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有的...”少女再一次下意识的听从了少年的命令,从口袋里拿出钱包,掏出两个十元硬币递给少年。
“我正好没零钱打车。这样就可以了。”少年接过硬币时趁机捏了把少女那细嫩的小手。然后转身就走。
超常的神展开让母女两人楞在原地许久。当反应过来时,那少年已经撑着雨伞走出了老远。
“恩公!”少妇立即带着少女追了出去。
“还请告知法号!我俩定在堂间日夜供奉!为恩公祈福!”
“祈福就算啦!‘完人’方承衍!这名字还是在湾仔那边叫得响的!以后如果再遇上这类的事儿记得来找我!报酬还是二十块!啊!TAXI表跑!这里有客人!拒载的话我就去告你!”
少年头也没回,一路小跑终是赶上了午夜最后一辆路过的TAXI。
“好人那......”母女两人也不顾头上连绵细雨,目送着救了他家两人的恩公乘车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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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多利亚湾南岸,香港岛,湾仔地区某住宅楼顶楼
这个世界的年代有些像你我所在世界的二十世纪八零、九零年代左右。这个世界中的名叫香港的地方和现实中当中的香港差不多。同样是由某自称“大”不列颠的国家在借用着。
在顶楼的位置上可以看到香港岛的北部一直在进行着填海工程。名叫方承衍的少年在居住在这里的十几年间已经看习惯了。虽然刚来时还感觉挺新鲜的。
手里拿着下车后在街口买的河粉。少年三步两步就走到了自家的门口。
站在门口,少年停下了伸手进裤袋拿钥匙的动作。
明明这时候家里应该没人的,却有很大的声音从门的那边传了出来。听起来是两个人在吵架,而且用的是他的母语。
日语。
疑惑中的少年用手肘夹住伞,空出一只手来打开了门。
果然,门并不像他出门时一样锁住了,而是一扭握把就开。心里已经猜出是谁会这么没有防备心的少年站在大开的门口撇了撇嘴走了进去。
大厅中的电视开着,里面正在播放日剧。少年歪了歪头。没记错的话似乎是叫《东京爱情故事》。里面的一对主角正在吵架。
面对着电视的四人沙发上躺着个人。
是个衣衫不整的女人。
拥有着比起少年更加美丽面容的黑长直女性穿着内衣,抱着抱枕在沙发上睡着了。没有任何防备的她那完美的身材完全呈现在少年眼前。
沙发前矮几上一堆空酒瓶。用膝盖猜也能猜出来是这个看上去比少年更年轻的女性搞出来的乌龙大阵。
“在家里就没个正型......还喝完就睡......”少年被女性的举动气到磨牙。
在门口放下雨伞,换上拖鞋,将河粉放进厨房微波炉里加热。干完手边事的少年直接踏着重步走到女性面前。
少年伸出右手食指刚想把女性骂醒。却突然停了下来。沉默的少年在原地站了一会,叹了口气走进内室,拿出张毯子盖在女性身上。
再次走回厨房的少年呆望着白色天花板,等待着河粉加热完。没多时,又叹了口气。
“有这样的老妈,可真是个杯具。我可是个胸部星人啊...那天忍不住了怎么办...”
......
少年捧着加热完的河粉走到大厅。还没等在侧边的一人沙发上坐下来,手里的河粉已经不见了。
原本还一人占着最大的沙发睡觉的女性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了起来,毯子滑在一边。她就这样穿着内衣一手拿筷,一手拿饭盒,用着高速消灭着那份少年买来的河粉。
少年一点也没奇怪会发生这样的事。摇了摇头,拿起矮几上那根没拆封的士力架撕开包装吃了起来。
“唔!”吃得太急的女性似乎是噎到了,握着筷子的右手捏着拳头对着胸口猛拍。
“唔唔!水......”
有准备的少年早就手里拿着水杯在一边候着。听到她这样说立即把水杯递了上去。
“噗哈!得救了......”借用水将喉咙里的河粉咽下去后,女性才回复了以往的活力。
“妈...用不用这样急啊...”
“叫姐姐!”和少年长得非常面善的女性不爽地瞪了过来。
“不许叫妈!就算叫那美姐姐也行!你个坏承承!”
“哈......”遇见这样的妈,少年只有捂脸叹气的份。
“你还不是乱给我起外号......谁叫什么坏承承啊......叫我义信啦义信......那有你这样当妈的啊......”
“不管!”那美放下吃空的饭盒,骄傲地双手抱胸。“明明就叫方承衍!这可是我姐姐给你起的名字!谁管你是不是有个名字叫山冈义信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可是你生出来的呀!”一根手指指到了那美鼻子根前。
“老娘可没生你!少乱说!”那美立刻不爽地拍掉义信伸过来的手。
“切......”那美说着说着就没了精神。躺倒在沙发上双手捂着自己那有着一道长疤的肚子。
“谁要生你......谁要啊......谁要扯破自己肚子把你给拎出来啊......都不知道有多疼......那根死人的脐带还得用牙才咬得断......谁要生你啊.....都是因为你们山冈家啦......不然我姐姐怎么会不见的......”
背转过身面对着沙发背的少女越说声音越轻,越说身体越抖得厉害。
“......”前代的牵绊义信知道得不多。但这样一个正在伤心中的女性,还是自己的母亲就在自己面前。如果不去做些什么的话,义信自己感觉自己会很不孝。
轻轻地伸出手,轻轻地环过少女的腰肢,轻轻地将少女转过身来,紧紧地将怀中的母亲抱住。
“......对不起......又让你想到伤心事了......”
少女仍然在不断地落泪。外边的天空也在不断地下着雨。
“坏承承...生日快乐...”
少女的声音仍然是断断续续的。
这一天正好是第十九年。彼岸川那美离开家乡的第十九年。
当年十九岁的她离开了再也没人的家。在同样刚刚过完十九岁的山冈晃一和山冈优子的注视下离开了那个伤心的地方。
然后在山冈义信十八岁足岁的那天她早早地完成工作从外国赶回了现在的家。却没有在家里看到任何人。
那年家人消失在她面前的画面又再一次出现了。
永远保持着十七岁样貌的少女最最害怕的就是家人的消失。
所以她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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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承衍”是摩根给山冈家的后代起的表字,并没有给他起过汉名。
那美知道自己的姐姐有个姓氏“方”,不知道什么是表字的她为了让义信适应本地环境,让义信不会看起来与当地人格格不入而给义信起了“方承衍”这个不伦不类的汉名。
其实表字与本名之间的关系,年糕也是近期才真正了解到的。比如这“义信承衍”就是延意法。取“有信有义”和“为孝传承”的意思。取自儒家三纲五常核心“仁义礼智信忠孝悌节恕勇让”的“义”“信”“孝”三字。
义为男儿骨,信为男儿肤,孝为男儿心。大丈夫立世当如此行。
写作就是这样,越写越明白的多。越写越感觉自己以前有多无知。嘿......(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