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16 神灵皆震物事非

    梦想界原址

    重重的迷雾包围在创造主的左右，他的心中也同样是迷雾重重。

    这原本熟悉无比的地方没有那个熟悉无比的身影存在，这原本熟悉无比的地方没有那熟悉无比的障碍壁垒存在。这熟悉的地方为什么让人感觉这样的让人不熟悉？

    以往回家时会呆在那里第一个迎接摩根的，名叫X的人不在那里。不止是她不在，连梦想界那外露式的，作为第一道防线而存在的梦想界障壁也不在那里。

    存在在摩根记忆中位置上的只有雾。那如果宇宙星云一般的超大范围迷雾。

    现在的摩根也如同星际迷航般，心际迷航。

    那里面仍然有东西存在。这一点摩根能够确实感应到。梦想界是他的孩子，就算现在变成了这样的形态他也能感应到其中的一些熟悉的东西。

    星界和梦想界的交互在摩根不知情的情况下变成了互相融合的状态。如同大宇宙包围小宇宙一般，星界宇宙包围了梦想界内宇宙。之间的一切障壁，一切阻碍和阻碍人都不在了。

    看到这样的情况，摩根的心一瞬间就抽得紧紧地。

    他以前在和X旅行时经历过各种各样不同的世界。有新生的，有壮年的，有老化的。

    也有毁灭的或者老死的。

    现在这里，这梦想界，似乎就是其中最让摩根不愿看到的一种形态。

    衰亡态。

    当一个世界因为时间的经过极度老化后，它会和星界渐渐合并，渐渐地化为一片迷雾区。那化迷雾源自于世界内部，属于世界内部的各种组成部分被老化分解后形成的质能混合物质。迷雾会渐渐地向外扩散，连带着将世界内部的原内宇宙也向外进行扩散。一旦这种扩展过程达到极限，这个世界即宣告终结。

    终结的原因有很多。时间的洗礼，战争的肆虐，人为的设计，或者星界的意志。

    这其中不管是那一种，都不是摩根想要看到的。

    离开时的梦想界还是那样的稚嫩。连世界伟大意志也没有出生。X作为母亲代替自己的孩子管理着世界。只有到世界伟大意志出生后X才会得空可以休息。摩根也才能空下来休息。

    但现在看到的梦想界居然已经成为了这样的形态。到底发生了什么？

    或者说......

    我到底离开了多久？

    这样的问题在星界中是不会有答案的。时间轴的歪曲让一切计时工具全部作废。想要计算时间的步骤都是无意义的。

    这个问题完全无解。除非星界时间轴被星界意志矫正。

    看不到，什么也看不到。摩根从来没想过有这么一天，有这么一天会让自己什么也看不到。可以看穿迷雾的眼睛看不穿眼前的迷雾。可以看透人心的心眼看不透自己中心的阴霾。他如同瞎了一般。

    只能前进。进去看一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

    梦想界仍然存在。这一点从摩根还能在梦想界内宇宙中进行连续空间跳跃上就可以看出来。

    不断地跳跃不断地经过各种梦想界拥有的位面。

    火、地、水、风、光、暗、梦想。泥、冰、烟、影、岩浆、理想、欲望。不管是纯元素的内位面，还是半元素半物质的衍生位面都消失了。存在在那里的，唯有一片混沌。

    里幻想乡、疯狂灵界、至高天堂。这三处被摩根当作拓普保存下来的备份位面也消失了。如同硬盘低格一样。它们连存在过的证明也没有留下。

    内宇宙中的星域一片混沌。那原本在什么地方也看得到的银河，混沌海位面早已不再是一条银色长河。而是确确实实地包围了一切。生和死之间的意义不再存在在这生命母海之中。生与死的界限被彻底模糊了。甚至连摩根离开时保存着的大量转化灵魂也不见了。不知道去了那里。

    无限之城、最深地狱、狂乱花园、胎藏界、永远神庭、最终战场、焚世之军。这些由摩根亲手制造，或者辅助制造的外位面也全部消失。存在在那里的只有一片无意义星云。

    梦想界内宇宙的扩散态已经达到了极限。

    一处宇宙的形成都是发自一颗小小的点。摩根创造梦想界，然后引爆了那称为奇点的点。由点而发的大量质能向外扩展，不断地碰撞不断地分裂。慢慢地扩展成最初的大银河。因为最初动能的失效，大热寂银河成立。

    一处宇宙的成长需要大量能量的浇灌。内位面的连通将大量的能量转入这处梦想界内宇宙中。得到能量的内宇宙大银河再一次开始了扩展和调整。星系，星河，星云。银河壁，超银河壁，大寂灭点，大洪流。这些存在的，或存在过的东西纷纷出现。充实了梦想界的宇宙。也给造星中的摩根带来了最大的便利。

    当这存在于宇宙中的能量最终达到饱和，扩展达到极致时。一切的向外移动行为都会静止下来。慢慢地回缩，慢慢地再次成为一个点。那名叫奇点的点。

    然后，终末大爆炸。

    梦想界毁灭。迷雾的排出延伸到星界范围内也许只不过是一场微不足道的小小骚乱而已。

    这样的进程早在创造梦想界的最初摩根就知道。这也正是他会如此努力的原因。

    他开始了这段传奇，看到了以太传送给他的这段传奇的结尾。不想让这梦想组成的传奇如同以太预言一般太早结束的他一直在努力。努力地拖慢这宇宙归元的过程。

    他和X的目标一直是压制内宇宙的扩展过程，一直压制到梦想界伟大意志出生为止。到那时候，拥有梦想界最高控制权限的伟大意志自然能主宰梦想界中的一切。梦想界想存在多久就存在多久。

    然而这一被摩根和X定为目标的过程似乎产生了疵漏。某些关键的点失去了效用。然后梦想界的内宇宙在没有伟大意志的操纵下肆意妄为。最终进入了几近静止的状态。

    摩根差不多已经猜到了那最有可能产生的疵漏。但他不愿去相信。没有看到过梦想界青年期和中年期的他不愿去相信，梦想界的生命就这样结束了。

    绕转千结，终归故里。在梦想界那已经崩坏的内宇宙中转了无数圈的摩根终是无法再收束心中的极度担心。向着那心中理想乡的位置飞去。

    ......

    幻想乡原址，万恶之源

    最不想看到的现实出现了。

    幻想乡也不见了。那所有人都期待着成为星球，成为唯一的理想乡消失了。那无数住人天天都希望着的，每天都在努力建设着的纯净世界消失了。

    存在在那里的只有一颗一人大小的珠子，和一名盘坐在珠子上的人儿。

    黑灰色的露腋巫女服，黑灰色的脑后蝴蝶结，满身的绷带和隐约存在于绷带下的满身魔纹。拄着黑色御币的美人甚至连半边脸上也全是魔纹。那血红的大眼带着张狂地笑意盯着从远处飞来的创造主。

    模糊的笑声从她的嘴中传出。传到了摩根的耳中。那笑中不带温度，全是些狂乱的意志。

    “......灵梦？”

    终于见到一个熟悉的人，摩根心中的激动难以言表。但眼前这人儿的状态实在太过奇怪。好像被什么附体了一样。那根本就不是博丽灵梦应该有的表情。

    “没有哦。”

    淡淡地声线从对面那黑灰色的人儿嘴中出现。强大的魔力振着周围的空间，让她的话语时刻都带着严重回音。让人听不真切。

    “什么？”

    “没有哦。这里什么都没有哦。”

    “你在说什么？灵梦？”摩根担心地飞了过去。

    靠近的身影被左手张开的五指阻止了。

    “这里没有，什么也没有。没有神，没有魔，没有人。一切皆无。”右手拄着御币，左手托腮。那邪意满心的人儿歪着头，带着诡异的笑容看着创造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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