什么的？”那美一边啃着火鸡腿一边左右环视。

    角落里出现了一颗小杉树。上面被点缀着许多红白相间的礼物盒。树的顶部还被装饰着一颗大大的五角星。内部有光源的五角星正在向四周发射明黄色的温暖光芒。

    满桌子的食物。这些纯西式的料理并不像是慢三拍或者迪丝会点的。平时吃中餐多过西餐的三人基本不会吃纯西餐。烤火鸡、海鲜色拉、火腿三明治、蘑菇浓汤，煎鲱鱼排还有波萝派。这些东西平时可不会刻意想到去吃。

    “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圣诞啦。”慢三拍放下自己手里的书拿过一边的杯子为自己装了一杯果汁。

    “那个死人头作者只会在圣诞时加个更。你有看过他在春节时加更什么的吗？”

    “说起来也是哦。”那美回想一下这种事还真没有过。

    “那个熊孩子怎么还不回来？之前还想叫他帮忙一起搬的呢。”宁楚转过身双手合在嘴前对着观察窗外十万八千里远的一个小黑点大叫。

    “迪丝！你姐那美叫你回家吃饭！”

    “我回来了。”

    神出鬼没的熊孩子在听到吃饭的召唤后果断扔下没剩几个吉斯洋基人的可怜舰队，Biu地一下就出现在了圆桌子的面前。

    “嗯？姐姐你那位？是客人吗？”

    刚坐下迪丝就发现坐在自己左手边的粉色头发姐姐自己不认识。那个御姐穿着黑底粉边的无袖上衣和短裙。头上挂着一副大耳机的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桌边，坐在了慢三拍的对面。

    闭着眼睛的大姐姐对于迪丝的提问只是笑，没有回答。

    “她就是Luka啦。”那美在吃，慢三拍回答了迪丝的问题。“你个笨蛋熊孩子只知道在外面野。连家里发生了些什么都不知道。”

    慢三拍指着笑得很开心的Luka。

    “她说她也想试试和一家人一起吃饭的感觉，所以用了记忆中Miku拷贝给她的模板具现出了这身体。话说，你不是全知全能的吗？这个还问人？”

    “全知全能很累的......”被慢三拍姐姐训斥的迪丝委屈地低头含手指。

    “好啦好啦，主持人小姐快些宣布开始吧。”那美伸出手拍拍慢三拍的肩膀。

    “油都拍到衣服上来了。”满肩油光的慢三拍撇撇嘴站了起来，虽然她站起来并不会比坐着时高多少。

    “各位！圣诞快乐！”拿着满杯果汁的她首先将果汁全倒进了嘴里。

    “圣诞快乐~”

    “喂！你们两个可恶的家伙！不要无视我呀！说些祝福的话会死啊！”

    那美和迪丝两个吃货埋头一顿狂吃。完全将仍然在一边咆哮的慢三拍的话语当成了耳边风。没办法的慢三拍唯有一边碎碎念一边坐下来一起加入吃货大军的行列。

    “？”吃了一会三人突然发觉Luka从始至终一直没动过。三人同时将脑袋抬了起来，带着满脸的油疑惑地看着一边仍然保持着正坐微笑姿势的Luka。

    “Luka为什么不吃？已经有身体了的话不可以挑食哦。”这是那美的说话。

    “难道还要我喂你吗？自己动手啦！”这是宁楚的说话。

    “Luka姐姐这是尿急吗？不可以一直憋着哦。”这是迪丝的说话。

    “...失...失算了......”一直在微笑的Luka突然头上划下了大量的黑线。这种满头黑线还在装笑的样子分外诡异。

    “我被Miku那个笨蛋框了......这身体只有影像没有实体......我现在连身下的椅子也感觉不到......”

    “哎？有这种事？”三人集体侧过头看向Luka屁股和椅子的交接点。那里的两者果然有些重合。

    “没有别的模型了？”

    听到那美的问题Luka艰难地摇了摇头。

    “没有别的办法了？”

    听到迪丝的问题Luka艰难地摇了摇头。

    “你杯具了。”慢三拍耸肩。

    “杯具你妹！”Luka满眼是泪。大叫着离地飘起后伸起双手狠狠地向仍然装着很多料理的桌子敲来。

    结果不可能接触到实体的幻影妹用力过大飞到了蓝色鬼魅号外面去了。

    “等等我啊！”飞出舰体的Luka看到三人居然在观察窗里向她甩手告别。急得她划起了狗爬式游泳拼命追赶即使没有开动力源也跑得飞快的蓝色鬼魅号。

    “去你妹的！我可不想一个人过圣诞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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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被写成无的家伙在那个世界里的正式名称汉化过来叫做“除错器”。

    各位圣诞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