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论是雪落之初,还是白雪没城郭时,都不是寒意最深的时候。
要一直等到化雪的时候,那才是最冷的时节...
到了那时,才能感受到最浓的寒意,在最冷冽的寒风之中独行,踩在最为泥泞的道路上,感受那化雪带来的孤寂感。
......
弈剑山庄正门后的院落里
半柱香的功夫,便与聚集了大半的弈剑山庄弟子。
在季汀的简要说明下,基本都知晓了此时是何情况,风雪大观楼有意来犯弈剑山庄!
季汀像是想起了什么,立即看向叶当听。
“先前有消息,前几日那齐轩带着屠恶门之人,朝扬州而去...不知目的为何,与今日风雪大观楼入杭一事,不知二者之间,有没有关联...”
可回应季汀的,只有四字?
“嗯,知道了...”
知道了?
自弈剑山庄闭庄之后,叶当听便也是深居简出,平日里都是呆在他的小院之中。
只有几次季汀带来些近日情报,才会出现在主殿之中,而后又重新返回其小院里。
就更不要说是,叶当听自己出走山庄了,他自行定下的封庄一事,断然不会自己违反。
季汀一脸疑惑地看着眼前黄衫,叶当听像是看出了她的意图。
“先前有弟子有传递消息给我...”黄衫身影耸了耸肩,随意出声说道。
季汀只得点了点头,不再过问叶当听,而后两人便等待庄内弟子聚集完毕。
与此同时,杭州城主道之上。
出现一批江湖客,所有人皆是身着灰袍,手中再环抱起一柄长剑,明眼人便看得出是风雪大观楼之人!
看着其行路声势,快要有近乎百人...
先前约莫只有十六、七个人的时候,道路上的行人便就开始在街巷两侧回避。
可随着他们走街串巷的步伐,越行越远。
从道路两侧和一些不见出口的深巷之中,慢慢地走出了许多人,不论是衣饰还是抱剑姿势,都是如出一辙。
自他们从西城门入口开始,一直走到城东过桥,已然快要有百人的规模!
风雪大观楼是向弈剑山庄报仇来了...
南疆虬蛇谷一战的耻辱,像是今日便要有个了断。
等到这些灰袍抱剑客远去之后,便就有些市井百姓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你们说这风雪大观楼,如今来犯弈剑山庄,不是以卵击石嘛!”
“我看未必,你们瞅瞅!这声势...这人数...弈剑山庄怕是够呛...”
“哎!你定是这几日没去听酒楼里的李先生的评书!如今这弈剑山庄的二庄主啊,修得神功大成,即便柳梅在世!也不是他的对手了!”
此话一出,便有先前听过那说书先生的人,开始跟着迎合。
“对对对,我先前也听说了!再者,弈剑山庄还占着地利,这风雪大观楼如何跟弈剑山庄争!”
“如今那风雪大观楼不过是屠恶门圈养起来的一条疯狗,那齐轩都没亲自到场,能掀起什么风浪!”
“是啊,前面听着说那齐轩自不量力,带着屠恶门前去袭击问剑湖,结果都还未登岛,便被打跑了!”
“还有这事?唉哟,这人当真是个疯子吧,就连问剑湖都干碰!”
因为风雪大观楼之人,已经走远的缘故,街巷之上的议论声,渐渐大了起来。
似乎在杭州城的百姓们眼里,今日突然出现在城中的风雪大观楼,根本无法对弈剑山庄造成任何影响。
......
城东弈剑山庄门前,已然被风雪大观楼围困堵死。
看着紧闭的院门,已经有一些风雪大观楼的弟子,开始出言撂狠话,让弈剑山庄的人出来谢罪、受死。
可那院门,却不曾有任何打开的迹象。
一名带队长老看着此景,依照出行前安排的方法,便从人群之中先前一步走出。
“两派恩怨既已结下,如今各自休养生息如此之久,叶当听!今日可敢出门一战!”那名长老呵斥出声。
院门依旧没有打开...
正当那名长老准备呼喊楼内弟子强攻之时,有人言语声从其中传了出来。
“来者可都知我叶当听手段,你们好生估量一番,有谁能胜过叶某!若是有人,叶某自然可出庄一战!”
今日前来的风雪大观楼弟子,大半都是从南疆返回的,谁会认不出叶当听的声音。
就是这道声音的主人,杀了柳梅,杀了他们楼主...
顷刻间,全数风雪大观楼的弟子都开始叫骂出声,对叶当听的口诛笔伐,此起彼伏,久久未能断绝。
在这些弟子的呼喊声中,那名长老也冷静下来,的确能杀柳梅之人,在座的长老、执事都无人可战叶当听...
“江湖恩怨江湖了!我们楼主之死,不可如此作罢,叶当听!那我们各派出三名弟子守擂,最后站于擂台之上的人,便为胜者!你看如何?”那名长老呼喊出声。
没过多久,叶当听的声音再次传出:“若是我们赢了,该如何?”
“从此风雪大观楼,不再为难弈剑山庄,楼主之死,我们自认自己无能报仇!但如若...我们胜了,还请交还楼主佩剑衔寒梅!”那长老立即应了一声。
“可以!”叶当听的声音从庄内传出。
不过数息之后,弈剑山庄的院门便打开了,从中走出一名黄衫男子,正是叶当听!
风雪大观楼的这些随行弟子,看着这熟悉的身影,无不咬牙切齿,手中双拳紧握,恨不得现在便提剑上前,与之拼生死。
但这名叫叶当听的男子,太强了...无人是他的对手,能够斩杀他们的楼主的人。
有谁能够在伤及其性命之前,保证自己还活着呢?
“既两派弟子仇怨过深,便不请诸位入庄了,擂台一事...”叶当听站于石阶之上,俯身看向所有风雪大观楼之人。
“正有此意,擂台选址...你弈剑山庄门前空地即可!”那长老立即出声。
对于叶当听这藐视他们全数人的态度,他在不出言打断,便是要让人看不起了。
“好!我弈剑山庄既然为东道主,便由我们先行守擂,崇婴何在!”叶当听抬手一挥,便朗声说道。
“得令!”崇婴呼喊一声。
身着粉衣的少年,立即向前跨出一步,直直落在弈剑山庄门前空地正中。
崇婴环视风雪大观楼众人一周,用一种极为轻蔑的语气出声说道:“请诸位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