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萧离,门已经不能把他挡在外面了。他心里也是知道,只要他愿意,做贼也好,做盗也罢。偷香也行,窃玉也成。总之是有一技傍身,饿不死了。
轻轻跃上房顶,落脚无声,猫都没他这般轻巧的。
明府的家人都在院中守着,明浩鸿显然是在屋子里。侧耳去听,有女子抽泣的声音传来,还有悉悉索索的衣服声响。
又听到明浩鸿的声音:“早知今天,何必当初。我这人是不怎么好,可从来没干过强逼女人的事儿,我不逼你,你也别反抗。”
女人依旧抽泣着,声音低低呜呜的,好似被什么东西塞了嘴巴一样。
一个富家纨绔子弟,一个可怜的抽泣的女人,在闭着门的小屋里。这样的场景,会发生什么样的故事,用后脑门也能想的出来。
只听明浩鸿又说:“你不能怨我,要怨就怨你弟弟,他跟我的账只能算在你身上。要不我现在出去,把你弟弟抓来一顿乱打,死活听天由命。我与他之间的账自然一笔勾销,你觉怎样?”
女人抽泣的声音没有了,明浩鸿还在说:“这就对了,我又不是长得恶心,少年英俊不说,经验也是有的。别说是为你弟弟,就算没你弟弟这个账,我们交个朋友也不见得是你吃亏……”
萧离一用力,脚下瓦片碎裂破开,人就冲了去。明浩鸿虽下作,却不想他敢把南风掳来。若不是恰好被自己撞见,那这辈子,自己该有多么的自责。
人还没落下,就看到明浩鸿正向一女子伸出魔爪。那女子一身白衣,背面着他不用看脸也知道正是南风。
见是萧离,明浩鸿大声呼喊起来。
院子里的人把门踹开,一瞬间便都冲了进来。
刀出鞘,寒光闪。
明家的人,只要是配着刀的,都不仅仅只是仆人那么简单。他们都在沙场效过力,自然也杀过人,自然觉得杀一个人也很平常的事。
前后左右六把刀围住了萧离。
明浩鸿大叫:“我不去找你,你还敢来找我。”
萧离从不认为自己是个武人,因为很少和别人打架。只前些日子打过苏府两个看门的家丁。他觉得自己该是练过几手功夫的,只是一场大病忘记了,不然不会急难时候,能使出拳脚功夫。
就像现在这个时候,身体自然生出反应。他跳起来,在空中平直了身子,双拳两脚便把四把刀踢飞。身体又是一缩,避开了剩下的两把刀,脚步轻滑,便到了明浩鸿身前。
明浩鸿出身富贵不假,但也是将门之后,虽然自己纨绔不加苦练,可所学远胜过三脚猫。一个倒翻落在床上,飞起一脚踢向萧离。
明家六把刀再次卷过来。
这一瞬间,萧离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一丝线条,好似在那本回忆录上看到那样。这线条由脑袋之上落入脖颈。就在这一刻,他感觉头顶好似有一面巨大的轮子。那轮子微微转动,刹那间好似抽干了他身体一半的精血。
六把刀,六个人,瞬间被振飞开去,把墙撞一个窟窿出来,落到院子里去。
不远的街边,一个老和尚上正吃着素面,便是先前萧离遇到而感奇怪的那个。
老和尚放下碗,看向萧离这个地方,心里想:修佛门功法,开梵天之轮。滚滚红尘之中,还是在太平镇内,什么人会有这么大的缘法呢。
萧离深吸一口气,顿时觉得精神。
这时明浩鸿一脚踢向萧离,被他抓住脚踝,一把甩出去,狠狠撞在墙上,发出惨呼。
萧离拉起女人的手,把她揽在怀中。
明浩鸿从地上爬起来:“萧离,真够带种的。我是明家子孙,这里是太平镇,你还敢跟我作对,你就不怕么?”
萧离说:“为什么要怕?”
明浩鸿说:“因为我出身富贵,家中豪强,在太平镇一手遮天。让你生就生,让你死就死。”
好没道理的说法,却是事实,竟让人无法反驳。萧离也不想反驳,人与人好像天生就分着三六九等一样。出身不同,成长的环境就不一样。穷人家的孩子,对鸡腿的看法,与富人人家的少爷相比起来肯定天差地别。
好吧。萧离心想:我就是个穷孩子。
他侧脸对南风说:“我们走。”可这一侧过脸来,才发现靠在自己怀里的并不是南风,而是个陌生姑娘。
“你是谁?”萧离问。
姑娘很美,五官精致,皮肤雪白,是那种一眼看上去就觉得艳丽的那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