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去了那山洞前。
士兵们几乎已经放弃,皇后娘娘已经哭厥过去几回,早就被送回宫了。
苏白月捂着钝痛的心口,蹲在地上,声音呢喃道:“顾南弦,顾南弦,顾南弦……”
深幽的山洞里,满身是碎肉血沫子的男人霍然睁开眼,朝着一个方向看去。
那里一片漆黑,却隐隐约约的传出一道熟悉的声音。
他抓着心口,肌肉绷紧,踉跄着站起来,朝着那条通道走去。
今日天色极好,苏白月被银杏搀扶着站起来,她仰头看着刺目的阳光,嘶哑的嗓子张了张,正欲一鼓作气往山洞里冲的时候,突然就看到了那出现在山洞口的男人。
男人一身血污,几乎辨不清容貌。他的手里抓着一根抹额,站在那里,目光深谙。
“是三皇子,是三皇子……”
周围的士兵一阵欢欣雀跃,苏白月呆呆的站在那里,盯着男人看。
男人走近,身上都是血腥气。
他在那蛇窟里呆了三天三夜,是如何生存的?
“姑娘,太好了,是三皇子!”
苏白月被被银杏一扯,晃回了神,她道:“三皇子……”
男人原本稍亮的眸子瞬时一暗,他伸手将抹额绑上,踉跄着身形,转身就走。
苏白月下意识伸手,一把拽住了他,“你,你……”
顾南弦似乎知道苏白月要说什么,他却偏不回答,只嘶哑着嗓子,双眸猩红的转身,像条阴暗毒蛇似得垂目道:“我将那满蛇窟的蛇都给生吞活剥了。”
苏白月震惊的瞪圆了一双眼,突然感觉指尖一软,她低头,只见男人细瘦的腕子上,有一根像红绳子一样的东西缠绕其上,微微蠕动。
细看之下,竟是活蛇!
那细小的红色幼蛇吐着蛇信子,一双眼睛也是极漂亮的红,只是却格外阴冷。与此刻的男人如出一辙。
幼蛇“跐溜”一下钻没了影,顾南弦撇开苏白月,转身跟着士兵走了。
苏白月捂着压抑的心口,一阵狂喜。
老天待她不薄啊!
那原本走在前头的男人陡然回神,看到苏白月那张笑开了花的脸,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没说。
既然她希望他是三皇子,那他就当这个三皇子吧。
顾南弦抬高下颚,声音低哑道:“将这蛇窟烧了。”
……
顾南弦平安归来,苏白月心中一颗大石落定,那股子饥饿感也不知何时消失无踪。
她蹦蹦跳跳的回府,等着大皇子来给她送毒酒,却不想那大皇子竟是直接去了三皇子府。不日后便传来皇后娘娘觉得此次之事太过晦气,又想着三皇子和顾珠兰的年岁都不小了,便想趁着这几日将婚事给办了,冲冲晦气。
听到这消息的苏白月犹如被当头一棒差点打厥过去。
“恭喜姑娘,贺喜姑娘。”银杏喜滋滋的给苏白月贺喜。
苏白月坐在实木圆凳上,目光呆滞的发愣。
那边对顾珠兰羡慕嫉妒恨的顾家大姐顾萍兰又来寻她的晦气了。但还没等顾萍兰开始说话,她就被顾珠兰一把拽住了胳膊。
“姐姐,我突然觉得你与三皇子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现在要她嫁过去,不是要她死吗?虽然男主是个小天使,但别以为她是个瞎子,出山洞的时候明明黑化了好吗?
顾萍兰气愤的一把甩开了顾珠兰的手,“顾珠兰,你别太过分了!”说完,顾萍兰就被哭着气跑了。
一旁的银杏赶紧夸赞道:“还是姑娘高明。”
高明的苏白月一脸生无可恋,甚至想去大皇子家串门讨杯毒酒吃。
……
不管苏白月怎么躲,婚期如约而至,她原本想差人去瞧瞧真正的三皇子在干什么,但不知顾南弦跟顾老爷说了什么,她现在居然连门都出不了了。
三皇子成婚,皇后娘娘的嫡亲儿子,此乃天大的盛事。
苏白月被折腾了一天,终于能坐在喜床上歇一会子,却不想顾南弦竟将喜房里伺候的人都赶了出去。
喜房内陷入沉寂,苏白月攥着自己一双素手,一身红色喜服,头上盖着帕子,她能感觉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她的心跳,跳的这么快吗?
“珠珠儿。”男人没揭喜帕,却是先开了口。
苏白月能从喜帕下头看到男人脚上那双崭新的皂角靴。
是平底的。
喜帕霍然被揭开,苏白月适应了一下屋内的喜烛灯色,仰头看去。只见眼前的男人一身喜袍红衣,面如玉冠,风姿玉朗。额头上系着新制的抹额,那垂下来的尾部搭在肩膀上。
男人的神色是冷的,只是在灯光下显出了几分迷惑人的暖意。
这时候的顾南弦应该要女主芊荨陪在身边给他呵护和爱的啊,而不是她这朵蜇人的牡丹花坐在这里拉仇恨值啊!
“就寝吧。”男人张口就道。
苏白月:!!!难道没有点前戏的吗?
见女人愣在那里,顾南弦故意忽略她那张上了妆后越发艳媚的容颜,只装作不经意的道:“要先净足吗?”
作者有话要说:
婚后舔舔舔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