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可能会有些不习惯,但人际交往也是大学的隐形课程之一。”辅导员语重心长地说,“大学是拓展人脉的重要渠道之一,闭门造车不是我们所提倡的,我还是希望你能和同学多交流交流。”
见谢宁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辅导员又说:“像这次这种情况,如果你和室友关系好一点,他们可能就会帮你看着点,不至于让你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清楚。”
被教育了一通,谢宁依旧冷冰冰地道:“没有这个必要。”
“诶……你这性子。”辅导员摇头,“让我怎么说呢。”
谢宁说:“这样就好。”
辅导员只能叹气:“你和他们还有四年要相处呢,别闹得太不愉快了。”
谢宁平静地说:“只要他们不来烦我,我也不会理他们。”
辅导员彻底无话可说。
画稿被撕的事,最后还是无疾而终,只是谢宁和室友之间的关系更加恶劣,几乎到了互相将对方当不存在的地步。
有两次谢宁出去时忘带钥匙,回来时敲了半天的门,寝室里明明有人,还传出打游戏的声音,却愣是没人给他开门。
最后他只好下楼找寝室阿姨拿了备用钥匙,再爬上来开门。
好在这样的冷暴力对谢宁来说并不算什么,他甚至隐隐松了口气。
互相当做不存在,对他而言反而比勾肩搭背当好朋友要轻松得多。
严溪是在这件事结束后才从谢宁口中得知,顿时怒不可遏:“他们这也太过分了,就欺负你是吧。”
谢宁:“事情都过去了,最后也没查出来是谁干的。”
严溪冷笑:“不行,你能忍下去,我忍不下去。”
谢宁看了他一眼:“又不关你的事。”
“话不能这么说。”严溪不乐意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他接着抱怨道:“还有那辅导员也是,周末进出寝室的还能有几十个人不成,挨个问,总会有线索的,我看他就是嫌麻烦,想敷衍过去了事。”
谢宁转头看向窗外:“但我确实没有证据。”
严溪思索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办法,只好道:“你现在这个寝室根本没法待,要不你申请换个寝室?”
“不用了。”谢宁说,“我还是学不会怎么和人相处,换一个寝室也是一样的结果。”
严溪:“可是……”
谢宁又说:“换完还相处不融洽,辅导员怕是又要觉得我性格太孤僻,和谁都相处不好。”
“那你现在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在寝室还不如回家住呢。”
谢宁想了想,说:“我最近在考虑,要不要搬出去住。”
严溪点头:“这也是个好办法。”
x大是不提倡学生大一就搬到校外去的,但也没严令禁止。
不过谢宁还是有点犹豫,他要是搬出学校,谢老爷子那边肯定会收到风声。
老爷子最近身体渐渐不大好了,知道他在学校受气,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谢宁不是很想让他再为自己的事操心。
下午谢宁有一堂油画课,画室在3楼,挨着影视系的那栋教学楼。
油画课都是自备工具,提着画板和颜料爬楼梯很不方便,之前有人想学校反应过,给的答复是下学期会给安排一楼的画室。
也就是说这学期他们还是要勤勤恳恳地抱着一堆东西爬上爬下。
谢宁用的都是艺术家级别的进口颜料,倒不是他刻意炫富,颜料对绘画的质量影响颇大,一般家庭富裕点,承担得起的,都会用好一点的颜料。
但在其他普通同学眼里,这又成了谢宁倨傲高冷,看不上他们的一个证据。
谢宁也懒得搭理他们,一堂课结束后,旁的同学三五成群地笑闹着跑了出去,谢宁慢条斯理地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等画室快没人了,才抱着颜料往外走。
全校的课程时间是统一的,谢宁走下楼时,隔壁影视系的教学楼里正好有一堆学生跑到这边。
人流有点大,谢宁想了想,转到了旁边小树林的石板路上,求个清净。
树林巨大的绿荫遮挡住了视线,转弯时他没注意,正巧撞到一个人身上,怀里的画板和颜料哗啦啦地散落一地。
谢宁下意识地蹲下身子去捡画板,好在他的画并没有损坏。
他松了口气,抬头望去。
从他的视角看去,那是一个稍显高大的男生。
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无关深邃,鼻梁高挺,轮廓看起来像带了点外国血统。
谢宁的视线正好落在他的下半张脸上,那儿的弧度优雅清晰,略显薄淡的嘴唇似是被撞倒了有些不悦,抿成一条直线,整个人透露出一股凌厉的气质。
谢宁一时看得有些走神。
而他正巧也低下头,皱着眉打量蹲在地上的、撞到他的学生。
在看到谢宁时,他很明显地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惊喜和其他谢宁看不懂的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这个番外会好长啊_(:3ゝ∠)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