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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难过罢了,什么忙也帮不上。”严氏道:“外面诸事不懂,内事又不明,女儿变化大了,我也不知她经历了何种心境,而将军的烦恼,我也无能为力,若是我也帮上些什么就好了。”
老嬷仆怕她胡思乱想,想劝又不知道该怎么劝,只能引她宽慰而已。
吕娴熟睡了,睡得深了。
貂婵停了琴音,轻移莲步将她身上被角掖紧,瞥见严氏明明来了,却又回首往回走,便忙也跟了过去。
“夫人……”貂婵叫住她,忙行礼道:“给夫人请安!”
“速起!”严氏不好在她面前哭的,只道:“家事你操劳,将军那头又需你,娴儿这边你又挂心,辛苦你了。”
貂婵假意不知她的落寞,只道:“正因如此,才更需夫人帮忙呢,妾身见女公子画了几幅草图,想来,定是要做些家具的,妾身照着样子,已叫木匠去赶工做了,只是上面还有垫子,妾身见识浅薄,竟是没见过,因此想问问夫人,可否劳夫人盯着人做上一做,也好叫女公子高兴高兴……”
严氏心中一喜,忙道:“是何物?叫我瞧瞧。”
貂婵将图样取出,笑道:“女公子言此物是沙发,她嫌这里的用具太硌人,因此便做一个软软的沙发,以后待客,坐卧皆便宜。”
严氏笑道:“这个我知,我召集女工巧手来做便是,还有这靠垫。”
貂婵松了一口气,笑道:“那就劳夫人了,不然貂婵也一头雾水,都说知女莫若母,夫人一见便知女公子所要是何物。”
严氏心中不快不愉早一扫而空,笑道:“你且再叫匠人多做一副,让将军书房中也添上一副,以后坐卧都方便。”
“是。”貂婵笑应了。
严氏这才拿着图纸,喜滋滋往回去了。
老嬷仆回首看了一眼貂婵,这个貂婵人美心灵,这手腕可真是了得,人人的心思都顾及上了,竟没有让夫人有半分不快的机会。
她朝着貂婵行了个礼,退下了。
以后这府上,定是貂婵主事了。
这等的手段,若非有七窍之心,怎么能做得到。八面玲珑啊。以前,倒是没瞧出来貂婵有这份能力和本事。她可是趁着女公子的势,真正的借着风力直上青云,这才将真正的本事给稍露出来。
还好,貂婵是个极聪明的人,聪明人,才会善于藏拙。
也幸好女公子是夫人所生,如若不然,夫人迟早被貂婵给压的黯淡无有光芒。
老嬷仆心中也有数了。
便是要将严氏供起来,便供起来。往后严氏只负责散发佛系光芒就可以,只负责展现慈爱,佛性的光芒,她是一位慈爱的定位。既不劳心也不劳力,丈夫出色,女儿出息,以后有靠有希望,还能有什么可自寻烦恼的呢。
见严氏走了,貂婵松了一口气,其实,她出来主事,也是怕严氏会不高兴的,因为想方设法的要顾忌着她的心情。
还好严氏并不是个城府极深的人,她只要稍用些心,便能让严氏有事可做,高高兴兴的了。
一个府上,事理分明还是次要的,最重要的,反而是人一定要和睦,否则,必定是有阻力,很多精力便要浪费在无尽的人际关系处理之中,凭添更多的烦恼。
陈宫亲自去准备了粮草事宜,然后让张辽押送,自己持了帖子,去了小沛。
张辽道:“粮草本已不足,还要分与刘备,唉……”
看他忧心忡忡,十分无奈之色,陈宫道:“此粮草一是为赔罪,二也是让刘玄德受主公恩德。”
张辽道:“非我心疼区区粮草,只是怕便是再施恩德,也未必能留得住刘玄德。”
“现下,他并无处容身,只能暂居小沛,”陈宫道:“他与主公的处境是相似的,天下群雄惧主公之勇,也惧刘玄德之贤,若两者合一呢?!”
张辽道:“将他绑在徐州?!”
“目前为止,这是唯一的路,对刘备也是如此。”陈宫道。
张辽若有所思,道:“送粮草,马匹,是主公义气,若刘备弃而叛之,便是刘备无义。”
陈宫笑着点点头,道:“刘备便是有飞龙上天之志,眼下也只能居在小沛,哪怕只是暂时栖身。而我等,却要想方设法将他留住。哪怕,也只是暂时。”蛟龙岂是池中物,早晚,都是要走脱的。但现下,必须想方设法的先稳住。
张辽恍然大悟,拱手道:“公台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