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宫哈哈一笑,道:“文远岂不知,祸乱起于萧墙?庞然大物,从外面打一时是打不死的,可是,若败从内开始呢?!袁绍那么自信又自负,可腐败已从内部溃烂,更兼之长幼不分,嫡庶之争,士人将士急于党争,从站队开始,就开始腐坏了,长此以往,焉能不败?!或早或晚而已……袁绍营中若能齐心,其根基,必为天下霸主,曹有天子也不能敌。然而,他终究是高看了他自己,又不能容人,这样的人……呵……”
张辽听的觉得有些道理。说的也是,吕布以前的军心可乱了,常有人叛之,更是治下不明,每战多败……
后来女公子出闺阁,军中为之一肃,这才齐了人心。感觉军中士气都不一样了。
吕布营中尚且如此,更何况是袁绍营中了。
“倘曹操与袁绍必有一战,我徐州也必要去死死的咬下大块地盘来……”张辽大笑道:“岂如袁术一般观望而错失良机。”
倘曹操吞了庞然大物,实力壮大,只恐羽翼更大,那时吕布再抵挡,也吃力了。
陈宫哈哈一笑,恢复了诸多自信,他虽未还与女公子言及天下之势,以及英雄之成败,然而,莫名的却觉得比之以往,多了很多的自信。
女公子说他智迟,陈宫现下,却是恢复了以往的自信,哈哈大笑起来,是啊,有可辅佐之公,又有女公子计谋为后盾,他又何必智迟。
陈宫以往真的对吕布失望,可如今一朝回来,身上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骑于马上,当真是意气风发,名士风流。
而这一切,都是女公子耐心激回来的自信。
陈宫一边纵马,一边听张辽道:“公台可想过,万一曹操先欲与袁绍合力,共征主公呢,届时恐不能敌!”
陈宫笑道:“以袁绍的实力,他会听曹操的?!到时曹操若在此吃了大亏,只恐袁绍反笑曹操无能,而依旧小觑女公子之智谋。既便曹操心知主公再纵必成大患,可也没有办法再征,一伐已败,再伐若败,恐士气低落,丧失民心,背后必被袁绍所袭。所以最大的可能,不是先图吕,而是先图袁了……总有一日,曹吕之间必有一决生死之战!”
袁绍能将吕布放在眼里才怪,哪怕真的退了曹操,只恐袁绍依旧在嘲笑曹操。便是他身边谋士忌惮吕布,袁绍自负自大,听不进去的。
终于,有了女公子,吕布不再止步于奔逃,终于有了希望,可以看天下之图了。
张辽笑道:“公台狂妄,忘之还有江东孙策乎?!”
“孙策?!”陈宫笑道:“其人勇武过人,智谋过人,是一等一的大才,然而眼里却容不得沙子,若定江东,必要安抚诸方势力,然而他本性不容于污,这样的人,太好杀,江东富庶,豪强林立,若不小心安抚,早晚要被其所困,有大才的人都自负,孙策也不例外,江东若定,尚有江险,与我主公,小战不断,然,大战不急……”
这样说来,江东必有内耗。
“听公台这样一说,孙策此人,与主公是完全不同的人。”张辽无语道。吕布这个人是恨不得当甩手掌柜,日日只饮酒作乐,不思进取的。
而孙策太过进取,反而过犹不及了。
所以,孙策与吕布这两货,其实都差不多,一个太过,一个不及。
“天下英雄,唯有曹操,而刘备,若无大才辅佐,难以成业!”陈宫道:“曹操本人自不必说,他身边,更是能人辈出,吾等万不可轻视。以后中原之战,必定是死战。只可存一。先定中原,再图江东!”
张辽一凛,道:“是!”
“且回军中整军,练兵已小成,只等女公子检阅了,”陈宫道:“宫胸中已有策谋,急欲与女公子计,速回军营整备,这几日倒叫杨弘耽搁许久!”
张辽拍马,二人火速的回了徐州城!
陈宫几乎是眼睁睁的看着吕布被曹操赶出中原的,偏居于一隅,早些时候的雄心壮志全被吕布给磨没了,退居徐州的时候,天下之地图,情势,他是连想都不会去想,而如今,他却一点点的开始看眼天下。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告诉曹操,告诉天下,他陈宫的主公很强大,他没有跟错人!他若一展所才,曹贼他亦不惧!
杨弘行至半路,从一高坡后转出两个人来,正是孙乾和关羽,他诧异道:“可是刘使君来请往小沛,有话要说?!只是弘急欲回寿春,怕是此回要辜负刘使君美意了。”
孙乾道:“只恐杨长史虽能回寿春,却早晚被诈而死。淮南亦不保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