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信赖梅九远胜自己,也所以梅九知道的襄王的底牌远比自己多得多。
李柘传看着那封未署名的信,沉思起来。
自己当然可以帮助梅九联系那个人,若是那个人愿意帮梅九助襄王一臂之力,那他也算是得了一分功劳,若是不愿意,襄王必败无疑,那自己就可以把梅九扣住,梅九知道的这么多,若是就这么死了,岂不是浪费?
而梅九知道的事情落到他耳中,转头告诉太子,一个王爵必然是跑不了了!又或者,还有很多事情,告诉朝廷多少,他自己又留下多少,全凭自己。
李柘传算盘拨得劈啪作响,当晚就按照梅九书信里的地址找了过去,在京郊的一个不起眼的小田庄里。
月正高,风正冷,李柘传披着一身黑色披风如约而至,推门看见梅九便松了口气。
“胆子可真不小,这个节骨眼,满京上下都下发道各地通缉令通缉你,你居然还敢跑到太子眼皮子底下晃荡。”
梅九说不得已,“时局如此,梅某上刀山下火海也要为王爷奔走!不过灯下黑,朝廷约莫不会想到梅某在此。”梅九经了左迅一事,也有些怕了,“将军前来没有被跟踪吧!”
“怎会?”李柘传说不会,“我现在是失宠,进宫也是进不去的,太子也没有再行召唤,显然是以为我是无用之人,弃在了一旁。”
梅九见他如此说,忙道,“对朝廷来说,将军出身襄阳,自然是无用之人,可对王爷来说却不一样!”
他上前一步握住了李柘传的手,“朝廷待将军如何,王爷又待将军如何,将军心中当如明镜一般清楚,眼下王爷有一时的困顿,但这没什么大不了,梅某如今进京便是为王爷奔走。将军定然能猜到梅某的来意,只要那位肯帮忙,引沿海战乱,声东击西,朝廷自顾不暇,王爷必然反败为胜!到时候天下是谁的?将军又是什么地位,自然不用梅某多说!”
梅九说得和李柘传想得一样,他笑起来,“我晓得轻重。”
梅九闻言大松了口气,“只要将军明事理,待到王爷登上大宝,梅九必然把将军功劳禀上去,将军只等着封王吧!”
李柘传以为不错。
他并没有完全站到梅九的立场上来,但是他暗中给襄王帮忙,襄王成事之后给他封王,若是襄王出现颓败,自己及时反水朝廷,也是封王,不论如何,这个仗打完,他李柘传是必然要封王的!
同是李氏子孙,同样出身王族,他李柘传怎么能甘心做个什么辅国将军,而手足兄弟却封王甚至当了皇上呢?
李柘传想到这里,心突然狂了起来,今日襄王可以起兵造反,待到他封王之后,是不是也可以几年蛰伏,以期那龙椅上的座位呢?!
李柘传心中翻江倒海,仿佛看到了自己日后黄袍加身的模样!
到了那时候,谁还敢将他踩在脚下?!
他两只眼抖着光,“你放心,我这便回城帮王爷联系那人!事关重要,必不会有所闪失!”
梅九也两眼抖光,可就在此时,眼角好像撇见了什么,有直觉直冲头皮,他突然看向院外的树,“有人!”