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夜深人静,但这太后出行的场面还是一点也不能马虎,太后之露舆以太监八人舁之,各衣其公服,殊奇异。太监总管,处舆之左;其次级者,处舆之右。
各以其手护舆而行。太监之五品者四人行于前,其六品者十二人行于后,其手中各有所持,如衣,如鞋,如手巾、梳、刷、粉、镜、针、红黑墨、黄纸、烟、水烟袋等物。
其末一人,则负一黄椅。此外尚有侍女二人,婢女四,亦各有所持。
甭管是天大的事情,该有的礼数那是一样的也不能少,太后反复思索着该如何将眼前的消息汇报给秦武王赢荡。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多有不妥,因为凭借自己多年的经验,秦武王赢荡并不像先王一样信赖自己。
之所以现在如此倚重,多半还是对楚国的实力有所忌惮,再者就是楚国一直扮演着‘合纵’抗秦的主导着,关乎秦国国运。
自从秦武王赢荡登基以来,逐步排挤‘连横’的主导着张仪,使得张仪不得不离开秦国,太后早已是心知肚明,张仪此去恐怕再也不会再回到秦国了。
作为宦海浮沉多年的太后,一眼就看出了这里面的门道,这张仪离去,不过是秦武王赢荡有意为之,为何如此说法。
实在是秦惠文王时代,秦国的拓展太过迅猛,将东方诸国得罪的不轻,秦惠文王突然去世,使得整个秦国朝堂陷入一种不安与恐慌之中。
秦武王赢荡驱逐张仪,一来可以安定东方六国,将先王的讨伐之过,一股脑的强加在张仪的身上,使东方诸国的注意力转移到张仪的身上,为自己赢得一个相对宽松的外部环境。
其二,打压魏国权臣的势力,让魏国权臣能够安分守己一下,一朝天子一朝臣,最好还要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好好听话。
“看来哀家此时多少还是有些用处!不过等这雄鹰长全了羽毛,也就再也不需要哀家了!还是实话实说吧。”太后自言自语道,声音虽小,但是足以让身边的人惊呆。
好在这些人都是自己的心腹,不会将只言片语泄露出去。
“太后!车马已经准备齐全了!”侍女从外面进来说道。
“好!那咱们出吧!”
太后的銮驾驶出寝宫,直奔秦国朝会的大殿而去,与此同时朝堂之上,还在紧张的谋划着对策。
从外面蹬蹬跑进来一个小太监,直奔秦武王赢荡的龙椅而来,待在秦王身边侍奉的太监,赶紧上前。
“怎么了着急忙慌的!”太监总管上前问道。
“回大人的话,太后起驾,即刻前来!”从门外进来的小太监,上前汇报道。
“太后怎么了?”太监总管十分不解的问道,因为自打秦武王赢荡登基以来,这太后早就不问政事,别说这大殿了,就是寻常的政事,也是一概不问,今晚怎么突然前来。
“所谓何事?朝会之事,并未通禀太后啊?”太监总管拉着小太监到另一边问道。
这朝堂之上议论的都是军国大事,像这种身份卑微的小太监是没有资格前来旁听的。
“回大人的话,太后接到密报,说是事关重大,要面呈大王!”出了所来的缘由。
“原来如此!”太监总管说道:
“好!那你回去吧!在下即刻禀报大王。”
“诺!”小太监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朝堂之上的公议并没有结束,主要大臣虽然说出了看法,但是这并不影响其他大臣们对于参政议政的热情。
所有人都希望能够以此契机,展示自己的才华,各抒己见,群情激愤,因为朝廷公议,言者无罪,所有人都在借此展示自己的同时,也不忘记打压别人。
各派系之间,也是为了各自的私利,陷入无休止的争吵之中,明明你是对的,对方因为你也是对的,但是他并不会让你从容的通过。
而是千方百计的阻拦,说一些荒诞不经的理由,其实秦武王赢荡心中早就有了盘算。
今夜召集诸位大臣一起公议,目的也并非为了公议此事,而是想看一看这些朝臣,在遇到突事件时的表现是如何的。
还有就是自己下一步的计划,东征宜阳,看看这些朝臣们都是什么做派,到时候也好从中布局。
‘巴蜀疥癣之疾,宜阳才是心腹大患!一日不拿下宜阳,秦国一日不能变被动为主动!东方诸国一旦联合起来,秦国依旧有着亡国之危!’秦武王赢荡耳中虽然是大臣的议论之声。
但是这心里正在谋划着如此解决眼前的突事件,眼前的一幕再熟悉不过,因为这宫廷之中的师傅不知道教诲了自己多少次。
当年秦孝公同大臣研讨强国大计,公孙鞅、甘龙、杜挚三位大夫侍奉在孝公的面前,他们分析社会形势的变化,探讨整顿法制的根本原则,寻求统治人民的方法。
秦孝公说:
“接替先君位置做国君后不能忘记国家,这是国君应当奉行的原则。实施变法务必显示出国君的权威,这是做臣子的行动原则。现在我想要通过变更法度来治理国家,改变礼制用来教化百姓,却又害怕天下的人非议我。“
公孙鞅说:
“我听过这样一句话:行动迟疑一定不会有什么成就,办事犹豫不决就不会有功效。国君应当尽快下定变法的决心,不要顾用天下人怎么议论您。
何况具有出普通人的高明人,本来就会被世俗社会所非议,独一无二见识思考的人也一定遭到平常人的嘲笑。
俗语说:\'愚笨的人在办成事情之后还不明白,有智慧的人对那些还没有显露萌芽的事情就能先预测到。\'百姓,不可以同他们讨论开始创新,却能够同他们一起欢庆事业的成功。
郭偃的法书上说:\'讲究崇高道德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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