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生气可言。
一脸死气地看了身前的裴忆情,好像再问为什么,可回应他的只有比他更冷的脸色。
裴忆情出声问道:“此人可要继续审理?”坐于案台上的那位官员,先是目光投向了用于记录过程的太师,见其没有动作。
又将目光看向了裴忆情身后的刺史大人,后者立即咳嗽了两声。
“稍后如何决断,都可交由大人,结果公布一事,我定会处置妥当!”黑红大褂的男子冷声说道:“那便有劳诸位了...”裴忆情言语完后,就一手托着步升华向仪仗后的屏风走去。
位于大堂中的官员,以这位杭州刺史为首的众人,看着那一道被拖曳出来的血迹。
从大堂正中一直到屏风之后,都不用想便是要去后院了。府衙的后院中,多是陈设摆放起一些刑具,步升华面如死灰地看着那些刑具,心中早已没了活命的想法。
裴忆情将其随意丢在一处,便坐回后院的石阶上。
“步升华,你可知你为何要死?”
“当真是因为言及二圣,祸从口出?”
“有没有一种可能,单纯是我想让你死?”步升华嘴中喃喃出声:“为什么...”裴忆情笑了起来,这是他从进入府衙之后,第二次笑起来,比之先前还要瘆人!
“我喜欢的东西,旁人若是不喜欢,旁人就该死!这个理由可以吧?”步升华听到这样的一个答复,刚开始有些喘息,接着就开始嘶吼出声。
“你不是人!你就是那凶恶厉鬼!!!”就在他呼喊声达到顶峰的下一刻,只有一声呜咽响起。
步升华脖颈处多出了一枚银针,将其喉结贯穿,使之气绝当场,再也无法言语出声了。
而裴忆情的手中,已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方卷轴。卷轴之中的布局,可分作九处,每一处都是大小各异的银针。
先前便是他捻动其中一枚银针,向步升华所在递出,将其毙命。后院发出的响动,自然是引起了前院大堂的注意。
那位杭州刺史急忙冲进后院,看着已经死绝了的步升华,心安了几分。
原本以为之后的尸体,可能会缺胳膊少腿,或是死状极其难看。如今看来,这位大人还不算太过变态...裴忆情言语出声:“稍后让人处理便可,大人请吧!”黑红大褂的男子都不等门外的刺史如何回应,就朝后方的二堂走去。
二堂正中同样有块匾额,写就
“思补”二字。此处一般是府衙内审理些不宜公开的案件,也多是平日里处理公务的地方。
裴忆情朝正中的位置入座,双手把玩起桌案上的茶杯。刺史大人恭敬地站于一侧,等待着裴忆情的问话。
“自此地弈剑山庄初建至今,可有祸事频发的情况?”刺史大人思量一番,出声答道:“确有先后三次...大人可是要出手应对,但此事不就违背昔年太祖承诺...”裴忆情抬头看了一眼这位刺史大人,笑容有些玩味。
“刺史大人,倒是思虑颇多啊,我可没说...”这位杭州刺史赶忙回应道:“是下官曲解了大人意思!还请大人责罚!”裴忆情先将手中茶杯放回原位,而后言语出声。
“如今南地形势严峻,我等此次南下,便是为解诸位大人于水深火热之中!”眼前刺史立即拱手行礼,再次应声:“下官先行谢过大人!”裴忆情双手拍掌出声:“哎,这一路上刺史大人自降官职,着实让裴某有些受宠若惊,往后无需如此啊!要以实际而论,当时我唤一声下官才是!”刺史大人听此一言,急忙向后退了三步,再次躬身行礼。
“万万使不得,裴大人所属当是我炎阳利刃所在,我辈文官自当为诸位大人效力,曾敢以官职相压!”裴忆情感叹一声:“若是刺史大人在北地,官途不该止步于此啊...”
“谢过裴大人赏识!”刺史大人将身子往下再压了压,态度也更加恭敬了。
裴忆情起身说道:“也无他事相商了,我自行离去即可,本想再去三堂,及其地牢看看,现在想来也不用了!”刺史大人躬身说道:“下官定当将事情处理妥当,裴大人放心离去即可!”黑红大褂的男子嗯了一声,整个人便朝前院走去。
独独留下了那名刺史大人,站立于那块
“思补”的匾额之下。他心中那可不止松了一口气,先前于前院时,裴忆情都才言语不谈及公事。
结果刚刚结束时,又提醒出声不查三堂和地牢了,这不正是在提点他嘛?
如若那步升华处理不当,便是要他这位刺史大人,得好好地向却邪交代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