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掌柜突然对着我们吹胡子瞪眼的,低声骂道:“你俩别他娘的叽叽歪歪了!我、我没子弹了。”
“什么?”林木匠吓得两条腿发软,就像被冷水泼到身上一般,全身哆嗦,很小声地说:“那么多子弹一下子就完了?”
杨掌柜没好气地骂道:“你以为拍电影呢?子弹用不完啊?这是吞金兽,一分钟能打出好几百发子弹。”
闻言,我也傻了眼,战战兢兢地往猎枪装火药,不时盯着河面,不敢大声说话,生怕被那凶煞听到了,会突然扑过来把我们给撕成碎片。“那还愣着干是什么?炸船!”
杨掌柜双眼泛起诡异的冷光,迅速点了导火索,奋力朝着铁壳船一扔,不偏不正,刚好丢进船舱里。我们三人才趴下,响雷一般的爆炸声就响起,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这开阔的野外,显得格外的惊心动魄。
一时间,铁渣滚滚,如同暴雨一般散落在四周,夹带着死尸残渣,落在我们的身上,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尸臭味,我的头皮不由得阵阵发麻,但出于求生的本能,顾不上这肉麻的一幕,爬了起来,马上死盯着铁船。
铁船被炸药硬生生地掰成两截,两边的船舷都不见了,船舱不断进水,不一会儿,就沉入了河底,不断冒出泡泡,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距离河岸边两三米的水面上,一个被炸出几个小洞的木匣子引起了我的注意。“你们看,那木匣子是不是上次遇到的那个?”
杨掌柜定眼一看,破口骂道:“他娘的!怎么又是这个木匣子?”说着,便走到小木船边,拿起船桨,却不敢下水打捞,生怕那阴魂不散的白毛水猴就在附近。
“他娘的,这凶煞还没死,它在那!”林木匠指了指对岸的乱石滩。
那白毛水猴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我们,面目极其狰狞,双眼放凶光。看来,我们把它收集到的死尸都给炸成了碎渣,它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不知道这鬼东西的心理阴影面积多大,但我敢肯定,它会继续在短时间内杀人作乱。
我掏出金玉如意,举过头顶,故意晃了晃,白毛水猴惊慌失措地扎进水里,就在我一呼一吸的时间内,看到它已经游窜到下游四十几米的地方,速度实在太快,根本没法用炸药去炸死它。
杨掌柜趁机将木匣子捞了上来,从被炸烂得小洞往里面看,不由得骂道:“你个死人头!死了那么多年了,还为祸四方!小心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林木匠抢过木匣子,几乎将口袋里所有镇鬼黄符都掏了出来,还觉得不放心,又把夜明珠给塞进里面,然后用唾沫把黄符粘在匣子上,破口骂道:“他娘的!老子就不信你还能翻了天!”
“送黑山!血咒除!送黑山!血咒除!”我们身后突然传来怪异的声音,这语气就像一个刚学会说话的小孩子那样,却有带有几分像破喇叭发出的杂噪音。
我们哥仨猛地回头,各自向四周张望,但除了我们三人外,别说活人,就算是鬼影都不见一个。
这空荡荡的荒野中,遇到这种情况,我身上的所有汗毛都竖了起来,总感觉四周阴森森的,草木皆兵,连远处在风中摇摆的树木都看成了鬼手,我甚至怀疑我产生了幻觉。
“谁?给老子滚出来!”林木匠破口大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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