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便可!”原本还在欢庆的弈剑山庄,顿时停歇,全数闻声看向院外。
来者,是那却邪四人组。出言之人,自然是其为首的叶成竹了。陆风白双眼微眯,看向了那位执伞客。
“不知却邪今日前来,所谓何事啊?不会真想让陆某前去南疆平乱吧?”叶成竹嘴角一歪,笑容变得有些玩味。
他出声道:“先前岫烟传信有误,亲自前来送信而已,顺便也沾沾这庆庄的喜气!”见弈剑山庄中人敌意渐浓,叶成竹又补充了句:“南疆之事,另有其人,跟却邪无关!”陆风白向前跨出一步,与叶成竹相互对视。
“那就劳烦叶大人,好生说道一下,还有何事了?”叶成竹学模学样地向后退了一步,一下就退到了其余三人之后。
“约莫还有半柱香,就会有一人进城,其来意应是贵庄!”此刻,单人进城?
照理来说,已是闭城之时,能够单人入城者,只有一种可能...此人定身在庙堂之中,且地位不凡。
先前弈剑山庄夜闯江州,都有那狗仗人势之嫌。而今的只身一人入城,绝不会比弈剑山庄差了多少。
陆风白思虑一番,出声说道:“那就先行谢过却邪送信一事了...”叶成竹听此一言,才从三人后方重新走出,随口言语了句:“我四人都未果腹,可还有些残羹冷炙?”这句话,就很没执伞客的面了。
陆风白抬手一挥,做了个请的动作。随后有一桌弈剑山庄弟子赶忙让出了位置,并且将桌上菜肴全数撤去,接着立即有新的菜品铺排上桌。
叶成竹跨过门槛,扭头朝身后的少年出声说道:“哎,岫烟先前出门时,你就说没吃饱吧,这会可好了?”孟岫烟揉了揉小腹,应了一声:“本来路上就能吃上一顿的...”
“路上耽搁了,可就要错过看戏了!”黑红大褂的男子提醒说道。孟岫烟极其敷衍地
“哦”了一声,也踏上了门槛。裴忆情双目眯起,面带微笑,跟着两人一同行入院落之中。
最后是那位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言语的持棍男子,面无表情地走于最后方。
看戏?简简单单的两字,就这样印在了两派弟子的心中。台上已无戏可唱,那这几位突然到访的
“客人”,看得自然是台下的戏了。陆风白言语出声:“众弟子携好兵刃,随我出庄迎客!”在白袍身后,弈剑山庄众人齐齐应声,桌椅条凳之下一抽,便是庄中制式长剑。
刚刚还在台上打拳的崇婴,此刻已经握紧手中兵刃,跟着了陆风白身后。
“萧潇和季汀你们二人,照顾好庄中客人!”
“陌老哥稍后之事应是山庄私事,金乌门好生歇息便是!”
“当听稍后尽可能往后站,若有兵戈起,即刻退让不可留!”陆风白一连三声,将事情交代明白,对应之人也没有丝毫怠慢之意,皆是应声:“得令!”陌景川也呼喊了声:“明白!但若是有了热闹,我定要上前看看,谁也欺负不了我陆老弟!”如此弈剑山庄就分作两批人,以陆风白为首的前去山庄正门,以萧潇、季汀为主的便开始带领庄中的客人,以及一些妇孺前去后院躲避。
林满六收拾好了,寻到老骗子和师父所在,三人位于队伍稍稍靠后的位置。
等到弈剑山庄众人,悉数行至正门时,陆风白独自站于最前方,杵刀而立。
好巧不巧,也就在下一刻,远处拐角位置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响。都还不等众人闻声看去,一袭全身披挂甲胄的男子御马前行,出现在了他们视野范围内。
值得称奇的是,就连那人胯下坐骑也都是覆甲满身!陆风白抬眼看向那人,即便夜色正浓,也无法阻止他将那人面容看清。
是位看上去年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他似乎在哪里见过?薛唐同样斜瞟而去,才看上去第一眼,他的心中竟是产生了一丝惧色?
即便是对敌柳梅时,他也无畏向前,此时竟是有向退让的冲动。林满六都未来得及将那人看清,已是有些心悸不适。
少年喃喃出声道:“他...跟柳梅很像...”一旁的老骗子应了声:“武艺尚不得知,但此人不论气场、威压都要更甚柳梅一筹!”中年男子御马行至弈剑山庄正门所在,看向陆风白后便勒马停步。
“你便是陆许将军之后?那个散尽家财的陆大庄主?”陆风白应声道:“既无为官之能,也无经商之意,故如此...”中年男子轻蔑一笑,扫了一眼陆风白身后的庄中弟子。
“多是一些小辈,陆大庄主以为能成事乎?”弈剑山庄众人身后,突然想起了一声言语。
“侯爷扬旌沙场时,不也是那年少之躯,何故老来说教起年轻人了?”中年男子像是来了兴致,绕过了陆风白向后看去。
却邪四人从人群之中走出,先前发声的自然是叶成竹了。
“都到了这南地,都还能见着却邪鹰犬,着实有趣...”中年男子仰头而起,看向了北边的天幕。
通过两人的对话,陆风白、薛唐以及位居后方的叶当听三人,终于猜到了此人身份。
是那久居塞北的踏雪侯——萧保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