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点了点头道:“当然,有海鲜最好。”
路曼朝她笑了笑,看向站在一旁的吕玲道:“玲姐,你让外头那些人送点新鲜的海鲜过来吧,小瑾喜欢吃。”
“好的,小姐。”吕玲不着痕迹地打量了瑾予一眼,才朝院门口走去。
“这个人很精明,不过一个电话的事,为什么还要这么大费周章……”
林瑾予的话峰戛然而止,她这才察觉到,这栋别墅这么大,除了基本的生活设备,一样与社会通讯的电子设备都没有,最先进的东西,也不过茶几上的一摞报纸,当然这显然还是过滤过的。
林瑾予神色一凛,忽然意识到路曼把吕玲支开,必定有重要的话要说。
果然,路曼示意她凑过来,趴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林瑾予秀眉一蹙:“这倒不难,但是我怎么通知你呢?”
她突然想起林峰早上给她的手机,急忙跟路曼说了一下,却见路曼摇了摇头,苦笑道:“这里的信号都被屏蔽了,所有的电子设备在这里都算是废物。”
“那?”林瑾予疑惑道。
“我的房间窗户可以看到一条江,我看过有人在河对岸放烟火。如果你确认的话,在晚上九点钟的时候,在对面点三簇烟火,我就知道了。”
林瑾予点了点头:“这件事我帮你确认,还有乔珊的情况我也会留意的。”
她顿了顿,才试探道:“曼曼,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看着路曼乍变的脸色,林瑾予忽然后悔提到了这个话题,可是话已出口,难道还能吞回去不成?
路曼看着她懊恼的神色,苦笑道:“难得你能憋这么久才问。”
她以为以林瑾予的脾气,见到她的第一个问题应该就是那个晚上的事情。可是方才兜兜转转了很久,现在总算切到点子上了。
路曼的身子不经意地颤了颤,想起凌晨希昨夜在他耳边的解释,对她道:“小瑾,不重要了,都过去了。”
林瑾予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再多问一句。
瑾予待到傍晚才恋恋不舍地离开,这一天对路曼来说,可以算是这几个月来最开心的日子。
“玲姐,晚上只做我们两个人的饭就好了。”她朝厨房里面忙碌的吕玲吩咐道。
吕玲奇怪地探出脑袋:“那先生吃什么?”
路曼看着院门的方向,摇了摇头:“他晚上不会来了。”
事实证明路曼的猜想并没有错,她再次见到凌晨希的时候,已是三天后。
那是晚上九点整,她坐在房间的窗口边,看到河对岸点起了三簇美丽的烟火,很美,却也很寂寥。
凌晨希就在此刻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带着淡淡的酒气。
路曼不悦的蹙眉:“艾医生说你不要喝酒抽烟,你老是不听医嘱。”
凌晨希把她的身子扭过来,灼灼的目光看着她:“到底是青玄不让我喝酒,还是你担心我?”
他似乎有些醉了,嗓音有点迷蒙,更带有蛊惑的气息。
特别是此刻,一双流墨般的眸子盯着她,路曼的心不经意地漏了半拍。
“小哥哥,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凌晨希听到这个称呼,眉头不满地蹙起,他带着点酒气道:“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路曼一愣,想要说的话都忘记了。
凌晨希抬起她的下巴,目光热烈地灼人。
他说:“叫我的名字。”
路曼这才深刻的意识到凌晨希不是微醺,而是真的醉了,至少眼底不是那么清明,以及那抹莫名其妙的执拗。
她把他的手轻轻拿开,“小哥哥,别闹了。”
她原本是想等着他来就跟他说乔意之的事,但是恐怕他这副模样,也不能正常的交谈。
那知凌晨希反握住她的手,身子朝靠近了些,以至于路曼更清楚地闻见了他身上的那股酒气,登时难受的别过头去。
眼角余光却不经意看到他的身子不经意晃了晃,整个身子往她身上倾去,她连忙起身扶住了他。
“没事喝这么多干嘛?”
路曼一边架着他高大的身躯往床边走,一边小声的抱怨着,由于右手使不上劲的缘故,只是松松地环在他的腰侧,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扶到床上。
凌晨希倒是舒服了,四仰八叉地瘫在床上,路曼却是累得浑身直冒汗。
她坐在床沿,看着凌晨希的睡颜,由于喝酒的缘故,他比女人还好的皮肤上泛着淡淡的红晕,路曼不自觉伸手描摹着他精致的五官轮廓、高挺的鼻梁、阖紧的眼角,以及那两片薄凉的唇。
路曼不自觉的俯下身子,贴上他两片双唇,这是第二次,她主动吻他。
他的唇很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竟让路曼刚触上去的时候就有微微的迷醉。
木头,为何要在此时让我明白你的心意?可我的心,还能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的爱你吗,我还做得到吗?
蓦地鼻头有些酸涩,眼泪夺眶而出,砸在凌晨希的脸上,路曼颤颤地离开他的双唇,却没有注意到,身下的男人不知在何时已经睁开那双水墨般的眼睛。
身子被环住,男人一个翻转,一具结实滚烫的身躯已经压在路曼的身上,甚至二人还贴着双唇。
路曼如小鹿般惊慌看着突然醒过来的凌晨希,感受着他潮润的双唇在她唇上碾磨,然后移到她的眼角,吻干她眼角的泪痕。
他的气息抚过了他的耳边,引起她全身的颤栗。
路曼想推拒,双手却不经意地环上了他精瘦的腰,她承受着他的掠夺,在身上的男人看来就像是无声的邀请。
以至于他的双手开始毫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游动,在一阵几乎把她撕裂的剧痛传来时,路曼终于意识到他们在做什么事。
疼痛令她开始挣扎起来,身上的男人也缓缓停滞住自己的动作。
他惊诧的看着身下的路曼,目光开始清明起来,路曼心里一痛,她捂住他的眼睛:“别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
手被凌晨希拿来,他灼灼地看着她,然后一口咬在她的手上。
手上的疼痛转移了路曼的注意,而在下一瞬二人合二为一。
路曼像一片孤舟,在凌晨希的引领下沉沉浮浮,指甲扣着他的脊背,也终于明白今夜过后,二人从此就纠缠不清了。
事后,凌晨希为她清洗着身子,他看着床上那抹刺目的鲜红,呼吸一窒。
路曼静静看着他,那目光说不清楚的冷静。
“小哥哥,你不用愧疚,你只是喝醉了,而我有拒绝的机会,但是我没有拒绝。”
凌晨希把她娇小的身子紧紧地揽入怀中,在她耳边呢喃道:“曼儿,若我说我没有醉呢?”
路曼浑身一颤,凌晨希也感受到了。
她很久没有答话,直到凌晨希以为她睡着了。
在他松开手臂打算扳过她的脸的时候,她倏地转过身子抱住他,把头埋在他的胸膛。
“那不是更好吗?”路曼呓语般道。
有温热的液体流过凌晨希的胸膛,凌晨希抬起她的头,吻干了她的眼泪,他看着她一字一顿道:“曼儿,我会为今夜的事情负责的。”
负责?路曼的嘴角溢过一丝苦笑,随即摇了摇头。
凌晨希眸中一痛,他把她紧紧拥入怀中,温声道:“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好。”路曼温顺得如一只小猫般,不多时,她搂着他安静睡着了。
凌晨希在路曼睡沉后,套了衣服起身。
对面河岸的烟火还在热烈燃烧得,映入他晦暗不明的眼中,他在裤兜里掏很久,总算掏出了一盒烟。
他打开窗户,一阵凉风涌了进来,卷着他指尖猩红的颜色剧烈跳跃着,他还没抽几口,烟已经自动燃尽了。
第二天,路曼拖着疼痛的身子起身,脚下一滑,没防备地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头磕到墙上,当场昏迷过去,正在吃早餐的凌晨希听到了动静,倏地起身,面色惊慌朝楼梯的方向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