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成,在五岳大比上功成。
将葵花练得小成后,他曾问自己武功跟天下第一项峰比,如何。
当时西方暗,只微微伸出一个指头,把指甲盖给他看,其意为君王若为全手,而葵花小成的他,比不上君王的一枚小小指甲盖。
当时还不相信,此刻见了项峰如此手段,才知西方暗已经抬举他了。当下更是不敢生出二心,能傍上朝廷这颗大树,能入当今皇帝的法眼,真是他岳不群一生幸事。
杀了五散人,项峰又向前寻去。
前面,正是武当冲虚道长,与少林首座方正大师,双双敌住摩尼青翼蝠王与紫衫龙王。
那青翼蝠王和紫衫龙王都是轻功卓绝之辈,特别是蝠王,身影化成一圈幻影,将冲虚围在中心,或掌或指点成一片,将之牢牢包围。
冲虚则祭起祖师张真人的太极剑法,环绕为圆,守得固如金汤。
方正大师要好一些,易筋经的功力已颇具火候,一招佛问珈蓝拍开,破掉龙王守势,再接拈花指法,一缕气劲射向对方心口,已然将要见功。
那龙王面上围着紫纱,身躯玲珑,显然是一名女子,危机关头,却是不闪不避,硬挨了方正一指,胸前破碎,汩汩鲜血流淌。可随即胸口的黄纸一亮,股股黑气缭绕,将破碎的心室修补如初。
而她本人,一双妙目盯紧方正,目中瞳仁全无,只剩一片秋水,荡荡清波,慑人心神。
方正本以为一指,已除了这妖女,哪想对方还有阴招,只觉脑中一晃,似见一尊金佛目中淌血,随即佛身爆裂,从中射出蓝面红发的妖魔,要将自己吞噬,惊得方正脸色发白,呆立不动。
项峰呵斥,用了佛门狮吼之功:“你这和尚白修了几十年,邪教幻术也看不穿吗?”
一声振聋发聩,等到醒转,就见攻杀自己的并非妖魔,而是那紫衫龙王,单手捏着爪状,即将破碎自己天灵。
却与此刻,方正不曾感觉疼痛,反是那龙王一声娇呼,惨绝人寰。
就听卡卡擦擦,项峰捏住龙王手指,轻轻往右一转,根根玉指如白葱般被从根端掰裂,项峰再出一掌,透胸打在龙王前胸符纸位置。
咚,一声闷响,前后对穿一个窟窿,而那符纸应声化作飞灰。龙王尸体软哒哒扑地。
方正连忙打躬:“多谢项施主仗义相助,老衲有礼了。”
项峰哪有空理这老和尚,一个移动,又来到那青翼蝠王身前,只是一捏,就抓住他的脚腕,东甩西撞,将之摔成一堆烂泥,吸了黑气入体。
方正与冲虚,面面相觑,皆看到对方目瞪口呆样子。不为别的,这武林第一人,实在凶残之极,哪像个武林人啊,恍若太古魔兽降临了世间,挥手间,似已屠灭天下,扯肉成泥,撕骨为片,血雨腥风,令人心骇若丧。
项峰大步向前,周身早已撑起气罡,虽然撕人无数,但脏液恶血,不能近身,都沿着光滑的罡气壁,淅淅沥沥流落于地。
再往前,已入摩尼教腹地,一脚踩中一块悬石,机关发动,地下暗红颜色,淬毒的钢矛方阵,一齐上涌。
项峰铁布生体,脚如黑钢,正踏着矛尖往下一踩,齐齐踩得断裂,趟着矛阵前行,所到之处,精钢矛体尽数踢得粉碎。
前面正是左右光明二使,护着教主阳顶天避退,旁边的还有一人军将打拌,见项峰趟着矛阵而来,惊得面色发白,正是避难在此的起义头领方腊。
就见他大手一挥,从帐后,现出百名弩箭手,持着机簧就往项峰攒射,那些箭矢有的淬毒为碧绿箭尖,有的已膏油浸染,明火点燃,发为火箭。
项峰只眯眼一笑,继续踏步向前,全然视这机关埋伏如无物,万千箭矢射在他身上,就仿佛射中了一面钢块,砰砰砰砰,火星四射,箭头撞断,箭杆撞碎,却连项峰一根毫毛未伤。
一众人宛如见了邪魔,脸色发绿。哪里还有再与项峰战斗的心思。
阳顶天在光明二使的护持下,急速逃往后山,方腊也想扭头逃窜,却被项峰隔空一吸,按住头颅。
一层罡气护在项峰指间,大力一抓,恰如抓碎一个西瓜,红白溅射,染花堂前屏风。
身影再是一晃,恍若瞬移,已是挡在阳教主和光明二使身前,五指一张,已欲取其性命。
却于此刻,杜秋娘于后方赶来,美眸中尽是泪水,匍匐在项峰脚下,紧紧抱住:“阳教主是我养父,若还念秋娘尽心尽力服侍陛下多日份上,请放他一条生路,已全秋娘孝道。我愿为奴为婢,一生侍奉左右,绝无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