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吕氏兵马只将他围在中间,却并不关注他了,而是听着外面的动静,等待着那些遑遑奔来的敌人!
他们就像是静静等候的螳螂,耐心的候着蛾虫们自投罗网!
而曹性此时根本没有下城墙,他有着升级为将帅的觉悟,掌握着敌军的动向,全程把控局势,绝不让局势脱离自己的控制范围。他像个耐心的,充满了智慧的棋手,等待着敌方入觳。
这一刻,他仿佛已经得到了某种升级,或者说是升华。
为将帅者,若能掌控全局,何必又亲自下场打打杀杀呢?!
江湖是运筹帷幄,不完全是打打杀杀。
这一番,他如果能不在弃掉许都城的情况下,稳住了许都的局势,那他就真的是圆满了。他手中握紧女公子当初送给他的望远镜,爱若珍宝。
若能如此,方能报效女公子一二。
他虽没有十全的把握,但他会全力。在他的能力范围以内,损失最小以内,把许都稳住!
所以他耐心的牵引着敌军的行动,甚至是等待着他们有些方面的汇合与图谋。
为的就是收网的那一刻的酣畅!
为此,他绝不能有任何一点错漏,或是算计不到之处!
他以往以为唯有战场沙场,才能报效主公与女公子的赏识一二分。但现在他不这么想了。他要尽己所能,为女公子守好大后方,打好每一场仗,静静的支撑着他们父女走很远很远,很高很高,才是一个为臣为将者该做的事情。
不急,这场围猎,才刚刚拉开序章!一个好的主将,在战场上掌握全局,做最好的布局者是最基本的要求!曹性,正在努力的突破这一点。跟着主公征战无数疆场,东奔西走,吃尽苦头,好不容易有女公子引着才有今天这样的大局面,又怎么能轻言放弃!不到迫不得已,许都不能一烧了之,一毁弃而了之!
曹府,曹彰全身披挂,执着刀戟带着众战将亲兵们开始往外冲杀!
“杀出去,尚有一线生机,若苟且偷生,生不如死!若有惧者,不配为彰兄弟也,彰立杀之,以免受屈辱。我曹氏,世代簪缨,绝非吕氏小姓可比,岂可叫他们辱于我等!”曹彰大喊道。
“杀!”听到了城外这么大的动静,处于焦急之中的曹兵们此时也有了勇气与宣泄口,无论如何,在此绝境之中,万万没有放弃机会的道理!
曹熊鼻子冒汗,看着这一幕,心跳如擂鼓,他心里有恐惧,手上微颤抖,可他知道曹彰说的不错,越是于此危机之时,越不能乱,否则就不配为曹操的儿子了。到时候就算活着也是堕了曹家的门楣,生不如死!
他年纪尚幼,不能参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曹彰扔了一把刀给他,刀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他头也没回,对曹熊道:“回后院去,身为吾弟,当此之时,越要冷静!你去守着你的兄弟和家卷们,倘若我冲杀出去,自得一番天地,你我兄弟皆能活也!若不能,你拿着此刀,杀了所有人,再自裁吧!我们兄弟黄泉路上也有个伴,总好过被吕姓逆贼所辱!”
曹熊听了眼眶一红,用袖子将眼泪狠狠一擦,拿起了刀,手微微擅抖道:“我明白了!”
说罢,疯了一样的往后院跑。
他的心里担忧着曹植的处境,还有曹丕,兄弟二人落入了吕姓人手中,万一临阵被当做人质,他是下不了手的,但曹彰可以,曹熊知道曹彰可以,必要的时刻,他会六亲不认的!
兄弟们之间,其实彼此的禀性,都一清二楚。
曹熊年纪虽小,却更知道,万一两人真当了人质,曹彰不会留情。他若杀出去了,只有一线生机的情况下,也绝不会顾着他们后院的这些兄弟。
曹熊心里明白,自己与众兄弟与众家卷其实是被舍弃了。呵,真残酷啊!越是低谷,越见残酷。
这就是乱世,有时候,不在于你怎么选,而是不得不抛弃!
没有什么对错,就是现实!
然而,他禁不住的想,如果换成曹植,哪怕一起死,也不会放弃他们吧?!
容不得曹熊多想,他已进了后宅,卞夫人与众妾都眼睛发红,无声的淌着眼泪,眼中满是恐惧,其余者皆是曹丕曹植的后宅之人虽有恐惧,却都强撑着服侍着长者,看到曹熊拎着刀进来,微微战栗。
“六哥!”曹冲年纪最幼,还被人抱在怀里,虽有些体弱,但却向来聪慧,眼睛里透着清澈,仿佛不知世事的天真,道:“二哥三哥什么时候回来?!”
曹熊眼睛更红了,上前摸了摸曹冲扎着总角的头,动了动唇,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环夫人抱紧了曹熊,心中充满了恐惧,眼中蓄满泪水。自己的儿子还这么小,最得夫主喜爱,如今恐怕……
卞夫人哪还有不明白的,落泪道:“丕与植恐终不能回也!”
这等的局面,刀在旁人手中,他们为鱼肉,哪还能指望着曹丕与曹植回来呢?!
曹熊冲上前抱住了卞夫人,眼泪也落下来了,道:“那吕军若要人质,已抓了二哥,为何还要带走三哥?!”
卞夫人抱紧了这个最小的儿子,喃喃道:“子建诗文双绝,通仁知理,名气最大,那吕布父女恐不能杀他,要顾及天下人的嘴。子建又不擅争,每每让你父亲叹息,说他少了一丝血性。这样的人,若不控制在手中,岂有此理呢?!”
卞夫人向来嘴最严最紧,从不妄议天下事,就连家事,几个儿子与夫君的事她都极少评价,所以,她才最得曹操敬重与喜爱,与她生了五个儿子。能做曹操的妻,且一直不被厌弃至今,政事上的觉悟,并不差。
只是如今已至生死关头,有些话也就不必藏着掖着了,她又道:“子建性命无忧,只恐子桓不能生……”
卞夫人说的话让众夫人心底发寒,眼泪直掉,哭泣的声音也大了一些。
曹熊心底发冷,道:“母亲,这……”
卞夫人喃喃道:“我曹氏胁帝为质,定都于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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