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诺诺会一直这样睡下去吗?”
站在小阿克西斯的医疗室中,拉路克右脸上贴着胶布。她的心情深重,双眼楞楞地看着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机械少女。沉默的气氛在房间中持续了很久。她终是没有忍住,带着希望开了口。
同时那双被诺诺所感染,和诺诺同样眼瞳中出现十字星的眼睛看向了一边的瞬光博士。
“机械生命和你我这样的类人类生命是不一样的。从基础上就不一样。他们可以忍受很多我们忍受不了的伤痛和环境。同样的,很多在我们看来不足一晒的小事也同样可以让他们难以维持。”
摩根坐在诺诺的床边。他没有对诺诺施加任何治疗,只是这样坐着。
他能做的事早在救下这两个命中注定会在今天昨天死去的少女时便已经全部做完了。
“她的心脏,也就是缩退炉,在之前的战斗中被引爆了。虽然之后我接触到了她之前逸散过来的碎片,并立即重新制作了一台缩退炉重新安装回了她的身体里。但一些状况还是发生了。”
摩根的视线移向床上的诺诺。
这是个高挑的少女。拥有着接近一米八的身高。睡着的她看上去意外地安静。不像她还在活动时那样一刻也停不下来。
“她的寿命已经达到了一万年以上。很多的机件已经使用过度。主动力炉的首次更换让她进入了我们所不知道的状态中。”
摩根的双眼再次移向床的另一边正在紧张倾听瞬光话语的拉路克。
她的双拳紧握,放于腿上。嘴唇紧抿,思绪不定。
似是为了安慰她那不安的情绪,摩根微笑着说出了让人可以少少安心的话语。
“机器重启。她现在正处于这样的过程。当一切自检结束后她大概就会醒来。”
拉路克安心地松了口气。没等安静一会却又突然紧张了起来。
“会不会......她会不会又失忆?”
说到失忆这个话题,拉路克比之前还要紧张。她害怕不久后会醒来的诺诺失去记忆。失去这段时间的记忆,失去和大家在一起时的记忆。
失去和她相处时的记忆。
失去了这些记忆的话......她......还是那个我所认识的诺诺吗?
拉路克没有道理不紧张。诺诺能够活下来固然是好事,但是一个新生的诺诺自己应该怎样去面对她这个问题......
啪。
处于混乱状态的拉路克没有防备,被摩根在大脑门上弹了个脑崩。
“笨蛋小家伙你太小看非人类的生命力啦。”摩根收回手,满脸智珠在握的笑容。
“名叫钢巴斯塔的生物没有一个是废物。他们可以存在这么长时间,守护太阳系这么长时间自然有他的道理。顽强是其中一部分。稳定又是其中的一部分理由。”
“也许即使人类全数灭绝,他们也会继续存在下去。”
摩根起身,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缓缓地离开了这安静的小屋。
“好好照顾她吧。对你和你所在世界的人类来说,她是英雄。”
医疗室的门关闭了。无声的小屋中只余两个少女。一个人类,一个非人类。
“要到......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呢......”
人类的少女不懂医理,更不懂机械生命的医理。心中下定决心的她唯有如此叹息。
“一定...一定不要有事啊......诺诺......”
——————
站在虚空中,摩根定定地看着不远处的地球。
那颗名叫地球的星球这里的所有人都认识,同时所有人却又都不认识。
她同样名叫地球,但上面的所有物和上面的一切都不是现在这里的朗德·贝尔成员们熟悉的。
朗德·贝尔队成员们熟悉的地球是一颗被高浓度米氏粒子包围的联邦独占星球。上面充斥着厚黑的官员和大量的无助民众。经受过数次人工卫星撞击的她千疮百孔,大气循环被部分破坏。磁极歪斜,气候狂乱。
诺诺熟悉的地球是颗植物的家园。早在上千年前大部分的人类就离开了地球表面。人们在地球表面上留下了大量的自动化工厂,让这些工厂和工厂附带的机械人来重建地球的生态圈。而人类本身则是住到了月球火星和一些太阳系的其它人工天体上。
出现在大家面前的这颗地球平凡而普通。上面没有任何被科学力影响的影子。没有人类,没有恶意的破坏。就像是颗平凡的,可以在千万年中孕育出新种生命的普通星体那般矗立在那里。她是这样的让人熟悉,又是那样的陌生。
无数的时间形成了无数的世界,无数的世界产生了无数的选择枝。无数的选择枝又形成了无数的平行空间。这些无数中的无数产生了难以计数的名叫地球的星体。
她们都叫地球,她们都是人类的发源地。星界那难以计算的独立平行时空中总共有多少名叫地球的星体根本是无法计算的。
她们的数量是无量大数。
她们有些还活着,有些却已经死了。有些上面有人类存在,有些没有。有些被变成了机械星球,有些还维持着原生态。有些火山翻滚,有些暴风肆虐。有些核辐射遍地,有些生化危机。有些超人无数,有些死尸枕籍。
有些魔法兴盛,有些科学昌明。
不管有多少种可能性,她们都拥有一处相似点。
都是人类的发源地。
保护她的安全,也只要这样一个理由就够了。不管她是不是那颗大家所熟悉的“地球”。
朗德·贝尔队早在一天之前就全员带着小阿克西斯降下了地球。现在处于地球外轨道面上的除了大量无人陷阱和机雷外只剩下了摩根一人。
因为有些事情是不能告诉普通人类的。
作为一个高次元存在,观察者摩根也许拥有着莫大的能力,可以比大多数的存在做到更多的事。但同时,对他来说限制也更大。
很多事他都不能对别人说。很多明明他可以很轻松做到的事他都不能去做。
他的顾忌太多。
阵营为中立的他并不像那些混乱阵营的家伙一样不需要为别人考虑,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时刻都得为别人的安危着想。阵营位置是一方面,心理心情又是一方面。
上千年前他也是个纯种人类。人类的苦他受过,人类的痛他受过,人类的伤他自然也受过。家庭的温暖他感受过,亲人的爱他感受过,失去一切的痛他也同样感受过。
就因为在那短短的二十五年内他感受过太多其它同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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