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告知过了,但真正出现在眼前时,还是不免让这位林姐姐有些吃惊。
这真是女孩子屋内的陈设布局嘛?
“寒枝妹妹果然...非同寻常!”她已不知如何称赞了。月寒枝听着这一句,不禁看向了最后方的男子
“你没跟林姐姐交过底?”她自然不是问自己,而是问她这位堂兄。
“说过!可你的林姐姐也不一般啊!”男子笑言出声。他看向她的时候,眼神自信且温柔。
“寒枝妹妹可知今夜,为何堂兄会突然到访?”
“炫耀呗...还能为其他的?”
“我们二人成家之后,便定于杭州...前些日子不巧见着位当街仗剑出手、快意恩仇的女侠?”待其言语完,月寒枝才反应过来,杭州城内也有月氏钱庄,并且多做那典当生意。
并且正好是由她这位堂兄所在的月氏旁支打理...看着月寒枝一脸忧虑,那位林姐姐赶忙开口训斥男子:“你无故吓寒枝作甚?”
“这不是话没讲完...”
“那赶紧说完!”
“好好好!我意思就是那天碰巧看见你了,今天来找你叙旧!不会牵扯其中的!”听到了自己堂兄的保证,月寒枝这才开口出声。
“如今既已成家,就好生看着钱庄,以后当个富家翁...别整天瞎凑热闹!””你们俩教训的是!
今夜没有那闯荡江湖的女侠客!
“男子又开始伸手敲打自己脑袋了。月寒枝接了一句:“也没有那劫富济贫的独行大侠!”看着这俩堂兄妹,素衫女子自个进屋寻了处位置,看向了两人。
“你们俩还挺像?”月寒枝嫌弃的看了一眼自己这位堂兄,接着也进了屋,坐于那位林姐姐身旁。
男子扫了一眼屋内摆设,桌案前虽还有圆凳,但应是没有自己位置了。
他就独自依着门框,听着屋外的风起雪落。屋内的两位女子,先是挑了自己感兴趣的话题聊了聊。
有那素衫女子向月寒枝询问屋内一些器物作用的,也有月寒枝小声叨叨说自己堂兄坏话的。
两人聊得尽兴,那位林姐姐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月寒枝也是,她也没想到原本烦闷的夜晚,会多出这么一位好姐姐给她解闷,陪她说话。
不知怎么得,突然就聊到林姐姐是怎么认识自己堂哥的,最后又能一同结成连理的。
这下让素衫女子脸带笑意得沉默了片刻,她看向那依着门框的男子。
“我们认识的过程,其实很平淡...”于此,月寒枝便做那倾听者,听着眼前的林姐姐说起了两人相知、相识的过往。
约莫是在五年前,她为了购置心仪的文人古卷,便打算将家中的金石碑文拿去典当。
也就是在那一次,见到了在杭州月氏的钱庄中管事的他。一个是书院中的女夫子,自小便喜欢研读文人经典,对于一些古籍更是爱不释手。
一个是月氏旁支的寻常子弟,有了些年岁便开始照看钱庄营生了。这样的两个人,便因为一次典当金石相识了。
再后来,就像是话本里的才子佳人一样,从最开始的闲来无事碰面,或是典当器物时的你来我往,慢慢认识了彼此。
但应该也不像,话本里的故事总会有那些轰轰烈烈的桥段,但是于他们而言,真的很平淡、很自然。
他们是从那些小到不能再小的琐碎事里,开始慢慢地熟悉彼此,进而相知。
相知五载,共渡三年。中间也有过因人、因事的离合,但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
最后,于那五月二十七日喜结连理。月寒枝看着身前这位林姐姐,她从开始说起两人之间的故事时,便一直看着那依着门框的男子。
说到些两人之间的趣事时,她那位堂兄像是有些尴尬,竟又开始伸手轻叩自己脑袋了。
“寒枝妹妹,我又想起来一事!”
“林姐姐讲便是!”是关于那日成婚时的场景...因为两人好友还算多些?
不说遍布天南海北,但可以说整片炎阳国祚,上起漠北、塞北两地,下至南疆、岭南一带。
好像亲朋遍地一般!那日便有两人,带上了那些无法亲自到场的好友夙愿。
在那画卷之上书批一笔!写就,携南北亲朋四百一十二人,特来观礼!
画卷在厅堂正中铺展开来,画卷两侧是她的两位儿时姐妹,画卷正中便是那两位好友和此时依着门框的男子。
讲到这里,故事尽了...月寒枝眼前的林姐姐微笑着看向她。
“寒枝妹妹心中应多是江湖事,怎么会突然问起姐姐这些过往呢?莫不是寒枝妹妹心中,有了心仪的男子?”被这么一问,月寒枝呆滞当场,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这番举动,也引得门框处的堂兄转头看来。
“林姐姐与堂兄当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难免有些好奇...好奇...”月寒枝这个好奇借口,更是佐证了她的心思。
免不得让桌旁的林姐姐,以及她那堂兄脸上笑意更浓。他们自是不会取笑月寒枝的,只是两人互看了彼此一眼。
美满的姻缘,定是由前世的缘分所缔结的。佳妙的配偶,定是由上天所撮合的。
而我们,也定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