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妈妈是按摩店里的洗头妹,兼职做鸡。
父不详。
她和妈妈两个蜗居在一个十来平米的小房子里,房子里没有窗户,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都得开灯,不然就黑麻麻的什么都看不清,为了省电费,她下午放学回来做作业只能在楼道里借光,或者在同学那儿写完作业再回家,后来妈妈的职业不知道怎么传出去了,那些和她要好的同学也被家长勒令不许跟她来往,怕跟她学坏,她也不能再去同学家写作业,还有性格恶劣的小男生当面冲她吐口水,骂她妈妈是鸡婆,她长大了也要做鸡婆。
第一次被骂的时候,她委屈极了,和那群小男生扭打在一起,之后鼻青脸肿的跑回去质问妈妈,为什么她不能找一份正当的工作,就算是在街边卖小菜,扫大街,捡废品,也比做鸡婆要高贵。
她那个软弱的妈妈只是哭。
平心而论,顾眠妈妈长得很漂亮,否则也生不出顾眠那么好看的女儿来,因为她,按摩店的生意也总是很好,还有过男人想讨她当老婆。
顾眠一度很不明白,为什么妈妈不肯从良换个城市找个男人嫁了,毕竟她长得漂亮,性格也柔顺,要想找个人嫁了并不难,不管对方有没有钱,至少,能过几天人过的日子。
后来顾眠才知道,她是怕拖累别人。
她们身上的债务已经足够摧毁一个家庭。
钟悬予见顾眠不似平常与他斗嘴,忍不住抬眼看她,却见她沉默着,眼神有些恍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情有些落寞,但很快,她就微微笑了笑,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钟悬予却心生疑惑,因为顾眠那一瞬间脸上的神情,看起来不像是会在她脸上出现的神情,让人莫名的有些暗自心酸。
“把手给我。”钟悬予突然说。
顾眠愣了一下,随即把手伸给他。
钟悬予抓了她的手,手里拿着一根针,在她大拇指某处扎了一针。
微微刺痛。
顾眠抬头看他。
钟悬予收了针,松开她软绵绵似没有骨头的手:“好点了吗?”
顾眠才意外发现刚才还腻烦着的胸口舒服多了,忍不住称赞他:“真厉害啊。”
钟悬予轻哼了一声。
然后开始给她治疗。
“我觉得我最近好像好了很多,腿也开始有知觉了。”
八点多一点,治疗结束,顾眠让钟悬予看自己的脚:“你看。”
她努力动着脚趾,却只艰难的微微翘起一点点弧度。
她抬起头两只眼亮晶晶的盯着钟悬予,像是迫切的想要得到肯定:“看到了吗?”
钟悬予盖好药箱,走回来,弯下腰去伸手把她的脚握在手里,
顾眠的脚生的小,再加上一年没有下地走路,脚掌也是软绵绵的,那小小白白的小脚被钟悬予整个握在手里,在他的大手下显得格外玲珑可爱,想到刚才握住的顾眠的手也是这么小小软软的,好似没有骨头,他心跳莫名加快了几分。
他面不改色的盯着她的脚趾:“你再动一下看看。”
顾眠又慢慢慢慢地动了动脚趾头。
“嗯......”钟悬予又微微抬起她的脚,然后屈起手指,在她脚掌上的某个穴位用力顶了一下,抬头看她:“有感觉吗?”
“有的。”顾眠说:“有点胀胀的感觉。”
钟悬予微一挑眉:“比我预估的恢复的还快。”然后一手握着她的脚,一只手开始给她按摩小腿腹:“从今天开始每天按摩一下小腿肚,有助恢复。”
顾眠问:“我是不是很快就要好了?”
钟悬予头也不抬的回答:“会比预期的时间缩短一点。”滚烫的手掌在她绵软的小腿肚上一下一下揉捏,类似这种按摩动作,他不是只给她一个人做过,其中也有年轻女性,可不知道为什么,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心跳的一下比一下快。
顾少棠打车回了顾家,想着一会儿顾眠看到他时满脸惊喜的表情,淡漠的眉眼间也不禁染上一丝笑意。
到了自己房间门口。
他握住门把手,推门进去。
面对的却是一室的漆黑寂静。
他愣了一下,随即伸手开灯,往沙发上看去。
沙发上也空荡荡的,顾眠不在。
重重的失落感袭来,顾少棠沉默着走进去,关门,脱掉外套,坐在床上,盯了一会儿沙发,然后蓦地起身,出门,径直往顾眠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