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少年不知如何解释,只得双手拽紧了披着的袍子,一时无言。
月寒枝心想,是不是有些为难他了?
看了看少年的衣饰和佩剑,她便继续开口说道:“你师父给你的剑呢?怎么出门不带在身上?”
“先前山庄出了些事情,给老骗子了...”林满六呼了一口热气,出声说道。
月寒枝微微颔首,应了一声:“嗯...我大概知道些,山庄还好嘛?”
少年挠头笑了起来:“也没什么事了,最近都挺闲的...月姑娘你看,我这不是准备出门去!”
看着林满六的强颜欢笑,月寒枝叹了一气,这人咋总是这样。
有时候看着挺聪明一人...
咋有时候,看着又挺傻的,憨傻得可爱。
看着眼前的月姑娘,又不说话了,林满六又陷入了尴尬之中,将那身袍子拽得更紧了些。
正准备再找些有的没的,拎出来唠一唠。
月寒枝立即摆了摆手,出声说道:“打住啊!边走边说!”
制止完少年言语的月寒枝,便调转马头朝竹林方向行去。
“月姑娘,此行杭州不是有事嘛...”林满六有些发懵,立即出言问道。
这番话语,算是给月寒枝气得不轻,她侧头看向少年,眉头比先前皱得还要厉害。
“有事,找你...”
她的话语不快不慢,刚好让身后的少年全数听入耳中。
月姑娘,此行杭州,是来找我?
两人一同牵马而行,一如那日分别之时,她牵着的依旧是弈剑山庄的马匹,他手中也还是她的小黄马。
“月姑娘...”
“嗯?”
“自从那日分别之后,好久不见...”
“才小半年时间,很久嘛?”
林满六没有第一时间回话,只是看了看身侧的月寒枝,又急忙收回了眼睛。
这半年的时间里...
少年又重新走过了很长的路,见过了形形色色的人,也遭逢了许多变故。
结识了更多的好友,见过了那些只在传闻中,才能见到的人。
或许在分离之后,少年的江湖路比两人同行时,更加顺畅得多了。
可那一同直面危难,一同砥砺前行的短暂时光。
他怎么都不会忘!
也正因为分别之后,他见过了太多太多的人和事。
让林满六感觉,两人自分别之后,已经过了太久了。
以至于见到月姑娘时,他不知从何处说起,从何处讲明自己的心思。
月寒枝看着久久无言的少年,再次压抑住心中的笑意,再次唤了一声:“林满六!”
“在!”林满六不知怎么的,突然应了一声。
“唉...我说你啊,这么呆,以后怎么找老婆...”月寒枝叹气出声。
听到月姑娘的这番话,少年愣住当场,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哎,不逗你了!”
“哦...”
“总之这次呢!就是来看看你,这次正好你要出去,我便也跟一段路吧!”
“真的嘛!”林满六立即惊呼出声。
“至于吗...”月寒枝用一种鄙夷的眼光看向身侧的少年。
少年不再紧拽袍子,一脸傻笑地看向身旁的月姑娘。
两人随后不再言语,继续向城外竹林行去。
在竹林外侧的年轻道士,像是早就料到此番情形。
还不等林满六和月寒枝靠近些,便翻身上马,继续向林中行去。
“你怎么会和这人掺和在一起?”
“先前陆庄主邀他入庄的,今日也是随他一同北上,前去东都...”
“还是少与这些道士有交集,玄乎得很!”
“嗯,月姑娘!”
林满六、月寒枝二人的声音,谁都没有刻意压制,前方的舟墨听得清清楚楚,特别是林满六的声音,就是故意念给他听的。
三人穿过竹林,马匹踩在伴着浅雪和泥泞的地上,不时发出一些声响。
舟墨一人独行在前面,而剩下的两人却是一同御马并行。
不论是林满六,还是月寒枝都会不时看向对方一眼,而后又立即看向前方。
时间总是过的很快,一路行至天色见晚,路过了处乡野驿站时,舟墨提议留宿歇息。
林满六赶忙牵着小黄和月寒枝的马匹,就朝驿站后院走去。
舟墨只感无语,便自行进入厅堂之中。
自入驻驿站之后,三人就各自准备休息了,谁也没刻意找上谁。
直到入夜之后,林满六打开窗,看向了隔壁的屋舍,灯火微亮。
少年看了许久,即便落雪飘在面庞上,也不自知。
他只觉得,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享受眼前的这一方宁静了。
月姑娘,能够再见到你,我很开心。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