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说是一份极大的恩情,那份恩情比救了他本人都要重。
他可以无视任何人,却沒办法无视这么一个对他來说有着重恩的人,即使那两个人只是步崖隶属公司的员工而已,但他们既然代表了步崖,那他就要对他们有所礼遇,无论他多么不喜欢这些俗事,都不能在这两个人面前无理。
听了殷风的话,洛雨便知道了为什么殷风会对那两个人那般不同,居然还是因为步崖,他自然是知道步崖所做对殷风來说是多么重要的一份恩情,所以也能够明白殷风这么做的原因,他此刻却是对那个步崖有了些兴趣,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人。
背着一个身受重伤昏迷过去的人上山,这对洛雨來说沒什么,但他知道这对于一个普通人來说有多难,一个成年人的重量怎么说也有六十公斤左右,普通人就是空着手爬山去寻找隐藏在山上的门派都极难,更别说要负这么大的重量了。
一般而言,山上那些寺院道观什么的都是开放性的,甚至很多都被用來作为景点,所以很多都直接修了一条公路直通山顶,但门里道行高深的人真正修行的地方却不是那些地方,而是就像五台山的后山一样隐藏在山里的。
通往那些地方的路往往都很难走,五台山后山那条石板路已经算是好的了,其他的都是沒有怎么修整过的山路,崎岖无比,难走的很,所以由此便可以想到,那步崖在送殷风师父回山的时候到底经历了多少困难。
此时站在一旁的沈楠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了,让她惊讶的倒不是殷风说的那些东西,毕竟殷风在医科大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灵异社的社长,所以学生会里有些身份的人都知道殷风是道门之人,而且是真正有本事的。
也因为殷风的关系,他们相信了这世上是有鬼怪的,所以虽然殷风说了那些什么师父啊,几千年道行的厉鬼啊,阴气侵体啊之类的,对这些沈楠却并不是不能接受,真正让她惊讶的,只是殷风开口说话这件事本身。
殷风学长是谁。那可是全医科大学最为高冷的存在啊,他有时候一个月都不说一个字的,今天在这两位面前怎么说了这么多。这么多的话,按照正常情况來看,够他一年说的了吧。
沈楠还记得她刚來医科大的那一年,学生会年终的总结和改选会,别人都是精心准备了课件和材料,甚至还有人通宵赶了演讲稿出來,他们的表现自然是不俗的,但殷风上去一句话沒说,电脑也沒用,只是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就全票通过继续担任学生会的主席,而且获得了当年的年度最佳学生干部等数个荣誉,之后几年他甚至台都不上,而一切就像内定了一般。
殷风虽然不怎么说话,但他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威望也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他在任的这两年,是医科大学生会工作做的最好的一段时间,他就是有那种人格魅力,一句话都不说,就把整个学生会都紧紧吸引到他的身边去,让学生会的凝聚力空前地强。
不过沈楠的惊讶明显沒有结束,殷风见洛雨不说话,居然去主动问他:“迎新晚会你去参加吗。”
洛雨笑着摇摇头:“我们班长楚鱼倒是有想让我出节目,不过被我拒绝了,毕竟我也沒什么才艺,总不能上去表演一段诵经吧。会被人扔臭鸡蛋的。”
出乎洛雨意料的是,殷风听了他那明显开玩笑的话却是认真思索了一下:“诵经,也不是不可以。”
“啊。”洛雨惊讶了,开玩笑呢。迎新晚会上诵经。这怎么能算是节目。要不是法术最好不要在普通人面前显露,那还不如当众表演法术呢,就像变戏法一样,多好看,殷风的一些法术甚至就像好莱坞大片里的特技一样令人震撼。
“现在不是很多佛教的音乐,一些经书甚至都被谱曲演唱,比如《大悲咒》,就是最有影响力的一首。”殷风很认真地在跟洛雨商量,一点开玩笑的模样都沒有。
“还是算了吧。”洛雨苦笑着摆摆手,他实在是对这些沒什么兴趣,不过不得不说这对佛教的传播來说是一件好事,《大悲咒》洛雨也听过,是将梵文的经书原文谱曲之后唱的,很多人因为这首佛教歌曲居然将《大悲咒》全文记下來了,而且还是梵文的。
虽然他们只是记着了那些音节,并不理解经文内容,但多次地去将经文唱出來,对他们來说也是有着不少的好处,可以获得不小的功德,可得善生,不受恶死。
不过让洛雨去台上唱歌就免了,他偶尔听歌,但唱歌却是实在不喜欢,而且楚鱼的邀请也让他心生警惕,他感觉这次的迎新晚会绝对沒有那么简单,他还不如在台下看,留心着可能出现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