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尹已离开彭城。”
韦任清想到了什么,微微颔首。
“说吧,陈敬之又想干什么。”
“明日朝会,药师你得入宫参加。”
“什么?”韦任清差点跳起来,“朝会关我屁事?”
“那可要天不亮就起床的呀!”
余勇进微笑摇头。
“确实不关药师何事,是陈大人希望你参加,正巧,你消灭了斩命鬼,大功一件,为何不趁如此机会入宫禀报邀功呢?”
韦任清被东方倩笑拉回椅子上。
余勇进继续说:“当着王的面,展示茶馆,让百官闭嘴,比起你处理一百件诡异案,值得。”
“好像......有道理。”
“陈大人交代了,让我帮你拟一份奏表,明早带着入宫。”
“......一个晚上的时间,够吗?”
余勇进掀起衣袖:“简单,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仔细说给我听,一个时辰就能完成。”
韦任清两眼放光:“一个时辰能行,厉害啊!”
从前三人还有师哥在,写奏表由他负责,不用操心,现在三人加一起识不得几个字,要写奏表,还得花钱请人代笔。
如玉郎拿来纸笔砚台,余勇进在听完韦任清的述说后,潇洒下笔。
三人围观,不止字写得好,而且工整,十分漂亮。
“你什么时候能练成这样?”东方倩笑问。
韦任清头一缩,弱弱地回了一句:“又没什么用......”
“武功有用吧,你又学了吗?”
看着东方倩笑咄咄逼人的模样,韦任清索性躲到地下室去,搬他的砖块。
“一回来就打趣我......”
半个时辰后,余勇进已经完成了奏表,特地让韦任清过来认一认字,到时候要读的。
韦任清心不在焉,被东方倩笑好一顿骂,又用了半个时辰,才教会他读顺内容。
余勇进交代完事情,在傍晚时候离去。
韦任清看着狼藉的地下室,想起来自己最后一次面见王,还是在他继任的那一天,给药师特制的朝服堆满尘土,被压在几块砖石之下。
从狼藉的地下室拽出来,韦任清才猛然发现,不合身。
当初他继任匆忙,穿着当年师哥的朝服就去了,此后也一直没有机会重新制作。
“多寒酸啊你这个药师。”
东方倩笑如是说,可还是帮他缝补破烂之处。
按照规矩,韦任清寅时就得起床沐浴,然后赶去宫里的朝天殿,接受禁军搜身,然后由太监引导站位,等待王的到来。
其中还有不少繁文缛节,这是令韦任清最烦躁的东西,他根本记不住那么多规矩,所以很少入宫面见王。
说起来,当今彭王年纪和茶馆药师也差不多相仿。
几年前,东平王发动了一场震惊帝国的“清君侧”行动。
当初帝国严行药师一国一人制,全国上下除茶馆外不得使用幽术,包括王宫,然而旧王却在宫中秘密培养药师。
东平王带着八百勇士突入王宫,仅一个晚上的时间便控制住整个王宫,将中央禁军几乎全歼,斩杀旧王暗自培养的药师,拥立当时的太子,也就是现在的王继位,旧王退位。
韦任清是在第二天,才得知他的师哥也参与了那个夜晚的行动。
总之,那个夜晚过后,一切都变了。
......
为了韦任清能准时起床,东方倩笑一夜未睡,寅时叫醒他,才回房休息。
韦任清沐浴完毕,穿好朝服,叫来那位马夫。
马夫十分惊奇:“哎呦药爷,俺是没料到这个时候你能出来办事!”
“废话,赶紧带我去北门。”
马车一路疾驰,路上行人稀少,只有王宫的火把照亮天空。
来到北门城楼下,韦任清展示御印,说明来意,由太监带去朝天殿偏殿等待。
韦任清到达时,文武百官,各色人等早已等候多时。
因为药师许久不来,他的位置已被占用。
众人看见韦任清的到来,议论纷纷。
就在韦任清不知所措时,人群中有一个和蔼的老头招了招手。
“到我这儿来。”
原来陈敬之。
韦任清仿佛看见救星,来到陈敬之一旁。
“觐见的规矩我全忘了......怎么办?”
“哈哈哈......”陈敬之环顾四周大笑,“这里那么多人,跟着走就行。”
“奏表带了吗?”
韦任清摸摸腰间,确认东西还在。
“肯定带了呀!”
看着陈敬之满意的笑容,韦任清却愈发紧张,不知怎么,他好像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