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捧了一句,也不知这红孩儿上不上道。
红孩儿听了宁采臣的话,自不可能就这么信了,便道:“那也不许躲,待我出了折扣闷气再说!”宁采臣听了面色一囧,你还真把自己当小正太了啊,你已经三百岁了,别耍小孩子脾气好不?
“不成,宁某并无把握接下你的长枪,该躲还是要躲的。”宁采臣很直白的拒绝了。
红孩儿想了想,道:“对了,你不怕我的火么?”说着便将小嘴一张,道,“让我烧个痛快吧。”张口一吐,便是满天火焰,偏生鼻中还有浓烟滚滚。这火乃是红孩儿在火焰山中习得,火焰山又是从太上道祖的八卦炉中掉出,说起来,也是太上的传承。
这火不同凡俗,焚遍长空,万物枯荣,火焰滚滚中,浓烟四溢,这红孩儿才有了几分妖魔的外相,宁采臣这才明白,这地头为什么叫做“枯松涧”了,遇上这么一个喜欢玩火的山大王,枯就枯吧,没枯死就算运道了。
说起来,宁采臣还真不惧他这火,他那雷电世界之中,一点离火无缘而生,正是不惧诸天火焰。离火漫漫,将宁采臣身形一笼,就往红孩儿那火焰中一撞。三昧真火到处,可焚化天地万物,可萃取万物精华,却破不得宁采臣的离火。
只是那火中还有浓烟弥漫,宁采臣闭了双目,诸天星宿剑护住胸腑,左手间天雷劲丝丝缕缕往前探去。青狮精临行前友情交代的那句“莫要惹上我大哥”,宁采臣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真要伤了这小子,那可不是惹上了,还是结了仇啦。
牛魔王这种需要哪吒猴哥一起出马才能解决的牛叉人士,宁采臣一向是不愿意招惹的。
循了那火的源头,宁采臣欺身前来,挡开了红孩儿刺来的一枪,左手天雷劲就朝着红孩儿胸腑落下。这一招落在实处,估计也就能让这红孩儿安静一会儿,有这一会儿,这小孩子心性的超龄正太,也不知道能不能安静下来,好好讲道理。
那红孩儿毕竟是三百年生人,胜负之心一起,哪还记得前面宁采臣夸他母亲扇子厉害,只想胜了再说,右手持枪和宁采臣打斗,却空了左手往嘴中一掏。那一扇能灭火焰山的宝贝,落在手上,红孩儿就是一扇。
宁采臣还记得那日晕头转向的经历,雷云一生,便在半空,将怀中袈裟一批,也有几分宝相庄严。那一扇,果是非凡,红孩儿吐出的火焰浓烟,一扇出,历史又还了一个朗朗乾坤。
宁采臣里在空中,就听得风呼呼似呼啸,烟滚滚如山烧。只是那火、那烟却不与他“亲近”,绕了他的身形,从他身后而去。倒是那风刮起些烂石枯叶,还费了些手脚。
那红孩儿瞧了个目瞪口呆,前番明明一招制敌,今日怎么不见半点功效,仔细瞧见了宁采臣身上的袈裟,笑骂道:“我说如何,原来你这书生吃了亏,却去投了佛门,做了个忘祖忘宗的吃斋人,既如此,怎不剃了光头干净?”这红孩儿似是对沙门怨气颇重啊……
宁采臣额上几道黑线,这红孩儿家教很成问题啊,骂起人来不带半个脏字,却往祖宗上面骂了,心头微微一叹,回道:“红孩儿,枪法不及我,火功不及我,芭蕉扇亦是无用,你还待如何?”
红孩儿笑道:“你才吃过一扇,且来看看第二扇吧!”红孩儿见自己骂得宁采臣避而不谈,心中自是一乐,转手间又是一扇。
这一扇自是不同,漫天雨云不知从哪里汇聚过来,将那夏日骄阳一遮,顷刻便是一场大雨。常说善火者必不善水,那红孩儿自身便是如此。拿了这一扇生风,二扇行雨的宝贝,便以为掐了宁采臣的死穴。
这一场雨下得着实不小,直如到了半夜,宁采臣立在空中,任那雨水撒过脸上,冲去那一身的暑意。阴阳和合处,自有雷霆而生,雷霆不绝,与他体内天雷劲交互吞吐,红孩儿瞧了,就如一尊雷电神祗立于空中,若说威仪,比他父亲也是不差。
瞧了那在宁采臣身周流转的雷电,一种神魂而生的压抑感,让红孩儿居然有了一种想要逃跑的感觉,但是三百年圣婴大王的骄傲,让他强行压下那股恐惧感,只将芭蕉扇举起,就要挥下……
火云洞中,突然传了一声轻咦,一男子的声音穿越虚空,响彻天地。
“进来吧。”
一时,风歇雨住,漫天雨云消散,还复青天丽日,宁采臣身周离火一耀,灼尽雨渍,道:“好!”宁采臣只瞧了那芭蕉扇一眼,便将神魂中那股蠢蠢欲动之感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