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吕娴请她坐下,道。
“貂婵也只能略尽绵薄之力罢了。”貂婵笑道。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皆在不言中。
两人与其说是家人,姐妹,不知说是知己。
“夫人昨日来过,请我主持家务,”貂婵道。
“貂婵何不顺理受之?我知你不想越过母亲,然而,家事不可轻忽,更不可小视,母亲太慈,不成威,不成事。久之会出问题。”吕娴道。
“是女公子劝夫人,荐妾身的吧?!”貂婵笑道,“女公子都如此说,夫人又三请四请,貂婵岂敢托大,少不得要托大出来管一管了。”
“如此便太好了,母亲虽懦弱,但也心慈良善,貂婵用一二分心哄一哄,并不算难,就当是哄领导好了,”吕娴笑道。
“何谓领导?!”貂婵笑道。
“如陈宫事我父,如张辽高顺事我父,”吕娴笑道:“父亲发怒的时候,他们只是给只耳朵,再顺毛捋一捋,不难!”
貂婵掩唇而笑,失落的心情,已是一扫而空,笑道:“女公子既有女子之细腻,也有男子之粗犷。”
“貂婵是我知己。”吕娴笑道:“以后家事全看你的呢,别让外人笑话我温侯府乱糟糟的没个规矩。这样的事不能再发生了。”
貂婵正色道:“女公子放心,貂婵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连累你在我父那里受了委屈,我还得向你赔罪。”吕娴从袖中掏了一面镜子出来递与她,笑道:“好镜配美人!”
貂婵接了过来,骇了一惊,道:“这,这……世间竟有如此清晰的镜子,莫非是天与之物!?”
这个时代,用的多数是铜镜,这还是贵族用的,穷人家顶多用水照照也罢了。
所以这现代的很普通的淘宝风的极便宜的镜子,把貂婵给惊着了。
她看着这镜子,喜不自胜,道:“如此宝物,该献于夫人才是,貂婵怎么能要?!”
她坚持不肯要。
吕娴只好道:“我还有,另备一面再送与母亲便是,你只管收下。你若说配不上,天下还有何人配得上这样的镜子?!”
这样的镜子,她囤了好多呢,之前假期,她囤多了原本是想带到军中去分与队友的,哪知道,再没这个机会了。
貂婵感动的不得了,照着清晰的镜子,又感动又高兴,道:“多谢女公子!”
吕娴看着镜中貂婵的美貌,笑道:“如此绝色!父亲竟还舍得与她发怒,还望镜中的美人莫要与我父生气才是。他原是个粗人,不知怜香惜玉之人,且原谅他则个吧。”
貂婵又羞又好笑,道:“将军惹恼了我,怎么倒要女公子替他赔罪?都说父女连心,果然如此!”
吕娴也大笑,道:“有此美,若是我,我只怕也看不上旁人了,日日夜夜只会对镜怜惜,自怜自爱。爱不释手。”
“……”貂婵笑的坐姿都乱了,嗔她一眼道:“胡说,哪有爱上镜子的人?!”
“怎么没有?!这叫对镜自怜?!除了镜中人,世间万物再不能入眼。”吕娴笑道。
貂婵就是不信,道:“真有这等人,那人也不做了,事也不必管了,女公子莫拿我打趣玩笑,我不与你说了,我回去了!”
说罢将镜子小心翼翼的放入了袖中,施施然的起身去了,一面还回首道:“莫忘了送一面与夫人。”
“知道了。”吕娴笑的不行。
身为后院女子,不敢越矩,貂婵其实很知礼讲规矩。并不肯恃貌轻狂,步步不敢越过严氏去。便是收受了什么好东西,也绝不敢忘了严氏的。
古时女人,皆是如此。
其实把这后院当成职场,也是可以理解貂婵的小心翼翼的了。
严氏既肯屈就让她出来主持大事,貂婵便只能敬着严氏,绝对不敢得罪大领导的。
哪怕只是虚抬着,也不敢越前去的。
吕娴看她走了,便叫侍女送了一面成熟些的给严氏去了。
严氏喜不自胜,恨不得将镜子给供起来。
“天下间竟有此宝物?!”严氏小心的将此放到匣子里,道:“我儿何处得来的?!”
“女公子心疼母亲,便有好的,也不敢忘了夫人。”嬷仆笑道。
哄的严氏心花怒放,有点对貂婵嫉才妒貌的心思此时也淡了,欣慰的道:“我儿自是好的,她可是我十月怀胎辛苦生下来的,有什么好的,哪能不想着我?!有女如此,可比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