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巴斯早已举起一块巨大的石块,瞅准黑影的脑袋就要砸下去!
“我想我已经警告过你了,塞巴斯。”
塞巴斯表情一滞,身体就像中邪一般僵硬在原地,无论如何用力,身体却纹丝不动,像是不受自己控制一般。
“别妄图挑战王,塞巴斯。”一只手掌不知何时爬上塞巴斯的肩膀,黑影的身体抖动起来,像是在克制自己的笑意。“像你这样的出头鸟,猎人可是最喜欢猎的……还是说,你想挑战猎枪吗。”
“麻烦你在威胁别人时也看看自己的情况昂,如果只是威胁别人的话,就算是三岁小孩都能做到。”塞巴斯冷笑着回答,此刻黑影正被三人团团包围,石壁上的赫拉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地移动到黑影人的身侧,指尖闪烁着轻微的红色魔力,而一旁的克拉拉瞳孔早已亮起金色,甚至在她周身盘踞的鸟类,此刻它们的瞳孔也闪烁起金黄色的光芒,局面似乎在顷刻之间被逆转过来。
“呵……我明明已经警告过你们了。”黑影人并未挪动分毫,只在众人眨眼的瞬间,眼前的场景瞬间发生了变化。
就连塞巴斯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明明没有受到任何攻击,自己上一秒还站在地上,此刻竟然整个人已经深深嵌进身后的石壁里,更可怕的是,除了石壁上被凿出一个供他呼吸的洞容纳他的脑袋,其余没有任何碎裂,连灰尘和石子都找不到半点,仿佛塞巴斯就是一个从石壁里长出来的人一样!四肢被封在厚厚的岩层之中,连动弹分毫都格外困难!
“你做了什么!”反应过来的塞巴斯极力挣扎着扭动身体,在他那副完美的肉体面前,石壁显得微不足道,虽然不费吹灰之力就靠着蛮力撞开石壁从中脱出,但塞巴斯心里已经说不出的震惊,甚至不知道自己何时出了冷汗,后背就已经彻底湿透了。
黑影不再理会塞巴斯,而是直视石壁中的赫拉,发出不堪入耳的奸笑声。
“掌管生命起源的神明,如今却连肉身都无法塑造,只能靠着残魂依附在石头上苟活,真是可笑至极啊,不觉得很悲哀吗。别紧张,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是来找各位的麻烦的,你们栖息的地址我也不会透露半点,我只是……想把这份礼物交给大家。”
黑影手中的东西有规律的闪烁着微弱的暗红色光芒,脱离黑影的掌控后自行飘在空中,竟然是一块刻满符文的石块。
“果然是有人打开了封印吗……是你干的……是你把昔拉放出来的吗!”赫拉的气势骤然增强,强大的威压仿佛要碾碎一切,无形的压力砸在所有人身上,就连最健壮的塞巴斯都有些站不稳,可唯独那黑影人,身影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
“真是令人不快的会面,不过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东西交到你们手里,至于怎么用还是要看你们的了,既然各位这么不欢迎我,那我便告退就是了。”黑影说着转身就走,没走出几步突然身形一滞,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还真是防不胜防啊,险些着了你的道了克拉拉。原来如此……掌握梦境与永眠的神鸟,还真是可怕,稍不留神就会中招呢,不过,归根到底还是只能迷惑对手迅速入睡的把戏罢了,造不成实质性的伤害,也就没什么特别的了。”斗篷下的阴影中红光一闪,一股磅礴而又无形的能量以极快的速度袭向克拉拉!就在那股无影无形的压力接近克拉拉时,一个身材魁梧的身影闪在克拉拉身前,架起双臂护在胸口。巨大的威压全部被他接下,巨大的力量挤压下,连空气都被挤压到扭曲变形,强劲的力道裹携着阵阵狂风,吹得黑影的斗篷猎猎作响,顷刻之间,克拉拉身后厚重的石壁发出“砰”的一声闷响,裂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痕,整座山体开始剧烈摇晃,似乎下一秒就要摇摇欲坠!
“你……奶奶个腿儿的!别蹬鼻子上脸了!”塞巴斯与那股力量僵持了良久,突然手臂上青筋暴起,整只胳膊像是充气皮球一样迅速膨胀,原本就壮实的肌肉此刻更加紧实,只见他只用左手顶住剧烈的压力,缓缓抬起右臂捏紧拳头,抡圆胳膊对着那黑影狠狠甩了过去!
极致的肌肉力量搭配上几乎无法用肉眼看清的速度,这一拳直直砸在那黑影空洞的斗篷里,在阵阵回荡的音爆声中,那黑影的斗篷宛如一张脆弱的白纸,竟然直接被恐怖的力道轰出一个大洞!随后整个人直接被击飞出去,重重砸进厚重的石壁里,整个山洞摇晃的程度陡然剧增,伴着大块大块的落石与尘土,整座山都好像倾斜了一般,附着在石壁上的苔藓植物被粗暴的扯碎撕裂,就连众人站立的地面都出现了大量不规则的裂缝!
“这里要塌了!我们撤出去!”克拉拉一边说着,身上的气息突然增强,流转着淡金色的流光,下一刻,一团光雾从她体内爆发出来,一瞬间便裹挟住赫拉与塞巴斯,随着克拉拉心念一动,光雾的金色背景开始变幻,逐渐化为浓密的树林,没等众人眨眼的功夫,光雾突然散开,原本在山洞中的三人此刻已然出现在一片幽暗的丛林之中。
不远处那座高峰摇摇欲坠,整个大地仿佛都在颤抖,而那座山也终于不堪重负,伴随着雷鸣般的巨响轰然倒塌!激起层层的冲击波,即使三人已经远离,仍然被这阵狂躁的冲击波影响,只能运起魔力稳定身形,才勉强能与其抗衡。
“玩的很开心啊。”如同鬼魅般毫无感情的声音在众人背后响起,三人瞳孔微缩转过头去,高悬的月亮下,惨白的月色中,那抹黑影就那么悄无声息地站在那里,狂风吹动斗篷,发出猎猎声响,那处破洞不知何时早已消失不见,身上更是连一丝灰尘都没有,仿佛那个身影在一开始就站在这里,根本没有真迷过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