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来不喜欢煲电话粥,电话里说得越深情,心里想得就越痛。不如彼此都清新几天,才有小别胜新欢呢。电话里都把情话说了,见了面说啥?
见了面还有什么话可说,直接办事情嘛!
尤其是喝了酒之后,顾云来更压抑不住对沈艳丽的想念。之前那些什么即将要背道而驰的想法,现在看来纯粹是扯淡了。不涉及前路的忧心忡忡,此刻心里最真实的想法是什么就是什么。
顾云来沈艳丽现在出现在顾云来的身边,顾云来会不顾一切地抱住她,就这么简单。
话说回到饭桌上,虽然打了一架,堂哥又挨了巴掌。但桌上的气氛还是很好的,在这个合家欢乐的时刻,能在自己身边的,就已经是彼此最亲近的人了。他们回忆了小时候的事,再讲起以后。堂哥表示,他会认认真真去学木匠活儿的。
可要是讲到以后,就怎么也绕不开一爱情和婚姻的话题。
堂哥问起了程翠的事情,她在这里半年多,一直都是在这个桌子上一起吃饭的,就像一家人一样。大概堂哥想象中的家庭生活,就是那样一种状态。他解释不清楚,但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的出来,非常渴望。
你说过她在这个城市无亲无故吧,那为什么过年不来这里呢?堂哥问顾云来。
顾云来拍拍他的肩膀说:“哥,说真的,忘了她吧。只要你出了师,我负责给你找个好姑娘。这个程翠嘛,我们都被她晃,你就更加降不住她了。”
这,这什么意思?
“意思说得太直白会很伤人的,她不是你想象中那种单纯善良的女孩。你在她眼里,连个垫背的都算不上。初恋情怀总是诗,留点美好的回忆吧。前面这些话你完全可以忘掉,但是后面的话你一定要记住,她如果再找你,千万记得给我打电话!”顾云来掏出两个手机,“这个,新年礼物。号码都写在上面,话费我定期充。以后有什么事情,记得给我打电话,别再拿我当外人了。”
顾云来给他们买的,也是最简单实用的直板老年机。那些推送诈骗的陷阱相对较少,适合他们用。
这个,你回村子的时候不是都被人围住了嘛,这些是怎么带进来的?大伯这辈子还没用过手机呢,自然是十分精细。
您太小看我了,他们也总不至于把我扒光了明抢吧。不过有盒子还就真带不进来,所以我把盒子拆了,虽然都是停产的翻新机,但是老牌子很好用。
程翠她,究竟出了什么事儿?比起手机,堂哥还是更加关心程翠的境况。
你以为她现在一个人孤苦无依凄惨地独自过新年?别傻了,没准儿她现在已经和许四勇去了另外一个城市换季过年呢。她可能早就受过了农村房子的寒冷,只不过当时没有办法。
这些话,顾云来照直说了。堂哥这样的,一旦爱上一个人就很难自拔,不让他死心,他很心里就很难再装下其他的女孩。
堂哥的神色暗淡下去。
你一个庄稼娃玩儿什么深情,乡下好姑娘多得是!来,喝酒喝酒!
大伯这句话说得对,单相思式的一片痴情,没有用。别人不会知道,就算知道了,也只是笑你傻。
饭局过半,外面响起鞭炮和烟花的声音。小孩子们是坐不住的,一年中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能容他们玩到半夜,还不尽情地撒欢。
顾云来想起自己小时候对过年最大盼望也就在这里,除了必须用作交学费的压岁钱,其他都是快乐的。现在呢,除了没完没了的饭局牌局各种局。也不能说不快乐,表现的形式不一样。有些东西是可以历久弥新的,让人想起来的时候,嘴角永远是微微上扬。
出了门口,顾云来对堂哥说:“还记得么,小时候我们就是在这里,放烟花少了隔壁家的草垛。”
怎么会不记得呢,当时是你点的火,瞄的准,最后被抓现行的却是我。堂哥说。
“就别提这种事情了,你当时不也笑得挺开心么。”顾云来说。
那是被揍之前。当时火光冲天确实挺好看的,却不知事大。现在想想,如果那天西北风一刮,隔壁家半边房子就没了。
只巧是一夜无风,只烧了一个草垛。这也算是农村的一项特有资产,值当不多,却足以在大过年的引起一场骂战了。现在农村的草垛也越来越少,因为种田的也少了。当时,顾云来记得,大伯没有与人争辩就陪了钱,还拉他们去赔礼道歉。他从来不会以“小孩子不懂事”这个借口作为掩护,他虽然不是个教育家,但从小就以身作则告诉顾云来哥俩,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不在乎你们是什么年龄和身份。
这一点顾云来要感激大伯,同时也愧疚,顾云来并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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