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那日周副将前去自首,可是因为你。”
雪宝闻言摇了摇头“是他自己要去的,雪宝去的时候他正在写字,应该是写给一个叫妻子的人的。”
听了雪宝这样说,薛重一时喉中干涩,其实从天牢回来他就隐约想到的,他虽做了错事,但不过是在家国之间选择了家人罢了,若是换了自己又该如何选,谁又能指责他什么。
薛重的心里有伤痛又有释然,释然他最后一刻用自己的性命还了罪责,伤痛他不是战死沙场,而是在权利争夺之中被牵扯枉死。
总有一天我会为你报仇,薛重这样讲,有一滴泪顺着男人刚毅的脸上划下,任是怎样坚强的男人,也有权利为死去的兄弟流一滴眼泪。
雪宝不明白男人为何流泪,只学着刚刚薛重做的那样轻轻吻在了泪珠上“薛哥哥不要哭,雪宝疼薛哥哥。”
薛重笑了笑,将脸埋在了雪宝的脖颈处,脆弱只有只一次,以后的道路依然曲折,虽然一不小心便是粉身碎骨,但大多数人都还会活着,薛重觉得有些累,但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坚持。
半晌男人才抬起头,天已经快亮了,薛重将雪宝放在床上自己穿衣,等侍剑送热水进来时,小姑娘已经又变成了一只小白猫。
今日早朝主要商议边境战事,上次因周副将通敌导致赵国战败,后景帝又派遣了骠骑将军魏江带兵前去战场,前次成王与燕国勾结是为了将薛重扳倒,来达到削去景帝臂膀的目的,如今薛重安全回来了,成王自然不会再与燕国纠缠,毕竟通敌一罪,就算是他遇上了也很麻烦,没有自己人从中作梗,魏江自是打了胜仗。
消息不过刚刚传来,朝中人人面上都很欢喜,至于心里如何也就不得而知了。
下朝之后,薛重自然回府,知道了这个消息薛重的心里也轻松了很多。
薛重到家时,雪宝正在房间里滚着布球玩,上次薛重说过要将房间里铺上毯子,后来因为太过麻烦便只将卧房里铺上毯子,肉乎乎的毛球在雪白的毯子上追逐一颗布球,看起来便让人忍俊不禁。
薛重脱了鞋走进去,将扑到自己怀里的小雪团用手轻轻托起“娇娇,薛哥哥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出去玩?雪宝看着男人,得到男人肯定的答案,立马点了点小脑袋,仿佛再慢一点男人就不答应了一样。
薛重失笑,自去换了衣服带着小猫出门,马车走了有半个时辰,才到一个院子前,路上经过了热闹的街市,雪宝一直眼巴巴的看着,却不见男人开口下车,等马车停下了,薛重便吩咐车夫自己回去,又在马车中待了半晌,等车夫走远才抚了抚小猫的脑袋“娇娇,变作人形。”
小猫不理他,只趴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薛重亲了亲它的小耳朵“你变作人形,薛哥哥带你出去玩会更有趣的。”
雪宝的小耳朵抖了抖,思索了一会,便化作了人形,小猫还在薛重的怀里,男人只觉得一下便暖玉温香抱满怀,就算早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亲自见到这种场景依然觉得很是震撼。
雪宝依然是一声雪白的纱裙,从薛重怀里跳了下来,在他对面学着他的样子坐了下来,光着一双小脚,根根脚趾雪白圆润,薛重轻咳了一声“你的衣服是怎么变成的?”记得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明明是赤*裸裸的。
雪宝笑,两只大眼像是两弯月牙“是雪宝用自己的毛变的,薛哥哥,雪宝是不是很聪明。”
薛重点了点头“是很聪明,可是人不仅要穿衣服,还要穿鞋的。”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鞋。
雪宝想了想,光着的小脚上瞬间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小靴子,雪宝看了看自己的脚,靴子和薛重的有些相似,只是颜色不同,不由嘟了嘟嘴,声音有些沮丧“雪宝只能穿白色的鞋子。”
薛重将小姑娘拉到自己怀里坐下“薛哥哥给你买漂亮的鞋子。”雪宝点了点头,一双大眼睛乖巧的看着男人,薛重转头咳嗽了一声“这几天薛哥哥的手指有些疼,娇娇知道怎么回事吗?”
听到男人这样问,雪宝的眼睛瞬间都瞪大了一些,低下头不去看薛重,小手扯着自己的衣角“雪宝...雪宝不知道。”
薛重伸出一只手,将那扯着衣角的两只手都握了起来,两只小手,薛重不过一掌就能握住,黑与白,强于弱对比分明,薛重心里有些软,面上却是严肃的样子“薛哥哥最不喜欢爱说谎的孩子。”
雪宝有些惊慌,偷偷看了薛重一眼,大眼睛里有些泪光“雪宝有些不舒服,才想要薛哥哥的血,雪宝不是故意弄疼薛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