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
四个方士同时扛起水桶,青色的液体把韦任清浇了个底朝天。
手臂的羽刺在阴阳水抑制下脱落,韦任清飞快搬开压住脚踝的石块,抬头一看,血腥的头颅直勾勾看着他。
“别看着我!”
韦任清心里发毛,抽出赤霞划过它的眼睛。
头颅一动不动。
它又缓缓看向四个木讷在原地的方士。
韦任清不知道它到底要干什么,只能拼命挥动武器一次又一次砍在它的侧脸上。
“你们别发呆,快跑!”
四个方士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丢弃水桶往外头跑。
看见人跑了,头颅嘿嘿一笑。
另一边和手臂激战的棠溪被第三只手臂袭击,身体嵌入地面,动弹不得。
“还有......它多少只!”
头颅伸出舌头,撩到韦任清。
“他们......叫你阿道?”
丑陋的头颅发出清脆的声音。
韦任清咽了咽口水,紧张到无法说话。
这妖怪,刚才确实在把玩他们,没有使出全力。
被牛角穿透的将汉想借蛮力挣脱,巨型手臂缓缓转来,把它按住。
“不要乱动。”
头颅警告将汉,巨大的威压降临,三人大气不敢喘。
“无趣。”头颅发出苦笑,深深看了韦任清一眼,戏谑的说,“小子,下次再玩儿吧。”
“啊?”
就在韦任清疑惑之际,头颅钻回画里,还有它的手臂,牛角则消失于原地,画幅腾空而起,朝北方快速移动。
威压解除,韦任清一个冲刺,爬上围墙,脑子里全是头颅刚才的话。
“他什么意思,不打算杀我?”
韦任清一咬牙,念起咒语。
“神行!”
“既然你走,我便追!”
跳到隔壁府邸的屋顶,跟着天空的画幅一直跑。
不知道穿越了多少房屋,韦任清在众目睽睽之下爬上城墙,随后一跃而下,掀起一阵的沙土,宛如一条追击猎物的大蛇,沿着北方太阳而去。
金府里,棠溪撑开挤压它的地板,从里面探出头来,看见将汉坐在破碎的墙壁梗上,身体上的大洞正冒出浓烟。
“他人呢?”
棠溪掰正自己断掉的手臂,发现画消失了。
“追画去了。”
“他傻啊,怎么敢独自去追?”
将汉不紧不慢地说:“那妖怪似乎也不打算杀他。”
“......”棠溪最后掰断刺出躯体的肋骨,朝北方说,“我们还是得跟着他。”
将汉站起身,咳嗽一声:“等着你呢。”
......
追着追着,韦任清已经不知不觉进入了城外的山林之中,那幅画飞得不算高,似乎一直在引诱他。
想抓又抓不到,又近在咫尺。
韦任清看见前方有一棵稍微高大的树木,顶部和画沸腾的高度基本一致,打算大胆一试,利用速度飞快上树,蓄力一跃,整个身体朝画扑去。
“抓到你了!”
抱住画,一人一物极速下坠,就在快要落地之时,画像一只小动物一般挣脱,飞快俯冲离地而起,韦任清自己则狠狠摔倒,把地面砸出了一个大坑。
在抬起头时,一个老者拄着拐杖站在前方一棵大树下,他伸手,把画稳稳拿在手心。
“老头儿,快把画丢掉!”
韦任清顾不得疼痛,爬起欲拿画。
老头用拐杖顶在他的额头,这老头看起来苍老无力,而拐杖所带的推力十分劲道,韦任清头部摆动,竟不能甩开。
“你......”
“韦任清,好久不见......”老头露出诡异的笑容,“都长这么大啦。”
看着他的眼睛,韦任清冷汗直流,幽深的湖,高大的山,千钧的铁!
这老人深不可测!
“你......你是谁?”韦任何的声音变得颤抖,身体慢慢向后退去。
老人放下拐杖,慢悠悠收起画,并不回答。
韦任清听见身后传来声音,是棠溪和将汉遁地而来,慌忙制止:“不要过来!”
俩个家伙很少看见这个玩世不恭的药师如此慌张的神色,意识不妙,果断停在原地,只剩老人收画的沙沙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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