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节 外神

之前，至少要把手头的事情完美解决。

    至少要有一段完美的，不会辜负所有人期待的人生。

    而不是在这里死掉。也不是在这里看着和自己有亲密关系的尼美莎和瞳死掉。

    创造者嘴中的某人渐渐地拨开迷雾出现在两人的面前。当他那张仍然戴着金丝边眼镜的自私嘴脸再次出现在义信面前之时，义信第一时间就认出了他。

    “门仓！”

    不会错的，那张小人嘴脸。只要是看过一次就不会忘却。这名叫门仓的家伙那张嘴脸仿佛上面刻着“自私卑鄙”四个字一样，让人记忆犹新，难以忘怀。

    那名叫门仓的家伙现在手上提着一个怪人，脚下还踩着一个。并且他除了那张嘴脸之外，其它的部分全部是不应该属于人类的部分。

    荧光，肉质，怪异。能够想到的就是这些似名词又似形容词的词语。其它的部分，所有语言在这诡异的情况面前全数变得苍白无力。

    至少，他还是个人形。他还没有因为现在的“进化”而脱离人型的范畴。

    那两人被他打倒并且正在蹂躏着的怪人义信和尼美莎都认识。正是尼美莎的哥哥们。明明已经身死的他们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在这特殊的世界中活了过来。

    “废物！”

    全身由菌质和机械零件组合而成，现在基本肢离破碎只剩下躯干的玛尔穆斯被门仓那异形一般的右脚踩在地上。他那明黄色的，只剩下一颗的独眼愤怒地看着惊慌的尼美莎，用着最恶毒的语言斥责着自己的妹妹。

    “如果母亲因你而死，你就是所有兄弟姐妹的罪人！你的罪万世难赎！”

    下一刻，再不能承受多余力量的玛尔穆斯被那只非人的右腿踩穿踩碎。眼中黄光的消逝预示着名叫玛尔穆斯的破坏者再次一陷入了唯有他们一族才会陷入的轮回之中。

    “玛尔穆斯说得没错。你来得有些晚。”

    红斗篷怪人穆维斯现在被门仓的左手掐住了脖子拎在半空之中。原本存在于斗篷之下那无数的机械触手现在无一幸存。他只剩下了一颗脑袋和连接在脑袋之下可以覆盖自己窘境的硕长斗篷。

    他的眼睛也在看着尼美莎。无视了一边的义信，无视了自身的危机。

    “但还不算最晚。我已经无力再守护母亲。希望你能做得到。”

    “好多的废话。我已经听腻了。”

    下一刻，名叫穆维斯的存在也同自己的兄弟一样片片粉碎，陷入了轮回之中。

    “你们，你们俩个。”如异形一般的手臂在解决完全自己先前的对手之后指向了远处的义信和尼美莎。那已经几乎没有人性的平静声音诉说着让人难以理解的话语。

    “你们也是来阻止我创造新世界的吗？”

    “你！”

    尼美莎的双手上出现强烈的电光。她刚想要上前与对面杀害自己哥哥的凶手同归于尽即被身后的义信拦了下来。

    “看来堕天使们是被你利用了。”

    义信看着门仓怪物的眼中有着好奇，更多的是赞叹。

    “他们？哼。”

    说到了自己骄傲的地方。作为一个Boss而存在在这里的门仓也难免的开始了夸耀。

    “当我从日本国的政府那里得到建立天海市的许可之后他们立即出现在我的面前，想要从我这里分一杯羹。并且还大言不惭地表示如果不帮助他们就会被当作那无聊巴比伦塔的一块基石。他们当自己是什么！”

    “认为自己占有绝对优势的笨蛋们并没有将我放在眼里，只当我是一个傀儡。直到今天，谁是笨蛋，谁是天才是人都知道了。哼哼哼哼......”门仓那仍然在不断变化的手捂上了自己的脸庞。

    “人间界有阻止他们回到天界的结界？那好，造个没有结界的网络世界！巴比伦塔可以加速破坏世界与世界之间的壁垒？那好，我来给你们想办法。哼哼哼哼......”

    “哈哈哈哈！”门仓说着说着笑了起来。

    “鬼知道什么结界！鬼知道什么壁垒！我只是一个从麻省理工毕业想要回国作出一番事业的物理学和经济学双料博士！不是历史学家！不是神学家！这些我都不懂！也不想懂！是你们逼我懂的！”

    “那一年我看到了希望。”门仓的眼睛看向了义信。

    “你和那个女人给我带来了希望。”

    “我那时没有骗你们。当时的我的确是想用那边的能量......切，魔力来加速网络世界的建设。在你们都离开之后我发现了这里。”门仓指着自己的脚下。

    “她是神！她是我的神！玛尼荼在我进入这里的第一时间就和我展开了联系！她称呼无父无母的我为孩子！你们能理解我当时的心情吗？啊！”

    门仓的眼中出现的泪。那让人心情纠结的泪。

    “那几个和我一同进入的恶魔看不到她，而我却可以。他们认为她只是一团巨大的能源，而在我的眼中她就是这个世界的创造者！”

    “一切的母亲！”门仓张开双臂，仰天咆哮。

    “那你还这样对她！你不是人！”尼美莎愤怒地骂了回去。

    “我怎么了？”门仓低下头，疑惑地看着尼美莎。“我只是在按照她所说的那样解放她，给她一个完美的新世界而已。”

    “当我和她说可以利用现有的网络世界来进行试验时，她立即将自己的存在联系上了第二天海市。那些由恶魔的制造，可以吸取灵魂的蝴蝶们都变成了她的食物。那些恶魔看着蝴蝶们消失在网络世界中开心得不得了，以为自己的巴比伦塔计划一直在成功进行着。忘乎所以的他们完全不知道这一切都是由我秘密主持下的新世界诞生计划！”

    “虽然那份泄露出去的量化实验程序失踪了，但这无伤大雅。”

    门仓再次展臂仰天。

    “不久之后当结界消失之时我将成为这新世界的神！”

    尼美莎刚想再次斥责门仓之时，她的肩膀被义信按住了。不解的她回过头去，看到的是义信那智珠在握的神情。

    好帅......被闪光弹闪到的尼美莎立时忘了自己要说些什么。只是楞楞地看着义信走到她的向前，将她挡在身后，独自地面对着对面的可恶家伙。

    “你的把戏应该结束了。”

    义信给予门仓的是鄙视意味浓重的冷笑。

    “十句话里九真一假是为骗术至高。别以为我没学过。你这家伙说得好像情真义切，一切都是为了这位母亲，其次再是自己，其实你的心里从来就只有你自己根本没有别人！”

    义信的右手指遥遥指定门仓那惊讶的嘴脸。

    “什么被恶魔逼迫被逼无奈。谎言！他们来邀请你，下一刻你就主动同意了。”义认的眼睛狠狠地盯着对面的骗子。

    “证据是一周前芝滨商店街地下停车场出现的那个退魔师。如果面对的委托人是恶魔她绝对不会同意，反而会大打出手。不管她学的是恶魔学和巫术，是一个被大家边缘化的危险人物，她肯定会和恶魔一派对立到底。因为她是退魔师！退魔师始终是站在人类这边的，我们永远和危害世界的恶魔势不两立！她之所以会在那里阻击调查者全是因为你的授意！”

    义信的这段话半真半诈。当时事后的他的确是有想过去找那个退魔师，希望从她那里得到一些情报。但颇有职业道德的退魔师小姐在事败之后立刻脱离，彻底从天海市消失。现在的义信也和门仓同样用着半真半假的论据试图引起对方的心理混乱。

    门仓不知道义信在诈他。他只当是被人了解了真相，顿时脸部扭曲。

    义信的连击仍然在继续。

    “这位母亲的确有联系过你，但只是在最初通过穆维斯。”义信的眼中充满着沉稳。

    “一心想要守护母亲的穆维斯被你欺骗，将你当成了同伴。不但被你骗去程式化的资料，还成了你的帮凶。他之所以会去毁灭Spookies都是你的授意！”义信再次手指门仓。“穆维斯身上的黑暗能量感染都是因为你这个经常接近堕天使的家伙才会出现的！”

    “Spookies几乎就要调查到事件的真相，几乎就要将你和堕天使们的把戏全盘摧毁。堕天使们目中无人自然看不到这一切，但你急了。你欺骗穆维斯说他们试图威胁这位母亲的安全。那保护欲十足的守护者穆维斯自然会不分青红皂白将一切可能危及自己的母亲的东西全数毁灭。堕天使们是在事后才知道一切的。在那个时候你已经骗他们说巴比伦将要完成，将他们彻底麻痹掉了。”

    “最后的谎言！”义信重重开声。

    “你根本不知道你脚下的母亲叫什么！玛尼荼是你的想法！不是她的名字！”

    如果前面的论据只是让门仓惊慌，那这条最终的论据则是彻底将门仓打入了地狱深渊之中。

    “别以为在网络上传播谣言可以逃过退魔师的眼睛。”对于面前的真小人，义信一脸的鄙视。

    “千年以来退魔师们对于谣言的危机不知道经历过繁几。我们所有人都对谣言的起源有着天然的敏感。当一年之前网络上开始流传那些关于印第安文明起源论调的文章之时我们立刻就发觉了。”

    “北美印第安人起源于亚洲地方这个论调早已有之。本身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但那些枪手试图让人们相信印第安系神明也是源自亚洲文明，甚至起源于这岛国之中就实在是太疯狂了。”义信嘴角冷笑，一一挑着对方的错处。

    “印第安系神明对于现在喜欢在网络上流连的各位有多生僻？有多少人是大学历史系毕业专门研究印第安文明的？你指挥那些枪手将一篇篇形象无比，似乎考据十足的文章发布到网上。那些在这方面没有了解的人们看到这样详实的内容自然心中信了你数分。有一个人信没用，但网络何其之大。只要有千分之一的人相你的言论就是一片巨大的力量。”

    “亏你还是个日本人。你这三十年中有二十一年生活在美国的背叛者！崇洋媚外鄙视亚洲文明的败类！仅仅因为堕天使们告诉你谣言的力量可以帮助你达到目的你就立即利用上了所有无知的人们。”

    义信的手指几乎指到门仓的鼻子。

    “你怎么不去谣传那个在美国势力最大的新教中的神？你怎么不传得人人相信YHVH将要下凡过来，并且你是代行者？因为你不敢！因为已经见识过堕天使的你不敢这样传！你怕死！知道了有天使存在着的你怕被那不知道在那里看着你的YHVH一雷霹死！你只能用早已失落的印第安文明开刀！长年生活在美国的你除此之外根本不知道其它的神话！”

    “你就只是个麻省理工毕业的物理学和经济学的双料博士！因为人品成问题在那里被所有人的封杀只能回国欺骗自己同胞的罪人！”

    被封杀！胆小！没用！猥琐男！

    义信的话语并不全是真相。

    当那些堕天使浮出水面的时候义信就怀疑上了门仓。当一切都安定下来以后他就对这个名叫门仓的城市管理者展开了调查。退魔师们拥有着特殊的权力，加上网络世界的便利，他查到了不少有用的东西。

    这些东西被他在今天全部用来攻击门仓，将门仓用自己的谎言所铸就的巴比伦塔彻底击垮。

    那些属于真相的部分全部击中了门仓的要害。被连连击中要害的他精神彻底混乱，连那些不是真相的话语也如耳旁之风一般被他忽略了。

    他的耳中只有那些对于他来说意外深刻的，几乎铭记于心的斥责。

    门仓的巴比伦塔彻底地坍塌了。

    “混蛋！去死！！！”

    无数的异形孢子飞弹从门仓的身上飞出，向着对面的两人高速飞来。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夺取那位母亲的力量的。但肯定不是她自愿的。这样的你又有多少力量可用？并且可以用到什么时候？尼美莎！”

    “义信！”尼美莎的眼中义信几近神明，她立即作出了回应。

    “我们两个今天就在这里对这敢于危害世人的恶魔进行处刑！”

    “对这敢欺负母亲的家伙处刑！”

    链锯剑和电光迎上了对面的飞弹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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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那些原本用来给门仓平反的段落想想还是算了吧。无非是一个心中有着不切实理想，想要用一已之私改变现有世界的疯子。

    世界抛弃了他，所以他也要抛弃世界。

    在这方面来说，主角光环的重要性真是十分的突出。大Boss光环一比就给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