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严氏慌的没了主意,忙道:“快,快去请……”
也不说请谁,下人们一向是没主张的,一时之间都往外跑了,也不知是逃命躲一躲,还是怎样。胡乱的请人,竟叫嚷的全城都知道。
人人皆知温侯府上在打架了,还有闲了没事的,到温侯府附近的巷子里看热闹,打听消息。
反正,等人都来府中围观的时候,吕娴才发现,很多的将领都来了,齐齐的挤到了院子里看着他们父女。
吕娴额上的青筋已是在跳了。
这个劝一句,“将军息怒,切莫打杀了爱妾与女公子啊……”
那个再来一句,“有什么事好好说……”
吕布只能讪笑,“误会误会……”
偏他是个不避嫌的,什么话都直说,“爱女扮成男装,布以为貂婵在私会小白脸,这才……”
“……”吕娴若是刚刚只是有点怒的话,现在已经是忧了。他瞪着吕布,面有怒色,一副要打他的控制不住的表情。
那些将领偏生还来劝她,道:“将军一时失手,女公子莫与将军置气,可伤着了?!快寻大夫来瞧才好……”
严氏在一边悲泣,道:“便是娴儿一时犯了错,将军也不该打了娴儿,若是伤了哪儿,可怎么好?将军且寻谁去找亲生女儿?将军半生只得此一女,爱如珠宝,怎么如今倒为一贱妾打她了,将军舍得,妾身却不舍……”
一时下人们慌的请大夫的请大夫,到处乱跑,乱糟糟,乱成了菜市场一般。
这叫温侯府上?!吕娴嘴角抽了抽。若是以往有人这么告诉她,打死她都不信。
诸将也劝,纷纷劝解父女二人息怒。
吕布十分尴尬,辩解道:“并未伤着,我儿十分英勇,接了我一拳……”
众将虽吃惊,但也并不怎么信。
倒是张辽,高顺略显诧异,对视了一眼。
陈宫看这里热闹的不行,主公平日亲近的宠臣宠将都在,他挤也挤不上前,但这一切,都被他看在眼里,以往只余忧心,如今却露出此许笑意来。
吕娴朝他直直的看了过来,露出一个极苦的苦笑来。
一时闹轰轰的,又是叫大夫来瞧,又是劝解,闹的吕娴头都大了。
好不容易众将都离去了,吕娴的脑子里还是嗡嗡的。
严氏还在哭,吕布便去哄她,一个劲的赔罪,严氏依旧不依不饶,又是怨吕布,又是骂貂婵。
吕布十分狼狈,好不容易将严氏给哄回去了,又去哄貂婵,谁知貂婵竟将他给赶了出来。
一只猛虎,倒成了大狼狗似的,到处被嫌弃了,又来见吕娴,吕娴心烦,也不肯见他,只叫他边呆着去。
吕布耷拉着耳朵回前院去了。
后院一般外男是不进来的,刚刚诸将既都来了,便也无所谓了。
其它将领都走了,张辽和高顺还在,陈宫也在。
吕娴抬首看天,陈宫看她面无表情,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破事,只好道:“女公子无事吧?!”
“我温侯府上恐沦为徐州府笑谈了吧?!”吕娴实在高兴不起来了,一脸苦相,道:“然后与以往所有的事一样,成为逸事,传至九州,人人皆笑。”
“只是家事,天下人未必会耻笑。”陈宫安慰道。
吕娴却很难受,道:“一家尚且不能治,何以扫天下?!”
张辽和高顺尽皆一震,吃惊的看着吕娴。
陈宫也直了背,道:“女公子莫非志在天下?!”
吕布真的能力太差了。他业务能力是过关,然而领导能力实在是太差太差了。
她倒是想为公主,更近一步,然而爹不给力,只是妄想而已。
一时看了这些事,倒有些心灰。这也是在所难免之事。
“女公子万不可丧气,”陈宫道:“主公虽资质有限,然我等用心辅佐,未必不能成事。”
“主公向来不愿听人所言,然而若是女公子劝解,主公必听,主公对女公子,是真心疼爱,未必不可图之啊。”陈宫道。
吕娴呼了一口气,慢慢冷静下来,道:“是不能灰心,否则便被群雄撕碎,死无葬身之地了!”
陈宫这才松了一口气,见她稍恢复了些精神,便道:“女公子且去休息吧,我与二位将军先回了,他日再谈也可。”
“无妨,我虽对父不愉又失望,然而倒不至于灰心败兴,公台且与两位将军一并留下,我先命人备上茶水,三位稍坐一坐,我去洗漱一下,去去就来!”吕娴拱了拱手,先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