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法变化无穷,若集权于一人独断,恐失灵活。”吕娴道:“应该发挥各军的主观能动性才是真正的妙法,有了主动,有了章程,一切皆按其法,军法自立,军队自强。”
“一人之智终究有限,不敌众。”吕娴道:“如同人的脑子,有时候摆不动手脚,或有延迟,或误大事。一人智,胜当然该喜,若败,便是全盘皆输!”
“叔父!”吕娴拉住他的手,笑道:“练兵之法我略写了几个要点在此,你且回去一看,再与张将军商议,捡可行者行之!”
她从袖中抽了一大沓与他。
高顺当下便就近灯火看了起来,引的张辽也频频伸首。
“三军者,上军由我父领军,我佐之,中军由张将军领军,下军有高叔父领军。半月演习一次。演习之法在此,”吕娴递了一沓纸与张辽道。
张辽看的心潮澎湃,他本是外放的性格,竟拍腿连连叫好。
高顺却显得镇定的多,然而心中的惊愕不比张辽少。
“捡优者可用之,结二位将军之智勇,一月之后,全军上下,定全然不同。”吕娴笑道。
张辽回过神道:“女公子不自将一军吗?!”
吕娴笑着摇摇头,道:“我与公台与几位先生,会全慑三军,但细节方面,我们并不插手。一切细节实施全看两位将军了。到时上中下军,谁能居上,便得的赏多。”
“如此,不出一月,自有成效!”张辽喜道,“我与高顺定会努力练兵。”
高顺也应声。
“叔父我还另有事嘱托,等叔父醒了酒,我再与叔父细谈。”吕娴笑道。
高顺自是欣然领命。
陈宫笑道:“女公子跟着主公方好。旁人都劝不住他。只有女公子,治虎轻而易举。”
众人都笑了。
吕娴笑道:“若要战时,公台自跟着张将军,我跟我爹,你可制不住这头爆虎常失智的主公。”
陈宫哈哈大笑。
吕娴笑道:“许先生可是襄阳人士?!”
“正是,”许汜笑道。
“襄阳多名士,是卧虎藏龙之地啊。”吕娴笑道。
“莫非女公子也知卧龙凤雏之名?!”许汜笑言道。
吕娴轻笑,道:“日后还有事要劳许先生。”
“定当遵从。”许汜已是明了是何意了。
“王先生,”吕娴道:“日后袁术营中出使,及城中杂务,还要劳你多加费心。”
“是。”王楷笑应了,道:“莫非女公子有计赚那袁术?!”
吕娴只是笑而不答。
王楷与许汜皆笑。
陈宫笑道:“可要向天下同发招贤令?!”
吕娴摇了摇头,笑道:“去求,谁肯来?!公台啊,得要他们自己来,激他们来,哪怕是为挫败你我而来,哪怕是为击败英雄榜上战将而来,以我父之名,求来的,只怕无人爱来……”
求来的爱,爱真的不来。
“况求人,索然无味。”吕娴笑道:“若有争议,或有轻视,倒会主动来了。”
“若是此,倒也热闹,只是若来辩,城中可无人辩得过天才之贤才?!他们定会为驳倒女公子而来。”陈宫道。
“事实胜于雄辩!”吕娴道:“况若论大谋,公台一人足已!”
陈宫一怔,道:“宫岂敢当?!”
“辩是非曲直黑白,终是小道,真正的大道,是仁。”吕娴道:“仁能容人,仁能活天下万民。”
陈宫眼中微红,拱手道:“女公子谬赞。”
许汜和王楷皆颔首。
“若女公子心慕卧龙凤雏,”陈宫笑道:“可派人去请,他们便来任何一人,宫愿以身让之!”
吕娴笑着摇了摇头,道:“此二人心高气傲,只怕轻乎我父,有计谋反而不佐,恐误大事。况且以他们二人的性子,我父岂肯听之?!也就只有公台能容忍我父了。”
“不知女公子对此二人有何打算?”许汜笑道:“莫非要杀之?!”
“我知他们必不肯来,但也要去求,姿态要摆足。”吕娴道:“不仅如此,还要将他们扬名于世。受我父恩惠赞誉。”
三人皆瞪大眼睛瞧她,都吃了一惊。
“此是捧杀之计?!”许汜道。
“是,他们有汉心,却不信我父有汉心。必不投我父。可这二人有大才,倘以后刘备收用之,必为大患,”吕娴道:“如此盛名,倒叫刘备不敢用他们二人。”
“好计!”王楷叫妙,拍手笑道:“便是用了,也不会尽信之,尽信之,也不会让他们破主公。便是来破主公,他们受了恩惠,哪怕顾及天下人的看法,也会事留一线!女公子当真七窍之心也,此计太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