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场对日制裁禁运的回馈,以及对加利福尼亚州领土希求落空的安抚,德国免除了北方美国对日本的巨额赔款,并将一部分被日本掳去的原美国太平洋舰队舰艇重新归还给白宫政府。不过这些经济上的甜头毕竟只是小恩小惠,而主导了这一切的德国无疑才是在整体战略上的最大获益者。
光阴如水,岁月如歌,时间仿佛细沙一般从清英指间飞流过。在此期间,除了奥匈与意大利、帝俄与西伯利亚国、以及巴尔干诸国之间有少许的摩擦需要德国居中左右之外,再没有任何值得清英劳心伤神的要紧事务,而他也由此真正度过了一段最为轻松的惬意生活。随着四方强敌的尽数倒下,清英也开始在和平当中逐渐推动德国朝着更为优越的宪政体制转变:整个国家不再需要在以皇帝为的军事容克的集中统治之下时刻绷紧战争神经,加强和平展宣传,并将重大决定权力从皇帝手中分离出去。尽管这与近代德意志各邦的历史渊源相悖,且明显对皇权大有损害,但清英仍是下定决心在自己的御极之年里推动起这架改革的列车,让这个国家从内而外的进行一点点的破茧蜕变。这不仅是为了能让这个国家在今后获得更好的展前景,更重要的是避免其走上如同旧日本帝国一般的老路,在无尽的对外扩张胜利和陶醉中迷失自我。如果任由德国这架战争机器永无休止的开动下去,不仅将会对世界带来巨大的伤害,其在今天所拥有的然国势也极有可能会被四面烽火的海量战争开销给拖垮掏空。后世苏维埃在盛极之后的的轰然崩溃,便是当前清英所需要竭力避免的前车之鉴。
1944年6月7日,威廉二世寿终于柏林皇家总医院当中。整个德国降下半旗致哀,无数汽笛喇叭在同一时刻齐声出了长达三分钟的悲啸嘶鸣。同样皱纹隐现的清英默默凝视着那张失去了生机的平静容颜,喉中仿佛被巨石卡住了一般酸涩滞堵;51年岁月潺潺流过,他早已在这半个世纪的相处中将对方当做了自己真正的生父。音容笑貌、关怀期盼、栽培信任、雷霆雨露……无数回忆潮水般的将他卷溺,令他沉寂在难以自拔、悲凉痛楚的漩涡之中。
根据威廉的遗言,他的葬礼应尽量从简,且只需要有王室亲属到场即可。根据这份嘱托,清英便目送他的棺椁在神父的祷告声中被埋入东普鲁士旧宫那布满十字架的草坪里,与历代普鲁士先王共同长眠。深感岁月不饶人的清英由此也开始了他归隐之路的铺就:皇储斯普林特开始进入中枢,并具体负责一个方面的全部事务,一些在军政领域极具潜力的优秀青年也被挖到他的身边,作为未来皇帝的核心班底。清英准备用十年时间,将自己这个仍显稚嫩的幼子培养成为合格的帝主;届时他就将不再是空有容貌的瓷器花瓶,而是经过真正淬炼的利器神兵。
流光飞转,岁月荏苒,年逾古稀的清英终于呈现出了一名老者所应有的面容。为了不让自己的幼子重蹈后世那位六十年太子的悲剧,自感仍是身强体健的他同样选择了退位归隐,将无上帝权向自己的继承人完整交出。实际上,经过十年的改革酝酿,如今的皇帝权力已经较清英盛年之时大幅削弱;民众逐渐接受了党派竞选的新型体制,皇帝不再是能一语定乾坤的独裁存在了。在清英的苦心栽培和多年告诫之下,新皇斯普林特也忠实继承了清英的意志,并通过一系列润物细无声的策令继续推动着这一进程。而卸下重担的清英则与妻子周游颐养,领略这个完全不同于历史世界的独有风光。
或许是由于穿越者那本就改写了法则的特殊体质,清英的元寿异常充裕,然而终有一日,他也感觉自己的意识指挥不动身体了。妻子那失去了温度的冰凉手掌握于指中,心中充盈着的是五味杂陈的酸涩幸福。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生有圣洁白羽的天使将他引上了一条光芒璀璨的通天道路,少女模样的桑妮娅正在前方频频挥手,似是催促他快些跟上自己的脚步。清英心底淌过一道浸润灵魂的暖流,他微微一笑,大步走上了那条浮现于虚空当中的天路。
眼前圣光闪耀,白炽一片,而后便再也感觉不到什么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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