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大宴, 持续了近几个时辰, 直至月上柳梢头。
而苏白月作为皇后, 自然是被众人阿谀奉承的对象。她吃了一杯又一杯果酒,觉得头晕目眩的厉害。
一旁的宫娥伸手扶住姜绿蒲, 姜夫人趁机过来,拽住姜绿蒲另外一只胳膊。
“皇后娘娘这是高兴,吃多了酒。你与我一道扶她回后院歇息半刻。”
宫娥点头, 与姜夫人一道扶着姜绿蒲往后院去。
姜绿蒲腿脚软绵,像是走在云端。
姜夫人看着前面不远处的那片荷塘,暗暗攥紧了扶着姜绿蒲的手。
姜绿蒲被攥疼了, 蹙起纤细的眉,企图去拨姜夫人的手。
但姜夫人的手铁钳子似得拽着她,根本就不让她挣脱。
“晚间夜凉, 你去替皇后取件斗篷来。”姜夫人突然拉住姜绿蒲, 然后转头与宫娥道。
那宫娥愣了愣,看到姜绿蒲被冻得瑟瑟发抖的身子, 想起这位皇后娇弱的身子,立刻就蹲身去了。
想前些日子, 那位陛下可是因为皇后突发热症,将整个皇宫内外折腾的够呛。这次若是皇后又被吹坏了, 那她真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呀。
窄小的花园小路上,只剩下姜绿蒲和姜夫人两个人。
姜夫人想起姜红鸾如今的惨状,再也不掩饰自己恶毒的目光。
她瞪着姜绿蒲,看到她身后波光粼粼的池塘, 笑容渐渐狰狞。
池塘的水不深,但遍布淤泥。
人只要一陷下去,就会被吸附住,慢慢的挣扎而死。
姜夫人扯着醉酒的姜绿蒲,将人往前拽,脸上显出疯狂的杀意。
姜绿蒲只觉得自己被拽的很疼,她想挣扎,但却根本就挣脱不开。
沾着池塘水的裙裾在散着月光的池塘水面铺开,苏白月觉得有些凉。她的绣鞋也湿了,好冷。
姜夫人使劲的推着姜绿蒲往池塘里去,面色狰狞,“你去死吧!死的干干净净的!给我鸾姐儿赎罪去!”
苏白月感受到了彻骨的寒。
她无力的挣扎,但吃醉了酒的身体却一点都使不上力。
突然,一道强悍的力道揽住她的腰,将她从池塘子里拽起来,带起一阵濡湿凉意,搂到了怀里。
“真是不乖,说好的回来用晚膳,朕可等了你半个时辰。”单手揽着苏白月的陆殷衡矮身坐回轮椅上,说出的话虽带着温软柔情,但那看向姜夫人的眼神却带着噬骨的寒意。
姜夫人被男人浑身气势碾压,跌坐在地。
“你,你是谁?”
“大胆,见了陛下还不下跪磕头。”鲍猛站在陆殷衡身后,粗声粗气道。
声音震耳欲聋,唬的姜夫人面色惨白。
“陛陛陛下?”
姜夫人舌头都开始打架。
“这这这,不关我的事啊!是皇后娘娘自己吃多了酒,失足落水,我正好要去扶……”
姜夫人一边说话,一边爬起来跪在地上磕头。磕的满头满脸都是淤泥。
披着雪白大氅的修长男人神色冷淡的坐在轮椅上,将小女人搂在怀里,替她披上大氅,然后搓了搓那细瘦的微凉胳膊。
苏白月贴着男人胸口,哼哼唧唧的噘着小嘴,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那绯红的酒晕从小姑娘香腮处往下蔓延,浸润纤细脖颈,像一株含苞待放的春花。娇娇气气的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刚才经历了什么恐怖的事。
陆殷衡转着轮椅,将小姑娘挡在自己怀里,声音清冷,透着淡漠。
“既然吃醉酒,失足落水,那也没什么好争辩的。”
姜夫人一怔,不知道陆殷衡这是什么意思。
鲍猛却是听懂了。
他撸起自己的袖子,露出粗实的臂膀,猛地朝姜夫人走过去。
鲍猛人高马大的,像座小山似得走过来。胳膊上都是狰狞的伤口。
姜夫人吓得面色惨白,跌跌撞撞的往后跑。慌不择路的,居然自己一头扎进了水池子里。
鲍猛原还想着这倒省事,却不曾想那老妇人居然会泅水。
他猛地将自己的手臂伸进水池子里,一把拽住姜夫人拂开的长发,然后猛地一拉。
可怜姜夫人就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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