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上来,把他护在身下。
看着鲜红的血染的她灿烂的骑马装更加的鲜艳,好似有什么在心里触动了一下。一旁的太子比之他的处境更加凶险,她却救了他。太子是何等的地位尊崇,而他不过是个地位尴尬的透明皇子罢了。
从那一刻开始,他想他就已然将她放进心里,再也逃脱不开。
“万岁爷,歇着吧,已经是子时了。您不保重身体,就算是孝w主子在天上也不会心安的。”
他反应过来,苦笑两声,他是不是老了呢?不上朝的时候,停下思考的时候,总会想起以前的旧事,他的心里不安宁。
画上的她依旧是貌美如初,低眉浅笑,秋水盈盈,笑望着他的模样。摸了摸耳边斑白的发丝,点点画中那人的脸颊。
“阿宁,我老了,你却依旧似那年初见一般。到了地下,你可会嫌弃我这个满脸皱纹的老人呢?真不想让你看见我这幅模样。”他轻轻低声呢喃。
随即,感觉到脸上一片湿润,原来是眼泪流了下来。
“阿宁,你在报复我是不是,我给不了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你便早早的离开,那么毫不犹豫的,丢下你的孩子,丢下我。你可知我。。。。。。”
“万岁爷,贵主子病重,要见您一面。”
被打断了话,他叹口气,无奈的抚摸着画中人的眼睛:“你瞧,我和你相处,总是有人要来打扰的。”
话锋一转,原本温情脉脉的语气变得一下子冷酷起来:“太医怎么说的?”
苏培盛额头冒着冷汗:“回万岁爷的话,太医院那边说贵主子已经是回天乏术。长期郁结于心,只用人参吊着。”
他点点头:“那朕便去看看吧。”
昔日印象中妩媚袅娜,风流似水的那个才女年氏玉瑶,居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蜡黄的脸,瘦的不成样子。她惊讶的看着他的到来,又是难过又是欣喜。
“多少年了,爷终于想起来看看臣妾了吗?”她说出这几句话,颇为耗费心力,咳嗽了几声,帕子上俱都是鲜血。
他不是个冷漠无情的皇帝,年氏于浅邸的时候服侍他多年,他会给她应得的。
“你还有什么愿望,可说出来。”
年氏慢慢看着他,慢慢流下眼泪,那张枯黄丝毫不见曾经绝色的脸居然慢慢的笑了出来。
“臣妾与爷多年的感情,到现在换来的就是爷冷冰冰的一句话。”她一边笑一边流着眼泪,好不凄凉:“是呢,爷的真心真情全都给了那位孝w皇后,臣妾没落得个齐妃的下场已经是爷格外开恩。只是,爷,臣妾恋慕了你一辈子,这么多年,你可有一丝一毫的真心对臣妾?”
这是一个得不到爱的女人最后的呼喊质问,他想起那人曾经还是他母妃的时候,一脸落寞的对他说‘胤g,你要对你的妻妾好一些,她们这一辈子都很不容易。’
“你是朕的侧福晋,朕的贵妃。”
听了这句话,年氏笑的更加眼泪流了出来,最后的一点期冀也破灭了。
“臣妾只一个愿望,臣妾的七阿哥,请万岁爷代臣妾看护好,别无他愿。”
他看着年氏,点头承诺:“老七是朕的儿子,朕不会亏待于他。”
年氏笑着,痴痴的看着她的夫君,她的帝王,她的爱,抬起手,仿佛要抓住最后一丝温暖。
他木然看着那手举起来,又落下去,最终也没有拉过年氏的手。
转身:“苏培盛,拟旨。年氏劳苦功高,生育皇子,位在贵妃,兢兢业业。今册年贵妃为皇贵妃,封号敦肃。”
说完,他离开,再也没有看身后的女人一眼。
后来又怎么样了?年氏死了,那拉氏也死了,他身边高位的妃子只剩下平妃佟氏,虽然弘历犯了那样的事儿,可看在那人的面子上,他还是将平妃册为贵妃,想让她活的好一点。只是还如同以前那样,也不亲近后宫,也不去妃子的寝殿。
再后来,他更加老了,老的躺在龙床上没有办法动,他听见他的儿子们在哭,领头的三阿哥带着几个兄弟跪在他的床前。
为什么要哭呢?他要死了,这不是很好吗?能够与她团聚,这回他一定能够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谁也不要来打扰他们。
“弘晨,你可知道你的名字是她取的?晨是日于东方升起,你会守住大清是不是?”
“皇阿玛,儿子知道,儿子都知道,儿子不会辜负皇阿玛所托!”
他笑了,慢慢的闭上眼睛,阿宁,当初你养大的孩子现在已经成材,已经不用我去教导了,他会好好的。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再见到你呢?别再恼我了。这回只和你在一起,谁都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