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采臣无语地看着遍地的血腥,第一次发现猴哥说话很是太含蓄了。
您老这就叫伤了几人?
看那一个个脑袋瓜子碎的,宁采臣一下就想起了那个被一棒拍碎的西瓜,红的白的流了一地。就算人家是山贼,也不要这样搞吗;就算要杀人,也选个好点的方式撒,你当着唐三藏的面就这么干,总归是不好的嘛。
你看你把人唐三藏吓的!额,不是吓的,是气的。一张俊脸,七情上面的,跌坐地上,额头青筋还在直突突,见了宁采臣落下云头,唐三藏还算给了几分面子,合什打了个招呼:“宁施主,少见。”
“三藏法师,算不得少见了。昨日才分别,今日怎么就出了这一档子事?”宁采臣指了指四周死的极度干净利落的六人。
唐三藏一看身边的六具尸首,本来稍微和煦的脸,又变成了苦瓜,道:“真不知是个什么缘分,贫僧少年时也曾染过血,十数年来不得平静。谁成想,昨日得菩萨点化,得了个徒弟,还满心欢喜。”低声叹一口气,“谁成想,这猴头,下起手来,居然这般狠辣,贫僧还来不及劝,便将这几人尽数打死。”
宁采臣正色道:“三藏法师,宁某不闻佛法,不尊教化,但也算是饱读诗书。从来只知扬善惩恶,孙长老此举可谓大善,此六贼在此处,积年下来,不知害了多少人命,谋了多少钱财。”
唐三藏道:“虽是剪径的强徒,就是拿到官司,也不该死罪;他纵有手段,着那几人退了便是,怎么就都打死?出家人‘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他这不分皂白,一顿打死,全无一点慈悲好善之心!”
宁采臣闻言,笑道:“若不是你大徒弟有了几分本事,你这便是尸首两分之命。”也不知是唐三藏自己心中存了魔念,不愿沾染孙悟空,还是真个不愿与孙悟空同行,宁采臣既与他俩相识,便略尽人事。
唐三藏道:“我这出家人,宁死决不敢行凶。我就死,也只是一身,却杀了他六人,如何理说?”
“法师此言大谬。水陆会上菩萨显圣,大唐国中万民翘首。法师还是‘一身’?身系万民之所望,却于大唐国境之外,为人所害,岂不是两国起刀兵,万家闻烽火?法师之‘一身’,实乃万国之安宁,不可自轻啊。”
宁采臣说的性起,便口无遮拦,说到这里看见唐三藏眼睛一亮,这才想起唐三藏是谁啊?玄奘法师啊,当年大唐国中便是凭了佛学精义,得了全国佛学联合会会长一职,还是唐太宗李世民认定的。
不待唐三藏开口,宁采臣赶忙把话题岔了开去,道:“好似孙长老说这几贼曾报过名号?”
唐三藏话到口边,却被宁采臣一句问话堵住,但是他记性极好,张口便说道:“一个唤做眼看喜,一个唤做耳听怒,一个唤做鼻嗅爱,一个唤作舌尝思,一个唤作意见欲,一个唤作身本忧。”
宁采臣“嘿嘿”一笑,道:“眼耳鼻舌身意,真个好名号,好名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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