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暮年,得遇宝玉,亦不枉此生也!”
依然沉在思念中的王宝玉,擦擦眼泪,问道:“先生可有相思之曲?”
“想我年少之时,青青子衿,悠悠我心,邻家小女正芳华,却无缘结为连理,生之憾也!”水镜先生面露伤感,竟然也是多情之人,只听他接着说道:“我为此女谱过一曲《长相忆》,平日只为寥解相思,今愿与知音共赏。”
《长相忆》,真是个浪漫的曲名,王宝玉深吸一口气,将心思沉静下来,水镜先生眼眶潮湿,再次弹动琴弦。
充满哀婉的乐曲声从古琴上飘了出来,时而如低声细语,时而又如凭窗独坐,将一份如泣如诉的相思之情,表达的淋漓极致,深入心底。
王宝玉几乎听傻了,人世间还有此等曲子,水镜先生堪称音乐奇才,这曲调旋律,简直超过了贝多芬的《致爱丽丝》。
一曲完毕,水镜先生已是老泪纵横,王宝玉也哭得稀里哗啦,他哽咽道:“先生,我真是太喜欢这个曲子了,能不能教给我啊!”
“你尚且年轻,何需这悲伤之曲?”水镜先生微微叹息道。
年轻?只不过是现在而已,在现代自己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王宝玉幽幽的说道:“此曲虽听似忧伤,但却将人内心之哀怨挥洒出来,也是失意人之幸事。”
“知我者,宝玉也。如有意中之人,勿要错过。”水镜先生以过来人的姿态提醒道,又说:“我时日不多,此琴此曲,可一并送与你。”
“这可不行,这柄古琴的价值太高了。”王宝玉连忙推辞道,刘备这种人都能瞧上这柄古琴,这琴几乎可以用稀世之宝来形容了。
“价值几何在人心,知音难觅,勿用推辞。”水镜先生坚持道。
王宝玉心中乐开了花,佯装推辞几次,最终点头收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鼻下立刻传来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
说起来,王宝玉只是懂得敲节奏,根本就不会弹琴,而这首《长相忆》并没有曲谱,水镜先生只好让王宝玉将琴再放下,拿出了极大的耐心,手把手的教他弹奏。
一直学到了后半夜,王宝玉才大致学会了这首曲子,还用毛笔满满当当记了一些自己才能看懂的提示,这还要说,因为他学了祢衡的乐谱,有了一些乐理基础,否则是根本不可能的。
水镜先生拿着王宝玉的“听课笔记”,左翻右翻的看了好几遍,依稀几个字可以认出,其余全都看不懂。
“此字似高又非高。”水镜先生喃喃自语,王宝玉写得可是简体字,古人哪里可以确定念什么?
“先生,我这可是密语,万一以后不小心弄丢了,曲子也不至于被旁人窃取。”王宝玉不脸红的替自己的狗爬字解释。
水镜先生连连点头,并没有邀请王宝玉同榻而眠,还是让他到那间最好的客房居住,一直睡到了快中午,王宝玉才揉着眼睛起床,去见水镜先生。
水镜先生备了好酒好菜,吃喝完毕后,让王宝玉背上那柄古琴,又将乐谱尽数相送,临别惜惜,他一直将王宝玉送出很远,才无比落寞转回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